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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曾说爱你/那么遥远,那样明亮(59)+番外

他毕竟还是没有恢复,一次说了这么多话,到后面声音难免有些微弱:“这四年里,我犯下了不少错误,其中最大的一个,就是在你受伤时,没有能及时救你……如果再有那样的情形,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阻止那样的事再次发生。”

苏季侧头擦去脸颊上的泪水,抬头想要说话,却又被他温和的目光阻止。

他像是一定要将这番话说完,看着她淡淡地微笑:“你不必因为我而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他如同在描述一件无法更改的既定事实,没有伤感,只有一丝淡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遗憾:“小月,你只是不爱我而已,并没有什么错。”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问:如何医治已经心如死灰的美人?

答:等春天挖个坑埋下去,秋天就会长出一堆美人啦。

小苏:这么老的梗还在用,烦不烦。

某谢:【斜视】总比满脑子阶级思想的大小姐新一点。

小苏:呜呜呜,远宁,她欺负我!

沧木舞扔了一颗地雷

妄念扔了一颗地雷

Ocean扔了一颗地雷

Ocean扔了一颗地雷

多谢,我觉得我被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3╰)╮

☆、第44章

第19章,中,

他说到后来,苏季几乎泣不成声,更别提还能将“你可不可以像从前那样对我”这句话说出口。

她知道她如果这样要求,就是在勉强或者命令他……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资格去勉强他,

而在说了那番话后,墨远宁就重新回到了沉默寡言的状态。

术后几天开始进流食的时候,正是最难熬的时候,溃疡的位置还会出现反复出血的状况。

他进过食后,有时候还会吐出来,甚至连带出一些黑褐色的血丝。即使如此,为了尽快恢复肠胃功能,医生仍旧建议尝试性进食。

有时候他反胃,俯在床边一口口地吐刚强咽下去的汤汁,他吃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吐到后面,往往只是黄褐色的胃液。

为了不震动伤口,他都强忍着不发出太大的声响,于是就只看到他身体和肩部微微颤动,没几下汗就湿透了单薄的病号服。

苏季心疼得不行,却只能用手帕去给他擦额头的冷汗,扶着他的肩膀,尽力让他舒服一点。

上次他因为胃出血住院,后来医院反馈的时候也说病情又反复,病人又陆续吐了几次血。

那时候她根本没在医院,听到后也没往心里去,直到现在她才知道,那几句轻描淡写的话下,他已经独自在医院捱过了多少病痛。

她对他根本就不好,不管是当初一意孤行对他下毒,还是后来忍心对病中的他不管不顾,都太狠心。

她看他受苦的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想要用力抱他。

扶着刚刚吐完,几乎虚脱的他躺回病床上,抚开他额边汗湿的碎发,她低头在他苍白的面颊上轻吻了下:“远宁,不疼了。”

他现在对她的态度和话语都不再有太大的反应,听她这么说,也只侧头看了看她,轻轻地勾了下唇角,就闭上了眼睛。

对于他的冷淡,苏季已经有些习惯,她之前那些无谓的大小姐脾气,也早收敛起来不敢再用。

几天下来,有天孙管家来给他们送晚餐,就在病房外看到了自家的小姐。

贵宾病房外很少有人,所以她正对着一块能反射出影子的装饰瓷砖,在努力练习着什么。

孙管家不动声色地走进,能看到她在调整着脸上的神情,口中也不断地变幻着语气说同一句台词:“远宁。”

再没其他的话语,她就这么对着反射的瓷砖一遍遍重复呼唤他的名字。

孙管家清咳了一声,苏季觉察到有人,也没有被抓到惊慌的样子,反而转头问他:“孙伯伯,我叫得好不好?”

从小到大,苏季一直是叫孙管家伯伯的,内心深处更将他当一个家人看待,她爱着墨远宁的事实也早被他发现,所以她干脆就问他的意见。

她叫得又哪里称得上不好?无论怎么调整表情和声音,那一声声轻唤里的深情,只要不是傻子都听得出来。

孙管家顿了顿,他这几天看了许多,终于觉得自己应该放下一点成见,于是就说:“小姐……那晚您醉酒后,是我劳墨先生去安慰你的。不知您是否记得,但那个人,是墨先生。”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他原本是打算一辈子都不主动说出来的,哪怕苏季误会,哪怕墨远宁含恨。

可如今他已明白,这两个人之间的牵连,只怕不是一句话两句话,乃至一两个误会可以斩断的。

苏季一愣,她实在没想到一向不爱多嘴的孙管家会主动向自己解释这件事,可她随即就明白过来,这应该是他对自己和墨远宁的支持。

她笑了笑:“我知道啊……除了他以外,没有人的怀抱能让我那么安心。”

墨远宁之于她来说,永远都是那么矛盾的存在:她恨他,却无论如何不想离开他。她爱他,却又恨他那些讳莫如深的秘密。

哪怕是认为他是会伤害到她的仇人的时候,她仍然能够在他怀抱中安眠。

她不知道这是她身体的本能告诉她,他不会真正伤害她。

孙管家沉默了下去,对于他们,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只是觉得:假如相爱,那他们绕的弯路,也的确是太多。

苏季没继续沉浸在伤感的情绪里,她从孙管家手里接过饭盒,就笑笑:“我来吧,远宁睡得不沉,容易被吵醒。”

其实是她知道,现在无论是苏家的任何人,墨远宁大概都不会想见,所以她都没敢从家里叫下人过来,所有照顾他的事差不多都亲力亲为。

提着那只颇为硕大的饭盒回到病房,她刚把东西放到桌子上,病床上的墨远宁就睁开了眼睛。

他伤口还没长好,胃部也还时不时会疼,又怎么能睡得熟,更何况他住院也有几天了,每天除了吃饭和睡觉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早就睡得太多了。

苏季回头冲他笑笑:“今天有你爱喝的汤,你应该能喝几口吧?”

墨远宁在苏宅了四年,苏季还真不是很清楚他喜欢吃什么菜,而他也从来不说不挑剔。

苏季用心观察了一阵,才能勉强看出来,他还是会对淡而微甜的菜略有偏好,每次总会多吃一些。

口味这么清淡,可能跟他胃不好有关系。

这次苏宅送来了一份猪肚玉米汤,苏季顾不上自己先吃,就盛出来一碗,端过去放在病床附带的小桌上,对他笑:“这次没放花胶,要不要尝尝?”

花胶就是鱼肚,本来也是收伤口兼养胃滋补的东西,但可能因为带着淡淡腥味,上次一道花胶猪肚汤,墨远宁才入口就吐了出来,把苏季吓得不轻,连忙叫家里改了配方,不要再用鱼鲜海鲜之类的原料。

墨远宁看了下她端过来的汤碗,觉得汤色瞧起来并不讨厌,就点点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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