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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曾说爱你/那么遥远,那样明亮(51)+番外

作为她曾经的婚姻伴侣,墨远宁唇边添上了一丝苦笑:“小月,没有如果的。”

“要是当初没答应父亲,嫁给那个人就好了。”苏季还在自言自语一般,“后来就不会伤心,还能和你在一起,该多好……”

这就是他们错误的开始了,他从来都以为他和她是两情相悦,结果她却还有年少时的恋人。

再加上后来他让她对自己失去了信任,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是没有想过,假如他早知道他们之间的和美只是个表象,也许他就会更加小心地维护他们的关系,不会以为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和他心有灵犀,不会对他有误解。

可即使他再小心去经营那份温情又如何?最终他所能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宛如玻璃雕塑般精美却脆弱的东西吧?

就像眼前的这一场镜花水月,他在圣诞节的晚上,看着她为另一个男人伤心,对着他倾诉她对别人的爱慕。

他必须假装自己是其他人,才能把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她,才可以拥抱她,得到这么一点卑微的安慰。

唇边的笑意未减,他轻叹了口气:“小月,别这么说,我也会难过的。”

苏季敏感地听到“难过”这个词,马上就不再说话,反而抬起头,用手轻抚他的脸颊。

他最近为了对付陈氏,工作强度太大,犯病频繁,脸上总是没有温度,她摸了摸,又借着灯光看了许久,嘟囔着:“清岚哥哥,你又瘦了?”

墨远宁记得自己再瘦,也还是比清瘦的顾清岚看起来健壮些的,就笑了笑:“还好吧。”

苏季又摸到他的胸口和腹部,从回来的时候起,墨远宁的胃一直都有些痉挛,后来他已经疼得麻木,自己反倒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被苏季摸到,她眼中很快湿润起来:“清岚哥哥,你胃很疼吗?”

她的表情好像她自己也很疼,墨远宁忙轻声保证:“我没事。”

苏季看了看他在灯光下也显得苍白的脸色,手下又捂着透出僵硬冰冷的胃壁,明显是不信的,眼圈更红了:“清岚哥哥,你什么时候病得这么厉害了?”

墨远宁怕她再哭,赶快安抚:“小月,别担心,我真的很好。”

苏季歪头看了他一阵,突然破涕而笑:“这都要骗我很好……果然是个坏人。”

她醉成这样也能如此明察秋毫,墨远宁还真无言以对了。

苏季一手按住他的胃部,轻轻替他按揉着,一只手就拉他上床,按着他的肩膀,要把他往下推:“清岚哥哥不舒服,快躺下休息。”

她今晚还真是对于要把他推倒在床上这件事分外执着,墨远宁怕这么闹下去没完没了,就顺从地躺在床上,对她笑笑:“好,我躺下,这样好了吧?”

苏季果然笑起来,俯身低头去吻他的薄唇:“真好,果然还是清岚哥哥最疼我。”

她这么颠三倒四地感慨着,也真是闹得有点累了,也躺下来,就趴在他胸口,将头枕在他肩头。

醉酒后的困倦来得很快,她仰头吻着他的侧脸,迷迷糊糊还想说什么,却只叫了一声:“清岚哥哥……”就再也没了声音,彻底睡熟了。

墨远宁抱着她仰躺,当然听到了她睡去前的最后一声呼唤,也听到她的呼吸逐渐均匀绵长,是真的睡着了。

以她喝醉的程度而言,短时间内她都醒不了,而且不会有任何知觉。

他知道自己应该尽快离开,他被管家拜托,破例进入这个房间这么久,本来就是不应该发生的事。

但是她温软的身体就在他的怀里,四周也那么安静,这么深的夜里,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打破这一份独处时的宁静。

多年前的职业经历,让他在意识清醒的时候,基本可以估算出精确的时间,从他进来,到苏季睡着,不会超过50分钟。

他告诉自己,这一次可以贪心一点,再偷来10分钟的安逸。

孙管家一直在门外站着,他看着走廊尽头的时钟,看到指针准确地走了一圈的时候,面前的房门无声地打开了。

墨远宁还是进去前的样子,不但身上的衣服没有凌乱,连神色也没有多少变化。

对他笑笑,墨远宁点头说:“小月睡下了。”

孙管家松了口气,他年岁大了,知道醉酒可以是小事,也可以是大事,多少惨剧,都发生在酒醉后。现在听说苏季睡着了,就知道没有多大问题了。

沉默了片刻,他开口说:“墨先生,谢谢您。”

墨远宁早已不再是苏季的丈夫,也不再是这个宅子的男主人,他被半强迫性地借住在这里,也没有受到什么照顾。现在苏季喝醉了跑回来,他还让墨远宁过来收拾残局,的确是觉得于心有愧。

墨远宁摇了摇头:“没关系,这样的事情,你随时可以叫我。”

孙管家微低下头,声音还是彬彬有礼,带着些刻意保持的距离:“今晚的事,我不会告诉小姐的。”

他是苏家的管家,永远忠于的只有主人,这几年间苏季承受的伤害已经太多了,墨远宁仍旧是她需要远离的危害之一,即便觉得对墨远宁再抱歉,他也要杜绝他接近苏季的一切可能。

墨远宁轻勾了下唇角:“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明年的今日,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哪里,那条手链,也许是他送给苏季的最后一份圣诞节礼物。不管她最后会不会发现送出礼物的人是他,他也希望她能够多贴身佩戴一些时间。

这是他的私心,也算一点奢求:明明知道一切已无可挽回,还是希望能够留些什么在她身边,仿佛如此,就可以证明他在她那里停留过,而他们似曾相爱。

孙管家一愣,还没明白过来他说的话什么意思,墨远宁却已经转身走了。

走廊有些长,他刻意放轻了脚步,走得不算快,陈管家抬头看着他仍旧挺直着的脊背,却在忽然间觉得,那个背影就像是随时可以消失,再也不见踪迹。

☆、第39章

第17章(下)

苏季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宿醉让她的头皮一阵阵抽痛。

她记得自己在酒吧里要了好几种鸡尾酒,最后一杯龙舌兰虫酒,还是在围观群众的喝彩声中一口气吞下的。

现在想起来那杯酒,她几乎要立刻冲到洗手间吐出来……她忍不住想j□j,她是脑子里那根线搭错了,才会非要挑战这么一杯“男人的酒”。

回到苏宅后的记忆,她是分外模糊的,她能够记得她抱住了什么人,说了一大堆的话,可却不知道那到底是谁。

不过想一下苏宅里能够出现的人,还有她昨晚在那个人怀抱中舒服到不想离开的状态……只能是墨远宁了吧?

想到这里她痛苦地用双手抱住头。

两个月来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和墨远宁疏远了,没想到酒醉了后却还是会跑去他怀里撒娇。

手腕微动,就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垂到了脸上,她抬起手腕查看,就发现自己的左腕上多了一个银质的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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