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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曾说爱你/那么遥远,那样明亮(41)+番外

他们走回去时,顾清岚和苏禾也各自收拾好了,正坐在庭院中泡茶。

苏禾似乎心情颇好,见他们进去就笑着招呼:“小季,清岚带来了好茶过来。”

苏季笑了笑走过去:“哥哥你们这就又坐下喝茶了……我刚才看了球场,我们明天可以去运动下。”

那边只摆了三张椅子,墨远宁颇为识趣地冲他们点了下头:“那么我先回房间了。”

在场的三人中,只有顾清岚冲他微笑着点头示意,苏禾就像没有注意到这个人一样,还是对苏季说话:“你明知道我没办法打球的。”

苏季偷偷吐了下舌头:“去球场上看看也好啊,省得天天闷在屋子里。”

苏禾笑着摇头:“真是强人所难。”

说是到了温泉度假区,但这天下午他们的活动还真和在苏宅时没什么两样。

吃过午饭后,顾清岚和苏禾在庭院中喝了一阵茶,然后下了几局棋,就又快到了晚饭的时候。

苏季平时在家里陪着他们也不觉得时间难熬,现在却觉得有些无聊。

晚上她让酒店安排了按摩师,准备等泡完温泉再做个理疗。

苏禾和顾清岚几乎不过问这方面的事,随她安排,苏季自己又张罗着点了晚餐,因为室外已经有些凉意了,所以就让人送到庭院附带的那个小餐厅中。

虽然苏禾这些天在家,也全是她在安排吃吃喝喝的琐事,可毕竟这是出来轻松一下,他们还是这种反应,她未免就觉得更加没意思。

她放下菜单,才想到今天还来了一个人,而墨远宁自从回了自己房间后,就再没出来过,苏季都不记得他出来吃过午餐。

苏禾已经和顾清岚下完了棋,两个人又回房间里暂作休整了,苏季就趁这个时间,回自己房间。

她到了自己房间后,就找到衣柜旁边那扇雕花门,然后拉开来去了墨远宁的房间。

她本来想着墨远宁平时总在家加班到深夜,应该是到了这里后不自觉放松,所以大概是在房间里睡了一下午——她也实在想不到一个人闷在酒店的房间里半天能做什么。

可走进他的房间,她一眼就看到那张大床上连床旗都没揭掉,显然是根本没被使用过。

而后她才在窗边找到了他的身影,墨远宁的房间在院子的最外侧,所以他的房间就多了一个窗口,正对着嶙峋的山石和山林,显得更加幽静。

他就坐在窗口边的木质圈椅上,手里握着一只玻璃杯,杯中不管装过什么饮品,已经喝得快要见了底,只剩下浅浅一层黄色的液体。

苏季往旁边一扫,就看到一旁的小桌子上赫然是一罐被开了封的黄酒。

那黄酒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酒罐的样式仿古,罐口也用红纸封着。

他午饭都没吃,一下午没出去,感情就是在房间里喝酒了?还一次一罐?

苏季顿时觉得火气就上来了,几步走过去提了提那酒罐,果然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她气得咬牙:“你是觉得自己的胃很好?”

墨远宁也不知道是喝得半醉了,还是在发愣,直到她走近气冲冲说出这句话,才抬了头看向她,目光还有些茫然,隔了片刻说:“钱我会自己付的。”

苏季一愣,就看到他把手中几乎空掉的玻璃杯放到桌上,单手撑着椅子的扶手准备站起来,边站边又解释说:“酒是摆在房间里的,我看可以喝,就拿来喝了。”

原来是房间里的,可能是酒店用来给房间增加古意的,也可能是根据房间主题摆放的消费产品。

苏季都没留心自己房间中是否也摆着这种罐装黄酒,没想到墨远宁却自顾自已经喝光了一罐。

她想说的明明不是这酒的收费问题,而是他空腹喝光了一罐酒好吗?

只不过没等她开口说第二句话,刚站直了身体的墨远宁就微晃了一下肩膀,接着就微弯了腰,抬手又抓住了椅子,还抬起另一只手,用手背堵住口,蹙着眉“呃”了一声。

苏季闻到他身上黄酒那种配合着药味的浓重酒气,再看看他脸色煞白的样子,气得要跺脚:“活该吧你!”

墨远宁似乎是想说什么,不过才移开一点手掌,就咳了两声,接着他就掩着唇直奔向房间内的浴室。

他虽然步伐有些不稳,但走路的速度颇快,苏季愣了下,也连忙跟了过去,就看到他进门就在洗手台上俯□打开了水龙头。

水流的声音掩盖不了不大却透着沉闷的呕吐声,他吐了好几口黄褐色的酒水,才半趴在镜子上微微喘息。

苏季看得有点心惊,忙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双手摸索着去按他的胃部:“远宁?”

摸到他的胃部并不像发病严重的时候那样僵硬痉挛,而只是有些发凉,她才觉得稍稍松了口气,忙将双手都捂上去,接着抱怨:“你是觉得自己好多了?所以才敢再开始折腾?”

墨远宁半躬着身体背对着她,他抬起头,看着自己出了层冷汗的狼狈面孔,然后又透过镜子看背后她的脸,在唇角扯出一点苦涩的笑意:“小月,我突然有些不甘心。”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了,晚了几分钟请原谅我捂脸……

小剧场:

墨大魔头:好吧,既然仙姑不喜欢这里,那么我们换个地方。

苏掌教:换个屁!

墨大魔头:仙姑说话真有趣,我喜欢……【上去准确一招把小苏放倒然后夹在腋下打包带走】

武林大会现场站在萧瑟寒风中的诸人:呵呵。

☆、第15章(中)

到底是不甘心什么,又为什么觉得不甘,他也不知道。

只是这一生中,仿佛总在为生存挣扎,年少是拼命训练,努力不死于那些可怕的刑罚和训练课程。

年纪再大一些,就是怎样顺利完成任务,并保住自己的性命。

这件事情他后来做的很好,好到驾轻就熟,一次次有惊无险的任务,让他几乎都以为这是必然了,“活下去”——是他天生具有的能力。

可竭力挣扎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突然变得那样软弱,即使最后活了下来,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还是无穷无尽地逃亡,无穷无尽地躲避,也许还有无穷无尽的愧疚。

苏季听到他低笑了两声,嘶哑无比:“小月,你对我太好。”

她下意识反驳:“我对你还算好?”

墨远宁听着就又笑了起来,她不知道她对他有多么姑息良善——在以为他是伤害哥哥,谋夺他们家产的元凶时,还是不舍得对他下真正的毒手。

他见过太多反目成仇的夫妻,他并不以为下一点不疼不痒的毒,就是凶狠的报复。

夫妻间雇凶杀人,销毁尸体,或者为了多套出一点财产,就把对方虐待逼供至死……人间的丑恶,远远多于她所想象。

他都做好承受她更多报复的准备了,她却停止下来,嘴上说的多么凶狠,行动上还是关心着他的身体。

她甚至还会为他担心,唯恐他不照着做一样,训诫般告诉他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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