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从不曾说爱你/那么遥远,那样明亮(159)+番外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靠过去,给他捏肩膀:“远宁,今天坐累了没有?”

坐着聊了一天,又哪里会累,墨远宁抬头轻瞟了她一眼,唇边含笑:“没坐累,听故事听累了。”

苏季就“唔”了声:“故事挺好听的啊。”

墨远宁干脆放下手上的书,转头笑看着她:“这故事是你瞎编了让魏先生讲来给我听的吧?”

见计划被识破,苏季也就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很想给这个故事加个结尾嘛。”

什么会时常梦到前生,找到魏易去诉说的男人,当然是苏季一手编造出来的,事实情况是:她将她和墨远宁两个人的梦讲给了魏易听,然后这两个历史故事狂热爱好者,就合伙将这个故事给编囫囵了,再由魏易假模假样地借一个不存在的“陌生男人”的口,复述出来。

对于只嫌日子过得太清净的魏易来说,有这么个乐呵事儿,他当然得掺合一脚,满足一下自己讲故事的*。

对于苏季来说,她真的希望这个故事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女皇和墨卿没有天人永隔,他们还是在一起了,大婚生子,幸幸福福长长久久地过完一辈子。

就跟她和墨远宁一样。

墨远宁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喜欢就好。”

苏季过去挤在宽大的椅子上抱住他的腰,她把头靠在他肩上,扳着指头数:“我们一定是缘定三生的,我做公主,你是驸马那是第一世,我是女皇,你是墨卿,是第二世,现在都第三世了……所以我们谁都拆不开,有多少事都能一起撑过来。”

她说到这里,突然又不干了:“缘定三生也不好,这辈子不成最后一辈子了?要缘定很多世才可以!”

墨远宁知道苏季根本是不信这些的,她在这里颠来倒去地说什么前世今生,想说的却无非是:哪怕在虚幻的梦中,或者故事里,她也要和他在一起幸福。

他轻笑了下,低头去吻她:“小月,今晚你好像很有精力。”

苏季还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他圈在怀里抱着了,倚在他肩膀上说:“是啊,远宁你累不累,我们要不要早点回卧室休息?”

墨远宁低头吻了下她的耳廓,声音含笑,却温柔得惊人:“早点回卧室可以,休息就免了。”

又过了一阵子,时间逼近了圣诞节,当苏季都忘了她曾和墨远宁一起去找设计师求过一对戒指的事情后,苏宅收到了一个包装很精美的礼盒。

拆开后,里面是一对放在丝绒盒子里的戒指。

和华丽的盒子相对的,这对戒指竟然意外地很朴素,只有两个铂金的素圈,没有任何花纹雕刻,也没有镶嵌一颗宝石。

只是两个戒指的内壁上,全部都刻着他们两个的名字和生日,那字体精致飘逸,看上去就是莫问亲笔刻上去的。

莫问在里面附送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祝百年好合,不成敬意。

这对戒指,莫问没打算收钱,当做礼物送给了他们。

墨远宁倒也不怪莫问投机取巧,他对这对素圈显然比较满意,当下就取了女款的那只,套在苏季的无名指上。

苏季当然也赶快把男款的那只给他戴上,她握着他的手,两枚戒指在他们掌心相触,金属的质感连接了彼此的肌肤。

墨远宁看着他们交握的手,感叹般说了句:“这次你再把戒指随便丢掉,我就不送你了。”

苏季忙握紧他的手:“不会的,死也不要再丢了!”

她说完抬头,就看到他略带了戏谑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虽然是在开玩笑,可他唇边的柔和意味,却并未减轻一分一毫,仍旧温柔地让她心悸。

这就是他们结婚第七个念头的圣诞节了,那之后就是新年。

再然后是农历新年,接着春天就如约而至了。

在新一年的春天,苏季终于如愿以偿,再次和墨远宁举行了婚礼。

只是这次他们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在H市广为宴请宾客,举行繁琐的仪式,而是他们两个自己跑回了那座海边的意大利小城。

他们买了礼服和婚纱,约了教堂,为了凑够宾客,还站在街上发了好一阵的婚礼请柬。

婚礼由神父主持,证婚人是当地富有声望的安德鲁医生,婚礼过后他们在附近的餐馆里聚餐。

苏季身旁有个被拉来婚礼的街坊老妈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来意大利结婚,特地关心地问了苏季。

苏季于是就告诉她,她和墨远宁是逃婚出来的:他们实在太相爱,家人却不容许他们在一起,于是他们只好做流浪的罗密欧和朱丽叶。

惹得老妈妈连连点头,对她施以同情和鼓励的目光。

这样等同于蜜月的旅行,他们持续了一个多月,几乎逛遍了地中海沿岸大大小小的城市。

有天苏季突然想到,“墨远宁”这个名字,是他给自己取的,于是她就问起来,有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那时他们正躺在海滨旅馆那宽大又阳光充沛的露台上,他想了很久,才微笑着说:“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她在那一瞬间,就懂得了他的意思:这一生即使羁旅穷年,如游子远归,但得一人,守一世安宁,足矣。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了,过几天还会更新番外。

☆、第120章 番外与梦三生

(上)

季瑛和墨宁熙的相遇,是在她刚七岁的那一年。

她是大齐的皇太女,小小年纪自有一番卓然高傲的气度,扬起了下巴看这个由她父皇牵至她面前的消瘦少年,开口就是一句:“这是父皇赏我的奴才吗?”

一贯儒雅温柔的父皇笑着叹息了声,他耐心地教导她:“月儿,他是你的小哥哥,不是奴才。”

季瑛又审视地看了几遍眼前的少年,他才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五官秀丽到像个女孩子,目光却是冷冷地,自从见了她后,都不曾下跪过。

季瑛其实是喜欢他的,她忍不住想端皇太女的架势,也不过是想让他多看自己一眼。

现下有了父皇给的梯子下,她就又扬了扬下巴:“好吧,那你可以叫我月儿。”

季瑛是她的名讳,“月儿”却是乳名,除却父皇外,这宫里还没人敢叫过,她这么说,觉得自己已经给了他天大的恩惠了。

少年却始终冰冷冷地看着她,半响过去了,才淡淡地叫了声:“月儿。”

那声音清脆得好像冰石相撞,他接着又淡淡说了句:“臣墨宁熙。”

她眨眨眼睛,对于这个明明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自称“臣”感到奇怪,他也只是用微带戒备的目光看着自己。

两个孩子之间的气氛始终别别扭扭,父皇却很开心一般,看着自己身前的这一双小儿女,罕见地露出了笑容,温温和和地对季瑛说:“月儿,往后这就是你的熙哥哥了。”

季瑛多年后想起他们初遇时的情形,知道有些东西,在当日就不对了:那个初入宫闱的少年身上有太多的坚冰,她也未曾试图去温暖他。

上一篇:浮华与你共朽(出书版) 下一篇:海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