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浮华与你共朽(出书版)(30)

傅雪内心极度不平衡,转而就开始攻击某些方面:“我说琰哥哥,就算你是禁欲派,忍得太过头了也不好啊,还是你根本不……”

她还没继续说下去,身体就被捞了起来,沈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腰箍在自己的怀中,就这么从背后抱着她,低笑着在她耳旁说:“你真的想试试我到底行不行?”

果然在“行”与“不行”这个话题上,没有任何男人会让步,即使沈琰这样的万年冷静派也在所难免。

傅雪知道自己踩到了雷区,而且她已经确实感觉到了来自沈琰胸膛的温度,还有他唇齿间的气息:他忍耐得很辛苦,而且快要到了临界点。

想要不怕死地再添上一把火,但傅雪终究是没胆子直接违逆他,抱住他的手臂将脸蹭上去:“琰哥哥……”

这种小猫一样的讨好没有情/色的意思,纯粹是撒娇,不知道能不能让沈琰多少满意些。

傅雪尽量保持安分地趴在他怀里,听到他沉默了片刻,才轻叹出声:“小雪,要乖一些。”

想到今晚到床上去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的计划全都落空了,傅雪不忘抓住时机讨点福利:“好啊,乖一些有什么奖励?”

沈琰又叹了声,放开她的腰,将她抱到自己的膝头坐着,挑唇笑了:“你要什么?”

傅雪眨眨眼,不怕死地要求:“今晚我要跟你一起睡。”

在这种情况下,她还希望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

沈琰的呼吸滞了滞,最终还是无奈笑着点头:“好……谢谢你对我的定力的信任,还有考验。”

既然要到了福利,虽然时间还早,傅雪也没含糊,就这么躺倒在沈琰的床上。

沈琰低叹一声,也认命地躺下来,和她隔着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沈琰从来不用任何明显的香料,却一直保持着用干柠檬熏衣柜的习惯,所以他的身上和被褥间总有股淡淡清冽的味道。

傅雪很喜欢这样的味道,将身体都埋入他的大床里,她还向他的方向凑了凑,把手悄悄放在他胸前的衣料上。

他的体温隔着衣物到她手上,她暂时不想去思考任何问题。

沉默了很久后,也许是气氛太安逸,也许还是不甘心,傅雪舔了舔唇开始低声念:“我要从所有的大地,从所有的天国夺回你!因为我的摇篮是森林,森林也是墓地!我要从所有的时代,所有的黑夜夺回你!从所有的金色旗帜下,所有的宝剑夺回你!你不会做任何人的新郎,我也不会做任何人的妻!从黑夜与雅各处一起的那个人身边,我要决一雌雄把你带走――你要屏住呼吸![注]”

沈琰听着就低声笑了出来:“茨维塔耶娃?我不记得我给你看过她的诗选。”

傅雪低哼了声:“我读大学后,文学老师推荐我看的。”

沈琰笑着:“那还真是一位不俗的老师。”

傅雪没将话题在莫奕林身上继续,她停了一会儿说:“琰哥哥……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你关起来,放在别人都碰不到的地方。”

“这样还真是有点可怕了……”床头的灯没有关,沈琰能模糊地看到她的身影,他抬手抚过她的脸颊,笑了笑,“那么你打算把我关在哪里?”

傅雪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水晶棺里行不行?”

沈琰立刻想到她来到沈家的第一晚,拿了白玫瑰讨好自己的样子,不是他小气,那一晚真是印象深刻,他不由笑:“还要摆满白玫瑰?不是我不同意……躺进去就很难再出来了怎么办?”

傅雪握着他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支起身来看着他,坚定摇了摇头:“不会,‘我要从所有的天国夺回你’,琰哥哥,所有人都不能把你从我手里夺走,你是我的。”

誓言往往很容易出口,就如此刻,她急切地想要拥有他的一切,独占他,把他摆在任何人都不能触摸到的地方,除了她自己之外,她不想与任何人分享。

这种疯狂的感情,往往来自于长久的求而不得和患得患失。

这一刻她不曾意识到,当所有的感情都燃烧殆尽后,当初那种无畏的傻气,也会一起燃尽。

[注]

出自玛丽娜茨维塔耶娃诗选《致一百年以后的你》 苏杭译

我要从所有的大地,从所有的天国夺回你,

因为我的摇篮是森林,森林也是墓地,

因为我站立在大地上――只用一条腿,

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够像我这样歌唱你。

我要从所有的时代,从所有的黑夜那里,

从所有金色的旗帜下,从所有的宝剑下夺回你,

我要把钥匙扔掉,把狗从石阶上赶跑――

因为在大地上的黑夜里,我比狗更忠贞不渝。

我要从所有的其他人那里――从那个女人那里夺回你,

你不会做任何人的新郎,我也不会做任何人的妻,

从黑夜与雅各处一起的那个人身边,

我要决一雌雄把你带走――你要屏住呼吸!

但是在我还没有把你的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啊,真该诅咒!――你独自留在那里:

你的两只翅膀已经指向太空跃跃欲飞――

因为你的摇篮是世界,世界也是墓地!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最近真的卡得很厉害,我会努力写,真的!捂脸……求别砸。

那个,厚脸皮打广告,原来的《温柔至死》,现在改名叫《你若不来,我怎敢老去》,已经开始预订了,24号发货,当当亚马逊随后上架,喜欢江美人的亲可以下手了哦,点击图片进入预订页面:

25

25、第7章 无心之过(1)【入V公告】 ...

整个寒假,沈琰一直留在傅雪身边。

傅雪问过他是否需要回沈宅安排一些事,都被他轻描淡写带过去了。

几年后傅雪想起来这段时光,总觉得这是她和沈琰之间最后的真正温情。

表面上亲密相处的日子,那之后当然还是有的,只不过那时真诚早已不再,他们各自带着面具,惺惺作态、如履薄冰。

但当一切还未变化之前,那段短暂而温暖的时光,是确实存在着的。

傅雪逐渐将电脑和书本都从学校宿舍搬了过来,一天天临近春节,家政的阿姨也请假回家过节去了,公寓里只剩下她和沈琰两个人。

外面严寒,沈琰身体又不是很好,所以很少出门,日常生活所需的用品,基本就由傅雪来准备。

她每天被沈琰指导厨艺,间或还跟着家政阿姨学一下,渐渐地也能独立做出几个像样的菜了。

为此她得意洋洋跟沈琰邀功:“琰哥哥,我能干吧?”

沈琰照例只是微弯了唇角,抬手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小雪一直很能干。”

这手法和语气,完全是夸奖宠物的。

好在傅雪很容易满足,抱住他的脖子,踮脚在他唇边偷了个吻,就心情很好地一路小跑了出去。

除夕的那天,公寓楼外的草坪上,有人在燃放烟花,傅雪和沈琰站在窗前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