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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劫(46)

看了一眼她不自然的神色,他大笑着放开她,一面在下人的服侍下穿好外套,然后伸手来牵她的手:“我要你和我一起接受世人仰望的祝福。”

汶希却并没有伸手给他,她的面色几分迟疑几分神伤,却终于只是安静的垂眸,声音极轻:“我不想去。”

Alessandro Morsut笑容微凝,却并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担忧,这些日子以来,但凡他开口,她即便再不情愿,也很少会有拒绝的,像现在这样,还是第一次。

他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问:“告诉我为什么。”

她避开眼去,抿着唇不肯开口。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阵,终是他轻叹一声,放开了手。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独自往门外走去。

手指握上门柄的同时,他听到她的声音轻轻的响在身后,带着些微的迟疑:“这样的场合,避不开Giulia的,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他的心中,有莫名情意辗转而过,走过去,从身后将她轻轻拥在怀中,静了一刻,然后他开口:“汶希,你知道,现在局势虽定,但人心未服,我不可能和Giulia离婚……”

她震惊的回头,刚想说话,却被他止住,他定定的看着她,拥着她的手也不自觉的加大了力道:“现在,除了婚礼,除了名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而我向你要的,只有时间。汶希,我要你给我时间,处理好这一切,不会太久的,我保证……我还要你给我时间,等我让你爱上我……”

话语的余音,消散在他纠结的吻中。

待到他终于肯放开她,她在他怀中,看着他,安静开口:“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姐夫。”

“你想不想要是一回事,我愿不愿给又是另一回事,”他笑了一笑:“你也用不着刻意提醒我身份这回事,还不明白么,在这里,你唯一的身份就是我的女人,再没有其他。”

他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放开她起身:“你想去哪里让晨落陪着,我会尽早回来的。”

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没有说话。

晚上的时候,Alessandro Morsut回来,尽管已经尽可能的抽身,但总有太多的情面需要转圜,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

他看着她几乎没有变过的姿势,心微微的一紧,上前圈住她冰凉的身子:“晨落说你一整天都待在这里。”

她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微微挣开他的怀抱:“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他却一用力,紧紧揽住她,不肯放手。

房间里光线很暗,只有月光洒下淡淡的银纱,他没有开灯,亦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搂着她,然后一整天的那些倦怠乏意,便奇迹般的,一点一点开始消散,从未有过的安定宁和,就这样萦绕于胸。

“生日快乐。”黑暗中,她的声音如光亮一般轻盈绽放。

Alessandro Morsut缓缓的拥紧她,过了片刻,才再开口,声音轻而沉沉:“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汶希静了片刻,然后转头看他,他冰蓝的眼底仿若月光下的深海,温柔得醉人。

她迟疑了片刻,轻轻的仰头,印上他的唇。

Alessandro Morsut心神一震,旋即反客为主,开始激烈的吻她,他的双手紧拥着她,带着不敢置信的喜悦,几欲成狂。

空气中的温度陡然升高,而Alessandro Morsut在自己的理智尚未完全溃塌之前,强迫自己停下这个差点点燃一切的吻,然而,紧绷的身子和额头上的汗水却昭示了他的隐忍。

汶希抬手,想要帮他擦去那些汗滴,却在触碰到他的那一瞬,被他紧紧的握住了手。

他的声音紧绷,听来几乎有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再动我可就不管会不会吓到你了。”

他迅速的放开她,双手收紧成拳,藏于身侧,起身,正欲到浴室冲冷水澡,却被身后一双柔夷握住了手。

Alessandro Morsut苦笑,或许放她在身边是个错误,再这么下去他迟早要憋出病来。

他浑身紧绷,一动也不敢动,哑着声音开口:“放手。”

汶希却并没有放开,纤柔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微微颤抖。

他蓦地转身,猛然拉过她,就势压到了床上:“聂汶希,你逼我的……”

她的容颜在月色中有着模糊的美丽,声音轻浅而颤抖:“我想要送你一件礼物。”

他的眸光转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没有说话,一咬牙,闭上眼就伸手去勾他的颈项。

他的双手,带着烫人的温度扶弄着她纤柔有致的身体,而她在黑暗中,缓缓微笑。

枕头下,冰凉的匕首莹然生光。

第五十回

似水的月色下,她娇美的肌肤皓莹若雪,温软滑腻得不可思议,是诱人沉沦的美丽。

他的吻,顺着她优美的颈项,蜿蜒而下,滑过精致的锁骨,再一路下移到胸前柔软。

Alessandro Morsut本已到达极限,却还是极力隐忍,不想只是自己一人得到满足,想要让她也能快乐。

于是他的双手,带着烫人的温度,带着浓浓的情欲,一点一点,娴熟的撩拨着她纤柔有致的身子,温柔而耐心。

汶希努力的舒展着自己的身体,想最大限度的松弛他的戒心,同时,也为了让自己能好过一点。

她一直睁着眼睛,亮若繁星,清冷如霜。

黑暗中,他的滴滴汗水掉落在她发间,而她的右手,缓缓的,一点一点,移向枕下。

当Alessandro Morsut终于在她的柔软之中释放了自己,汶希狠狠的咬下自己的下唇,强迫自己找回清明。

口中腥甜的气味慢慢扩散,而她的右手已握紧了匕首,毫不迟疑的往他的后背刺去,用尽全力。

刀快的时候,血喷出来的声音会很好听。

很多很多年前,轩曾经这样告诉过她,她一直记得那个时候,夕阳如血,而他唇边的笑意,魅惑了一切。

如今,她亲耳听到了这妖异而美妙的乐章,和他说的一样清冽动人。

有温热的液体流淌过她的皮肤,只是,这温热,却不是他的。

Alessandro Morsut冰蓝的眼底,一片冷戾暴怒,有太多疯狂压抑的激痛,来不及隐藏,就这样促不及防的击中他的心脏。

从未有过的疼,他大口的喘气,仍是不能平息,周围的空气冰冷而稀薄。

他死死的盯着她鲜血淋漓的左手,再缓缓的将目光移到她冷汗涔涔几欲昏死过去的容颜之上,麻木的,一字一句的开口道:“我从不相信上帝,可是,从你藏起这把匕首的第一天起,我就一直在祈祷,这辈子都不要让我再看见它。”

她扬刀而下的那一瞬,多年来出生入死训练出来的警觉,以及一直维持着的清醒神志让他骤然的发觉了异样,反手制住她,就着力道将刀势掼向身侧,完全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几乎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

可是,当刀锋落下时,当他意识到刺下的位置是她纤柔无骨的左手时,他本是来得及阻止的,只需轻轻的偏离,一切便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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