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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归霁/奶盐(144)+番外

对面静悄悄的,苏稚杳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半颗脑袋,手机握在耳边,像只傲娇的小孔雀,就是不低下高贵的头颅:“你忙吧,我要继续睡了。”

话落,感觉到另半边的床轻轻陷了下,苏稚杳心一跳,刚想回头看,先被连人带被搂过去。

男人的热息贴近她耳后:“吃过午餐再睡。”

手机里的声音一下子由虚变真,猝不及防沉进耳底,苏稚杳惊动之余,一时无措:“我、我还困。”

女孩子醉后的大胆放纵令人喜爱,清醒后的羞怯同样很有意思,像块静候深掘的璞玉。

贺司屿弯唇,指尖拨弄了两下她耳垂,嗓音温沉得磨人:“动那么久,还不饿?”

苏稚杳脸蓦地更热。

这话不是很直白,但也真算不上隐晦,很难想不到当时她是如何被他教着自己玩,后来又是如何坐着他腿自己主导,夜深人静的卧室里都是她甜腻的叫声,期间二窈进过屋,喵呜声衬得氛围越发禁忌。

好丢脸。

再也不要碰一滴酒了!

苏稚杳咬唇悔恨,腹诽着这人为什么就是长了张嘴,面上努力表现冷静,选择性失忆:“什么意思,我没印象了。”

贺司屿笑而不语。

她也不是第一次对他装傻充愣。

贺司屿轻轻掰过她脸,女孩子双颊浮着薄红,还在害羞,她晶莹的眸子瞟开,就是不和他对视。

果然酒醒不认账。

他指腹很轻地揉到她眼尾,那里到现在还勾着一抹娇媚的红晕,昨晚她左手捧着沉甸的雪堆,右手来回拨在温泉池面,睫毛上坠着细细的泪痕,哼哼唧唧哭得活色生香,那画面要多艳有多艳。

再回味一遍,突然就不想任她蒙混过去。

贺司屿低下头,一只胳膊横在前面拥着她,一只胳膊支在枕头,指尖正好摸到她茸茸的脑袋:“真忘了?”

“嗯。”苏稚杳闷腔,底气不足。

他笑了下,在她耳垂浅浅一啄,唇轻蹭在她耳廓,嗓音有意低哑下去:“昨晚一直求着要daddycao的是谁?”

苏稚杳吓一跳:“明明是你……”

声音戛止,后面的话不对劲。

“我怎么?”他明知故问。

明明是他连哄带骗,教她讲涩涩的话……苏稚杳立刻捂住他唇,嗔怨:“又没证据,你不要乱说。”

贺司屿漆黑的眼底一点点晕开笑,将她绵软的手拉下来:“你是在提醒我,下回录像?”

“贺司屿!”苏稚杳瞪住他,臊得很:“你不准再说话!”

他倒是听她话:“好,不说。”

又被他占上风欺负,这方面苏稚杳斗不过他,索性一股脑丢掉矜持,很小声地理直气壮:“不要和你那个了,说了我们尺寸不合,你二十二,我会疼。”

她一副证据确凿,事不关己,要他自己看着办的态度。

贺司屿唇角笑痕加深,拨开她散乱的长发,慢条斯理地说:“宝贝后来不是也很享受么?”

“……”

苏稚杳红着脸,不想承认又无可反驳。

见她安静,很难为情,贺司屿笑着轻叹:“都和我好了,还在害羞这个?”

情侣间亲热是常事,苏稚杳也不想扭扭捏捏的,显得太过矫情,可他在这事上又这么花样百出,老教她做坏事。

“那你也不能让我自己……”苏稚杳被他圈在臂弯里,低下头,烫红的脸近在他颈间。

沉默几秒,她闷闷地试探问:“你会不会觉得,我那样……很轻浮?”

贺司屿微顿,捉准了她心思。

到底是个小姑娘,初谈恋爱,亲亲抱抱都能脸红,纯情得很,不晓得男人在情爱时就爱那套,放不开反而失味。

结果她还以为自己成了坏女孩,不让人喜欢了。

当然,苏稚杳也是贺司屿第一个相处的女孩子,但年龄摆在那里,他的阅历使他做任何事都能游刃有余,不见初学者的笨拙。

何况恋爱这件事,本身就用不着经验,只需要随心,然后沉浸享受它。

“在我面前不需要有人设。”他摸摸她头。

苏稚杳埋着脑袋,闷不吭声。

料想是昨夜欺她过头了,贺司屿放柔声音,哄着她说:“不管什么样子,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苏稚杳心中微动。

内心复杂,一面恼得想咬他,一面又忍不住在他的温柔中温顺下来。

“杳杳。”他轻声唤她,语气重新带上几分正经:“我从不后悔付出过的感情,我说我爱你,就是爱你的任何一面,哪怕是不善良,如果你因为我把自己遮遮掩掩,那是我让你委屈了,我会自责。”

苏稚杳眼睫轻颤两下,胸腔瞬间被滚烫的情愫盈满。

她悄悄抬眼,入目是他性感的喉结,再往上,他下颔线条利落清晰。

世上怎么会有他这样的男人,分分钟都散发着让人欲罢不能的魅力,有时很坏,有时又很好。

瞬息之间,苏稚杳就理解他的话了。

不管他好的坏的,她也都很喜欢。

原来一段好的爱情,是会让你懂得,永远不要因为太在乎一个人,而失去自己。

她发呆太久,贺司屿摸到她脸颊,捏了捏:“听见了么?”

苏稚杳心里软乎乎的,仰起脸,含娇带嗔地瞅着他:“听见了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她眼睛很亮,吹弹可破的脸蛋泛着一片红,十分可爱。

贺司屿笑了一下:“现在还要不要起床吃午餐?”

“是海鲜烩饭吗?”

“嗯。”

苏稚杳欢喜,目光盈盈地望着他说:“想再要一份虾饺。”

他指节在她额头轻轻一叩:“我人都归你管了,吃的还不好说么?”

苏稚杳哼声,想说谁要管你。

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贺司屿探进被窝里,抄手勾住她肩背和腿,苏稚杳一惊,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直接横抱了出来,走向浴室。

“我自己能走……”苏稚杳搂住他脖颈,嘀咕着嘴硬。

贺司屿不揭穿她,遂她意:“我想抱,行不行?”

她抿住嘴角,故作勉强:“那也行吧。”

贺司屿抱她坐到浴室的台面,怕凉着她,先垫了块毛巾。

在给她挤牙膏的时候,小姑娘又絮絮叨叨起他来:“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还要我自己弄……昨天到底我过生日还是你。”

贺司屿被她的碎碎念惹笑:“知道了。”

“知道什么?”苏稚杳疑惑。

他倒是气定神闲:“今晚你躺着。”

“……”

回应贺司屿的,是女孩子睡裙下细白的腿,她一踢过来,他胳膊瞬间捞住她腿窝往前,眨眼的空隙,苏稚杳的膝就抵到了自己肩头。

她惊呼着后仰,双手撑在身后,姿势诡异得她窘迫,埋怨嗔声:“贺司屿!”

贺司屿在待她温柔和强势之间,拿捏有度:“等不到晚上,我们可以提前。”

苏稚杳听得本能瑟缩了下。

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