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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归霁/奶盐(143)+番外

偏她在这种时候闹起小情绪。

贺司屿喑哑着,柔声哄她:“不到底好不好?”

苏稚杳歪了下头,一脸认真考虑的表情。

“嗯?”他轻声追问。

断片最致命之处在于,明明醉得厉害,所有人都看得出,当事人却以为自己表现得很清醒,比如当时的苏稚杳,对着他正经嘟哝:“要先……算清楚。”

贺司屿问:“你想要怎么算?”

苏稚杳稀里糊涂着,动作和思绪剥离开了,完全不受控,想一出是一出,突然探身过去拉开抽屉,摸出里面一卷不知做何用处的软尺。

捏着两端,在眼前拉开。

伏特加后劲强,她反应慢,盯着软尺的刻度迷惘良久,慢慢趴下去,脸都怼到了那脉络前,拉着软尺比上去。

她鼻息温热灼着,贺司屿骤不及防窒了下,怕自己把不住要欺她的嘴,虎口扣住她下颔,一把抬起她脸。

四目交汇,她潋滟的眸子里满是单纯和委屈。

他那股子强硬的劲突然就无处使了,拿她无可奈何,态度又柔下去,嗓子里磨着颗粒感,声音哑到不行。

“Badgirl.”

肃声,又裹挟着无休止的纵容。

苏稚杳鼓了下腮帮:“不是!”

“那是什么?”贺司屿指腹按到她唇角,气息不由喘得重了。

她不知哪里来的底气:“是、是……是master!”

贺司屿头颈后仰,倏地哑声笑了。

他没有特殊爱好,所有嗜好都因她自然而然出现,所以小姑娘理直气壮地对他说,她是主人,他忽然还挺期待这样的情趣。

从支配者,变成臣服者。

苏稚杳看着这张令人着迷的脸,他一笑,她本能羞恼,叛逆心起,直接推他倒下,尺子颇为强势地贴上去,一瞬不瞬地,近距离比比对对。

贺司屿服从地躺着,目光向下,就见到她拿捏着他专注研究,他喉结来回滚动。

低哑问:“量出来了么?”

“2、20……2……”

苏稚杳盯着二十二的刻度数字,她咬住唇,声音弱下去,惊惧这尺寸是怎么到里面的。

后知后觉到危险,苏稚杳想逃,刚要往下爬,就被男人劲瘦的胳膊一下捞回去,在他身上酥软地趴着。

两人脸对着脸,鼻尖近乎碰到。

贺司屿拨了下她耳垂,黑眸里

的欲意浓得深不见底:“算清楚了么?”

苏稚杳脸红得不像话,不吭声。

“不说……”贺司屿有意停顿,瞧着她眼睛,有副好皮囊,以至于他无论作何言行,总有雅贵和斯文感。

他说:“那就到底了。”

苏稚杳一听就怕了,心跳着,支支吾吾很小声:“我……我要自己坐。”

贺司屿意外愣了下,眼底渐渐染出耐人寻味的笑。

“好。”他揉住她头发,有如抚着一只自投罗网的小白兔:“放得进去么,要不要教你?”

她想了想:“嗯……”

贺司屿继续佯装出温柔的假象,知道女孩子易羞,平时肯定放不开,趁她现在醉着,故意在她耳畔轻声说,她要先舒服了才行,而后牵着她手带进黑色里。

半哄半骗:“宝贝自己玩给我看。”

第56章

台灯鹅黄的光,从灯罩里折出来,穿过玻璃雕纹,在眼前叠出一轮轮的光圈。

苏稚杳目光难以聚焦,咬住自己手背,双眼因动作闪烁着层层刺眼的亮白,面前握腰扶稳她的人,下颔紧绷的脸廓忽而清晰,忽而模糊。

她有一把纯净而动听的嗓子,浸过蜜浆似的,细细哑哑的低喘如棉花糖拉丝,在甜软中濒死。

神经末梢倏地突突跳跃,心悸几十秒之久,她叫声渐弱,神情恍惚,坠落梦境里。

贺司屿呼吸变得漫长,显眼的喉结滑动着,欣赏尽了过程中她所有的面部表情,她软软倚到他怀里的时候,他体内最原始的那股子劲失去控制。

后半的生日圣诞夜是疾风骤雨。

港区冬天不太寒冷,细碎的光芒落到眼皮,都能感受到阳光的暖意。

主卧落地窗外就是庭院,宽旷的草坪碧绿,景观池里响着水流的白噪音,这栋沉寂三年的私宅,好似一夜之间重新恢复了往日活力。

有不知名鸟雀,冬日也在啁啾。

苏稚杳悠悠转醒,被窝厚软又暖和,她舒服地轻轻嗯声,想要翻身,却是被抽筋剥骨般,半分劲都使不上。

蹙了下眉,疲惫地在枕头里埋了一两分钟,混乱的思绪逐渐回温。苏稚杳眉心一跳,眼睫慢慢掀开,望着天花板,有些茫然。

昨夜的情态依稀有印象,但她一下子不能分清脑子里的画面是梦还是现实。

想想不应该是梦,记忆里他的节奏太真实了,可如果当真发生过……那她真的是要疯。

受西方文化影响,苏稚杳一直都知道,女孩子可以自己快乐这回事,但她从未有过实践。

昨晚是头一回,头一回就坐在上面当着他那样,还拿着尺子去量他。

苏稚杳嗓子眼里突然烧起火来,蓦地扯过被子,羞耻地盖住半张脸,这一扯,她发现,被子不是原先那条。

隐约想起,因为他使坏,关头吊着她,逼得她不得不抱住他,唤他名字,他不应,她脑子都不是自己的,最后没法了,急急叫出几声Daddy,嗓音是软的,含着嗲嗲的颤音同他撒娇,呜咽着说要。

“宝贝要什么?”

“要、要呜呜要动呜呜呜……”

“想的时候要说什么?”

……

没有什么比她水光潋滟的央求更动人。

以至于原先那条遭殃,潮皱得没法睡,他才在睡前换了床被单。

太要命。

苏稚杳不敢再想,整个人像被烧熟了,热烘烘一团躲在被窝里,羞恼腹诽,狗男人坏死了。

可还是要承认,她心里是有点暖的,因为无论多晚多累,他都会给她洗净,帮她穿上睡衣,不让她着凉。

身旁没有人,不知道他在哪里。

窘归窘,见不到他心里怪空的,苏稚杳扭捏了会儿,摸到床头柜的手机,拨了通电话过去。

只几秒对面就接通。

“醒了?”贺司屿话中有笑,声音柔柔的,仿佛还染着昨夜留下的温存。

苏稚杳几不可闻地“嗯”了声。

他问:“要起床么?”

苏稚杳脸皮薄,不想承认自己昨晚太过度现在下不了床,答非所问:“你去哪儿了?”

“厨房。”他说:“给你做午餐。”

苏稚杳想佯作高冷的心思,瞬间被他的温柔体贴击溃,她嗫嚅着:“我还……不想起。”

“是不想,还是起不了?”

他语气意味不明,故意要引她回想昨晚自己放浪的样子,苏稚杳不假思索:“不想!”

面颊赧红起来,她磕磕巴巴地装傻:“我就是喝醉了而已,睡得很香,为什么起不了?”

电话里,他轻笑一声。

苏稚杳在他耐人寻味的笑里心跳加速,没听见开门的声响,地毯吸声,男士拖鞋踩着靠近,几乎听不出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