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失路(91)+番外

周轶只是一时有点感慨但并不感伤,她把自己的家庭背景讲完后抬头去看他:“你昨天不是问我为什么画你么。”

“嗯。”

“因为你和周振国不是一类人。”

丁琎好像有点懂了。

周轶打小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及至她长大,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不少,多是觊觎她的姿色想一亲芳泽或是看中了她的家境欲做周振国的乘龙快婿的,她早早地对男人失去了信心,更别提男女情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周振国娶陆曼时想必也是爱的,可他最后还是没抵住花花世界的诱惑。所以她一直觉得世上男人多薄情,山盟海誓俱是不可信的,这也就是她从不画男人的原因——浪费颜料。

可丁琎却和以往接近她的男人都不同,他正直、自制力极强、信守承诺也从不花言巧语,她莫名地就会想相信他。

周轶点着他的胸膛,语气凉凉:“要是你敢背叛我——”

丁琎默了下说:“军婚是受法律保护的。”

他不用各种承诺来向她保证,也不取悦于她,而是用一个不解风情的回答来表明心迹。

周轶怔住随后抱着他说“好”,然后笑得不可抑制:“听起来挺不错,丁队长,你可做好准备,我要缠着你不放了。”

听着她的笑声,丁琎整颗心都柔软了,他毫不犹豫地应她:“好。”

第60章

宾馆二楼廊上一群大老爷们蹑手蹑脚左推右搡的和做贼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犯罪团伙正在准备入室抢劫呢。

卡姆示意队友们安静,他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会儿,回头悄声说:“没动静啊。”

“不是吧,丁队刚那么生气,他不会把周轶姐给折腾晕了吧?”大熊面露忧色。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十分有可能。

四马觉得丁队应该有分寸,但也怕他怒火攻心失去了理智,万一周轶姐真被他折腾出什么好歹来,陆哥回来他们不好交代啊,左右为难之际,四马推了把热黑:“去,‘里’敲个门。”

热黑瞪眼:“你咋不去撒。”

四马挠挠下巴,转头看向大熊:“要不‘里’去?”

大熊忙摆手:“这不是上赶着送死么。”

四马往后扫了众队友一眼,以往面对敌人慨然赴死的“雪豹”这会儿都怂了,他没办法只好说:“锤子剪刀布,谁输谁上。”

队员们摩拳擦掌,还没等他们展开架势,房门自己开了。

丁琎开门走出来后顺手带上门,拉下脸瞧着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队员,沉声问:“干嘛呢?”

队员们立刻一个站得比一个还笔直,卡姆呵呵笑着,提了提手上打包回来的食物,一脸谄媚:“怕你饿,给你带了吃的,正想敲门呢。”

他还机灵地冲屋子里喊了声:“嫂子,你饿么,我们带了夜宵回来,吃点呗?”

没一会儿,屋内周轶就应道:“你们吃吧,我不饿。”

听到周轶的声音,众人松了口气:还好没晕。

四马捏了把虚汗,对上丁琎的视线,小心地问:“丁队,吃吗?”

丁琎忙了一下午,晚饭也还没吃,刚才又消耗了能量,这会儿才觉得胃里空空,的确是有点饿了,他接过卡姆手上的食物,又转头问热黑和四马:“周轶晚上吃了吗?”

热黑说:“姐说没胃口,只吃了点水果。”

丁琎拢了下眉头,知道她是刻意在控制饮食,他抬头扫视了圈:“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按计划进行。”

“明白!”

丁琎转身要回屋,四马壮着胆子喊住他,他咽了咽口水,委婉道:“丁队,周轶姐是个姑‘凉’……”

丁琎给了他一个“还用你说”的眼神,四马干笑两声:“……她是千金小姐,从小娇生惯养的不像我们这帮大‘脑’爷们儿皮糙肉厚的怎么折腾都没关系。”

四马在丁琎犀利的眼神注视下越说越小声,最后索性牙一咬心一横道:“‘里’悠着点啊,别把周轶姐折腾过头了。”

他说完没敢留下,扭头脚底抹油就往隔壁房间跑,他一跑剩下的队员立刻作鸟散状,没一会儿连人影儿都看不着了。

丁琎冷哼了下,不和这些皮猴计较,他和周轶,谁折腾谁还说不定呢。

他拎着打包的食物回了房里,周轶正在浴室里冲澡,刚又出了一身汗,身上黏黏的她不舒服,她简单地冲洗了下把自己的睡裙换上,又把换下的衣服洗了拧干挂在窗台上。

从浴室出来,丁琎正坐在房间里的小桌旁,桌面上摆着食物,应该就是热黑他们打包回来的夜宵。

房里的电视开着,是周轶故意打开的,刚才四马他们在门外,她是为了掩盖下水声。

“热黑说你晚上只吃了水果。”丁琎抬眼看向她,眼神忽闪了下挪开,虚咳几声说,“披件衣服,过来吃点东西。”

周轶上半身真空,她没听他的话去穿外套,很坦荡地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摸都摸过了还不好意思看?”

“……”丁琎在心里一叹,不打算就这个话题展开细说,他把一份凉皮推到她面前,“凉皮没什么热量,吃点儿。”

周轶接过他递来的一次性筷子,拌了拌凉皮:“养胖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丁琎眼皮都没抬,淡定道:“摸起来舒服。”

周轶一口凉皮还没咽下去,石破天荒地听他开了黄腔,一时惊诧就呛住了,丁琎给她倒了杯水,她顺过气后就忍不住开始笑,一笑就止不住了。陆美美曾经说过她的笑点很奇怪,一般人轻易不能让她发笑,但丁琎就有这种本事,周轶觉得他可能就长在了她的笑点上。

她笑靥灿烂,丁琎看着忽想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总是表情冷淡一脸疏离,看起来不太好亲近,可现在他已经渐渐把这个初始印象从脑海中摘除了。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个美食节目,女主持人正在絮絮地介绍着域城当地的特色美食,此刻她正在说着乌恰克族的“奶疙瘩”,语速不徐不缓,音色纯润悦耳,这个声音在深夜里是能抚慰人心的。

周轶托着下巴盯着电视饶有兴味地看着,丁琎把自己的一份凉面和两串羊肉串吃了,抬眼见她那份凉皮没吃多少,不由道了句:“专心吃饭。”

周轶回过头:“乌恰克族的奶疙瘩,之前在草原我没见到过,好吃吗?”

“一种自制的奶制品,一般人吃不惯的,很酸。”丁琎问她,“想尝尝?”

“也不是,就是好奇……”周轶顿了下,眼神又往电视屏幕上飘去,“她让你转业的时候你没考虑过吗?”

丁琎知道她指的是谁,一开始他就听出了那个女主持的声音,不是他旧情难忘,是他记性好。

“没有。”他答得很果断。

周轶“啧”一声:“好绝情。”

“……”丁琎觉得有必要趁着这个机会把一些事情和她说清楚,他清了清嗓子,神色也郑重了些,“周轶,我的职业有一定的危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