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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路(119)+番外

周轶说:“他这样算私德有损,不开除军籍吗?”

丁琎:“……”

他现在有合理的理由怀疑陆谏主动请缨去VIRUS当卧底是为了拿到一张免死军牌为日后铺路。

丁琎把老班长说的那些个人名全都记下,现在没有其它线索可循,他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把能收集到的关于陆谏的信息都收集了后,丁琎和周轶告别了老班长,他们相携着准备下国门,陈怀景和兰兮芝他们一直在门底下转悠,在询问官兵能否拍照纪念得到肯定回答后他们就一直在摆拍,还拉着热黑和小孟一起。

陈怀景拍的心满意足,见丁琎和周轶完事了凑上去问:“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丁琎不知道那些姑娘的名字算不算收获,收集到这样的线索他是怎么也没有想过的,现在只能说是一言难尽,聊胜于无。从国门上回到挞县时间已过正午,他们找了家饭馆吃午饭,饭桌上丁琎还和热黑小孟讨论了一番,就着那几个姑娘所在的乡镇进行了缜密的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陆谏简直丧心病狂毫无节操。

小孟啧啧摇头:“看不出来啊,陆哥这么浪呢。”

热黑也一脸不敢相信:“每年汇演他都不去看那些姑娘撒,藏这么深?”丁琎转头看周轶,要说吃惊他当仁不让。

陈怀景听着他们商量要先去哪个乡镇,他嘴里嚼着风干牦牛肉,直接说道:“去恰瓦乡呗。”

丁琎以为他有什么见解,却听他这么说:“昨晚宾馆里的前台小妹说了,这几天恰瓦乡有挞族同胞办婚礼,连着举办三天呢,今天是第二天,新郎要去新娘家里迎娶,我们去凑个热闹怎么样?”原来去玩才是他的动机,丁琎还没说话周轶却应了声“好”,她抬头看向丁琎,解释道:“陆谏有三个‘不正经’的对象在恰瓦乡。”如果陆谏真把消息传给了他的“相好”,从概率上看的确是恰瓦乡最有可能,他现在一时也没有头绪只能盲选,去哪儿其实也只有时间先后的区别,所以就同意了陈怀景的提议,打算先去恰瓦乡探探底。

吃完午饭,他们歇了会儿就出发往恰瓦乡方向驶去。挞县人群散居,下辖的各个乡镇相离颇远,恰瓦乡和国门是两个方向,车辆在国道上行驶了约莫一小时后就在指示牌的引导下拐进了县道。

县道蜿蜒,路面不太平坦,就这样颠簸了一小时,茫茫原野上就出现了房屋,高原上的房子大多只有一层,墙面漆黄,屋顶是深红色的,有些还带一个小院子,因为地大,每幢房子都错落开来。

巧的是他们到恰瓦乡时正好碰上了新郎家出发前去接亲,新郎穿着挞族服饰,骑着高头大马,他皮肤黝黑,人逢喜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的亲朋好友也骑着马一路护驾,有的人抱着乐器边走边弹奏着欢乐的曲子,沿路很多乡民向他道喜,随后自发地跟在队伍后头走着。

热黑和小孟把车往空地上一停,丁琎他们相继下车,几个恰瓦乡的乡民见有外客也不排斥,十分热情地欢迎他们的到来,新郎的家里人还主动邀他们一同前往新娘家参与婚礼,对他们而言,办喜事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见证。

恰瓦乡邻里关系极好,像这样的盛事全乡人都会出动,今天这样的日子最热闹的地方应该就是新娘家,如果要打探消息去那儿是上乘之选。新郎家诚心相邀,他们自然欣然以赴。

哈米尔高原上人群一般居住在海拔相对较低之地,因为雪水的灌溉,山脚下也会形成大片的高山草甸,有些挞族人会建屋定居,而一部分人也会搭建毛毡房逐水草而居。新娘家就在草原上,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到了女方家,跟随而来的人群自发地在新娘家的毛毡房门口围成了一圈,和着音乐鼓起了掌。丁琎他们从外地而来,被视为尊贵的客人,乡民们自发地让他们站在最前面好一睹挞族婚礼的风采。兰兮芝环顾一周说了句“好热闹啊”,周轶点点头也跟着节奏拍起了手。在人群注视下,新郎把准备好的一份厚礼——一只大肥羊送给了新娘的父母,随后一个盛装的姑娘端着两个碗走到新郎跟前,新郎毫不犹豫地当众喝光。“酒吗?”周轶问。

丁琎在她耳边说:“牛奶,象征爱情的纯洁和甜蜜。”周轶了然。

新郎喝了牛奶后就在众人的欢呼下走进了毛毡房里去迎接他的新娘,这时双方父母开始往人群中撒糖,这个仪式有着分享喜悦甜蜜的美好寓意,接到了糖也就沾到了主人家的好福气,如果谁家要娶媳妇嫁女儿,那这无疑是个好兆头,因此喜糖一撒,围观的乡民就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接,接到糖果的人还会用挞族语道一句“祝你永远幸福”。

丁琎站在人群前,占着身高和矫健的身手接到了不少的糖果,同样的热黑和小孟战绩也不差,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得意,突然就接收到了丁琎的眼神。

热黑和小孟脑门一紧,对视一眼,自觉地拱手把手中的糖果上交了。

丁琎把自己接到的连同收缴来的喜糖全塞进周轶的兜里,周轶看了眼鼓囊囊的口袋又抬眼瞧他。

丁琎一笑,摸着她的脑袋对着她用挞语说了句:“祝你永远幸福。”

第74章

新郎和新娘在毛毡房里交换了极具有民族风格的布条戒指,尔后第二天的婚礼就进入了最热闹的时刻,新娘的家人们拿出了丰盛的食物来招待前来祝贺的客人,人们吃着闹着,年轻人们自发组织起了高原上的传统活动。

首先举办是是叼羊活动,这项活动由来已久,高原上凡有喜事牧民们便会聚在一起办上一场,人数不限。

其实它的规则很简单,就是将一只已经宰好的山羊绑好放在空地的中点上,参与这项活动的人分成两队各展才能和计谋去争夺它,哪一队要是能把山羊夺来丢到任何一个毡房的门口,哪队就是赢家。

这项活动说是游戏其实更像是竞技,参与者不仅要有娴熟的马术还要有敏捷的身手和过人的体力,否则上场只有跟着跑的份儿,都说“摔跤见力气,叼羊见勇气”,叼羊活动也是高原民族在较为恶劣的环境下锻炼自己的一种方式。

挞族很多汉子已经跃跃欲试了,赢得叼羊比赛的人会被认为是“能带来幸福的人”,且今天乡里几乎所有的姑娘都在这儿,他们也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一番。

参加叼羊的人不少,挞族汉子骑着马整装待发,其余人围在一边看热闹,很多待字闺中的姑娘暗自期待着这场活动,她们也想趁此机会物色一个骁勇的对象。

热黑身上流着草原民族的血统,这会儿已经是蠢蠢欲动按捺不住了,在得到丁琎的首肯之后他向本地的乡民借了一匹马,兴冲冲地混入了那群挞族汉子中,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了一片。参与者按照意愿分成两队,叼羊是团队战,队友之间的默契也是决胜的关键因素,人们自然是更愿意和自己相熟的好友并肩作战。分好队后,临时裁判数了数人头,没一会儿丁琎就见热黑骑着马往他们这儿来:“丁队,小孟,我们队还缺俩人,你们一起来撒。”小孟也是爱凑热闹的性子,当即就转身借马去了,丁琎看着周轶犹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