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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奶酪(34)

宋滔滔农村来的,家庭贫困,稚澄听说她之前买卫生巾都要买散装的。

没想到这宋滔滔嘴巴一瘪,仿佛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我……我是真的喜欢他!”

稚澄:?

“我自愿的!所以别拿钱来侮辱我!!!”

稚澄:??

宋滔滔愤怒回吼,情绪轰然上头,又像狠狠丢脏东西一样,将钱夹扔到稚澄的脸上。

那可是鳄鱼皮,开口嵌着一条薄金属片,冷刺刺刮过稚澄下颌一角,极快渗出一缕血痕。

而宋滔滔胸脯剧烈颤动,噙着泪花,比她还像受害者。

……?!

离谱啊姐。

稚澄显然没想到girl helps girl还带回旋镖的。

您是长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脑子吗?!

稚澄正侧对着她,以为对方是友军,最不济也是个中立方,所以放心交付人身安全,结果惨遭背刺?!

“你他妈想死是吧?”

凌扬见到血迹,瞳孔猛地震动,他迅速起身,伸腿狠踹一脚宋滔滔,后者倒飞出去,连番撞碎她身后昂贵不菲的落地灯具。

男人黑眸里翻滚着择人欲噬的阴狠,哪里还有哄着她说话的柔情蜜意。

“我,我——”

宋滔滔捂着发痛的肩膀,显然没见过富家子弟这么粗暴可怕的面孔。她吓得直掉眼泪,“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侮辱我在先!”

稚澄推开凌扬的手,拇指朝内,揩去下颌肉的一滴血珠。

擦得不太干净,曳出一道妖异模糊的血腥油彩。

敲!

爸爸千里营救还破相了!

她偏过脸,猫瞳闪烁着幽诡冷光。

“蠢货,佛祖来了都救不了。爸爸被这畜生打赌,三个月能不能被他办了,你倒好,直接送上门,还沾沾自喜。”

凌扬张了张嘴,又颓然垂头。

而稚澄走到宋滔滔的面前。

这女孩很年轻,皮肤捂得也白,但并不漂亮。属于那种在人群里,不会看第二眼的路人。

像她前男友凌扬这种天之骄子,虽然渣是标配,但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她以为她的心事终于得到了天际的回应,却不知这是一场低劣的桃色陷阱。

但她掉陷阱,跳火坑,冲她发什么脾气?真当她是savior了?

稚澄摁亮手机屏幕,滑到朋友圈,定在那张脚踝拍摄图,烟嗓冷酷,“看见了吗?你就是个工具人,还是我的替代品!”

宋滔滔嘴唇刹那发白,陷入癫狂呢喃。

“不,怎么会……凌哥对我是一见钟情……”

稚澄不耐烦敲着头盔。

“姐们做人能不能别太普信?你要钱没钱,要貌没貌,难得脑袋瓜机灵复读考进光北,结果唯一优势的学业都是垫底的,你不珍惜这机会能不能留给别人?”

“样样都拿不出手,凭什么那人渣对你一见钟情?”

人渣凌扬:“……”

稚澄揭开遮羞布,“宋滔滔,你要不是我同学,还归我管,你以为我前男友会瞅见你?”

到这一步还执迷不悟,稚澄也懒得继续拯救她。

又不是你妈,我管你怎么人生崎岖呢?拉你一把都是菩萨金身大发善心!

稚澄松着指节。

“对了,咬紧牙齿,别怪我没提醒你。”

“……?”

随着话音落下,稚澄快准狠,破空声响起,反手掴了她一大耳刮子,扇得宋滔滔原地打起转,就连她下颌也多了一道血迹,被稚澄用指甲盖儿刮的。

稚澄表示,她什么都能吃!就是亏不行!

“叮咚!”门铃按响。

“送外卖的!”有个男声在外头喊。

宋滔滔顾不得怨愤跟发火,捡起散落的衣裙,惊慌躲到沙发后。

黄马甲弹进个脑袋,“你好,请问是凌先生吗?”

凌扬皱眉,“我是。”

他并没有下单东西,深夜恶作剧吗?

黄马甲瞅了瞅,看这面相,风流多情,印堂发黑,难怪荣登前女友暗杀名单。面对满屋狼藉,黄马甲拿出了专业素养,面不改色,“是这样的,凌先生,有一位爱好和平与善良的稚女士,在特殊的纪念日,为你钦定了专属祝福!”

凌扬:?

凌扬奇怪挪了眼稚澄:你?和平与善良?

和平与善良面色红润,淡定无比。

黄马甲拍了拍手,很快他的兄弟姐妹齐心合力,搬出了一只888专价比双人床还大的雪白带金箔的花圈!

?!!!

“什么晦气玩意儿你是不是疯了?!”

凌扬气得骂出了国粹,像他这种显贵门庭,最忌讳就是黑白丧事,稚澄心知肚明,就爱扎心肝脾肺!

外卖送到!

直播事儿也搅黄了好耶!

稚澄使命必达,拎起她的头盔,混入黄马甲中,准备趁着天还没亮,回去补眠,至于宋滔滔——

冲她刮她脸那下子,爷不管了!

您请便啦!

凌扬忽然出声。

“杭颂雅。”

机车靴顿住。

凌扬幽幽道,“这个送上门的,跟你没有血缘,你可以不在意,但杭颂雅,是你表姐吧?”

宋滔滔躲在沙发边,不可置信瞪大了眼,她,她真的是凌哥用来刺激部长的工具人?

不是她也可以是杭学姐?!

尽管会惹得她家人反感,凌扬仍旧狠下心,打出了这一张王牌。

果然,稚澄迟疑了。

他继续乘胜追击,“只要你跟我复合,我绝对不碰任何人!以后也不会!”

稚澄眯眼。

“你还在西边那卧室睡吧?”

她记得那间带个超超超超大的马桶。

凌扬愣了愣,紧接着被踹了下小腿,稚澄昂首,如同奔赴战场的小将军。

“带路!”

这是同意复合了?

凌扬狂喜得脸庞颤抖,桃花眼蔓延出粼粼水波,殷勤地领着她上楼,嘴里说,“宝贝,慢点,别摔。”

又问她,“你jiojio是不是有点冷,下次全屋铺地毯好了。”

稚澄:“……”

拜托,她厚重型机车靴嗳冷个屁啊!

“凌哥……”

楼下飘起了宋滔滔的无助哭腔,稚澄看都没看,凌扬则嫌弃晦气,“史滔滔,钱夹里有卡,都给你了,滚吧!”

稚澄:“。”

稚澄忍不住:“人家姓宋。”

凌扬语气满不在乎。

“随便吧,反正你都回来了,无所谓。”

说完他又微妙心虚起来,主动拉着稚澄坦白,“我没碰她,不信你可以检查她。”凌扬又补充,“她之前给我哥们当家教,可能早就玩开了,那会儿我都不认识她,那可不关我的事。”

“……”

稚澄啪的一声甩他巴掌,清脆又响亮,“少说这些恶心的话!”

凌扬:“……”

不敢反驳。

卑微且柔弱。

稚澄奔到西边卧室,轻车熟路推开浴室门,眼前一亮,朝凌扬招手。

“快进来!有个好东西给你看看!”

凌扬高大身躯反而有些扭捏,“……要不,我先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