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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为你而燃(43)

作者: 三月春光不老 阅读记录

可万一混江湖的高人死在江湖里,人海茫茫,他的生意怎么办?

他求爷爷告奶奶地为坏先生祈福,盼他老人家长命百岁。

夜色凄迷,枯枝凌乱,好似疯魔的妖怪,张牙舞爪。

穷极巷,家家户户陷入深眠的时辰,柴青顶着一头鸡窝发,捏着笔杆子怎么写都不顺。

遍地揉成团的废纸堆。

急死人了,接下来可怎么写?

好家伙,九州顶顶年轻的宗师卡文了。

说出去谁能信?哪个宗师混得如她一样惨?

柴青不信邪,握好秃毛笔硬着头皮写,才写了两个字,她烦躁地抓抓头发,扔了笔杆:“不写了!写个鸡毛!”

毁灭罢!

赚钱太难了!

别的宗师从来不差钱,住在金窝银窝,吃山珍海味,享众人吹捧,她呢?

她窝在小镇,没脸出去。

约定交稿的日子就在这三两天,最晚后天得写出来。

柴青就是个俗人,哪怕是个动动手能弄死不少人的宗师,但在她的印象里,她风光的日子很少。

爹娘没了,她成了地上的一根野草,发善心的姑姑带她长大,十二岁她被师父半夜拐走,见识了人世间的险恶,少年人支棱着的傲骨被血腥味摧折。

十八岁,她再行出发,结果还是没有变。

宗师里也有废人。

她就是一纯纯的废物。

废物突然有一天成了炙手可热的大先生,柴青颓丧地叹口气,又不敢出门了。

免得听到外面那些夸张的声音,脑子乱成浆糊。

她坐在板凳自抱自泣,睫毛悬着泪,鼻尖也是红的。

天杀的,她只是想赚点银子,没想要那么大的名声啊!

她脚趾蜷缩,陷在无人知的自我怀疑中。

“柴青?”

柴青猛地醒过来:“别进来!”

帘子外,姜娆好笑道:“太晚了,你怎么还不过来睡?”

“我先不睡呢,你睡你的!”

她急慌慌收拾满地废纸,掩盖所有关于她是坏先生的蛛丝马迹。

要说起来,她的烦恼还是姜娆给的。

一个时辰前姜娆还在念叨先生何故迟迟不出续章,她倒是有心写,可一想到外面那些人用力的吹捧和姜娆闪闪发亮的眼,头都要秃了。

姜娆看了眼外面浓墨般的天色,上前一步:“你不在,我睡不着。”

她作势撩开帘子。

柴青喊破音:“我,我没穿衣服——”

穿不穿衣服有区别么?

姜娆想不通。

她从客栈出来,已经陪这人在茅屋住了整两日,亲亲抱抱不知做了多少回,看过星星,看过月亮,躺在一个被窝里也曾说些似假似真的情话。

坏种竟然要脸了。

不对劲。

她无意窥探她的秘密,但又扛不住好奇,微微一笑:“你真不出来吗?我胸闷,要你揉揉。”

“……”

柴青抓了把头发,又慌又馋,这可是姜娆主动送上门的机会!

坏先生在撰文与揉.奶里挣扎一番,大袖一挥,眼里充斥着视金钱如粪土的豪迈,她走出去:“来了来了!”

墨香味萦绕鼻尖,姜娆趁机推开她,在偏房绕了一圈。

柴青跟在她后头心里惴惴:“姜姜,你在找什么?”

姜娆嗔她一眼,坏种不敢说话了,眼巴巴瞅着她轻薄的衣衫,一心念着内里的奥妙。

“在写东西?”

“没有,随便画着玩。”

柴青把玩她的玉手:“姜姜,天不早了,咱们快去睡罢。”

“你哭过?”

“没有没有!”

“……”

姜娆疑心更重,嘴上没再揪着不放,捏着帕子为她擦眼角泪渍:“去休息。”

柴青不忘关好偏房的门。

打水收拾干净,她兴奋地跳上床,好在身骨轻,木板床象征性地吱呀一声,给面子地稳住。

她眼睛藏了小勾子,像喂不饱的大狗,笑起来坏坏的,有着猫儿的灵动:“还闷吗?快过来,柴柴帮你。”

她自称“柴柴”,可见有多钟情姜娆那对白雪皑皑的山头。

担心面前人脸皮薄放不开,柴青退一步道:“要吹灭烛火吗?摸黑我也看得见。”

“不用。”姜娆喜欢看的就是她这张脸,看久了,神色难掩痴迷。

她也的确胸闷,没说谎。

“要躺着吗?还是坐着?”柴青激动地搓搓手,鸡窝头,小红脸,眼睛还有哭过的痕迹。

姜娆料到她会亢奋,却仍是被这不加掩饰的贪婪催得耳尖泛红。

“姜姜?”

柴青歪着脑袋看她:“我准备好了。”

她满眼都是催促,反悔的机会都不给姜娆留。

姜娆轻点下巴,冷淡着面孔,脸越白,耳朵越红,可可爱爱的模样惹得柴青心潮澎湃。

夜色沉如水,‘大善人’一觉睡醒,满屋子乱窜,‘小善人’腿脚还不利索,踉踉跄跄地跟着大猫跑。

床前的帷帐放下来,隔绝两只猫猫单纯无辜的视线。

“等一等!”

柴青率先喊停,撕碎帕子,用细布条塞住鼻腔,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尤其配合那头乱糟糟的鸡窝头,姜娆噗嗤笑出来。

嫩白的手抚摸她发红的小脸:“柴柴,你好可爱。”

“不如你可爱!”

柴青挺起胸脯,欲盖弥彰地咳嗽两声,到了这个节骨眼,竟下不下手:“我是为你好,对不对?你那里闷闷的,我是在帮你。”

她偷偷拿余光注意那人的反应,倘姜娆不愿,或是觉得勉强,她姑且就忍了。

见得再多,但若说像今晚的氛围,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柴青脑子发热,懵懵的,说话不过脑。

透着一股憨憨的质朴。

“嗯,是你帮你。”姜娆明眸皓齿:“辛苦柴柴了。”

“不辛苦,不辛苦!”

便是累断手她都甘愿!

她紧张地不知如何是好,响响亮亮地在姜娆脸上亲了口,以壮胆气。

巷子里传来野狗的吠声,打更的更夫游走在撒满月光的街道,铜锣敲起,声腔拉长。

喧嚣之外,延伸着动荡年代夹缝里孕育出的温馨太平。

公主失踪的第二天,于诸位将军而言,这又是一个不眠夜。

‘留香水雾’余威仍在,哪怕明知下方藏着找人的线索,宋将军还是不敢大意。

掳人的可是一位宗师,宗师之怒,荣华就是前车之鉴。

左右公主不会弃王后不顾。

人丢不了。

“说!公主去哪了?”

狸奴厌奴跪在地上成了两个活哑巴,为首的将军气不过扬起长鞭,鞭子被宋将军握住:“行了,她们不会说的。”

大王选拔的奴婢,不知从哪年起,彻头彻尾地效忠公主。

打狗还得看主人,再等一日,若公主还是未归,他真要给这位任性的王室明珠一点颜色瞧瞧了。

.

柴青脸红得欲滴血,呼吸不稳,落在姜娆眼里,恰似一朵红艳艳的山花,颜色姣好,有着春风如何都吹不皱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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