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这种传言在圈子里扩散开, 任何制作单位再想请她,恐怕都会有所顾虑。
那她以后的路, 可就难走了。
贺弥微抿着唇,敛了敛眉。
阳阳在手机上点好餐,抬眸审度着她的表情,试探地再次跟她确认,“姐,咱们真的不拍了吗?”
贺弥默了默,轻不可察地叹口气,端起手边的柠檬水喝了口。
“拍。”她只能改口。
反正到最后,像徐婧说的,找个借口不跟时砚成就行了。
**
当天下午,贺弥就重新恢复拍摄了。
从两人在餐厅初次碰面开始拍,她权当是工作任务,但是时砚见她留了下来,全程肉眼可见地开心。
贺弥每每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就觉得他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既视感。
要不是为了前途,她能向他屈服吗?
呵。
她又是个容易将情绪写在脸上的人,导致拍摄过程总是对时砚呈现出一种敌对的状态。
知情人知道两人是在拍恋综,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在拍什么国仇家恨的大戏。
直到跟拍的PD提醒了她好几次,贺弥这才终于调整好情绪,演绎了一场完美的“初次见面”。
渐渐地进入了状态,拍摄愈发顺利,两人共进晚餐后,顺利收工。
贺弥回到自己房间,临睡前,收到时砚发来的消息。
【明天带你出海玩。】
这是拍摄环节之一,贺弥配合地回了两个字:【好呀。】
时砚:【那需要早点起,八点去接你。】
贺弥回了个OK。
时砚:【晚安。】
贺弥:【晚安。】
沟通好,贺弥给自己设定了个七点的闹钟,然后躺下睡了。
次日清晨,贺弥按时被闹钟叫醒。
她起来洗漱好,收到时砚打来的电话。
“我到了,在地下车库等你。”
“好。”贺弥挂断电话,换了外出的裙子,搭了件外套。
外面阳光明媚,她又找了墨镜还有帽子,拿在手里出门去了。
乘电梯到负一楼,贺弥走出来左右看了下。
一台黑色宾利停在车道上停在斜前方的车道上,时砚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朝她招了下手。
贺弥往他那边走去。
时砚绕过车子,替她拉开副驾驶车门。
如此绅士的举动,贺弥也配合道了声谢,让跟拍的摄影拍到后,弯腰坐了进去。
随后,时砚回到驾驶位,摄影也跟着坐进了后座。
“吃点。”时砚从后座拎出一袋早点,递给贺弥。
为了拍摄效果,贺弥故作惊喜地跟他道谢。
打开袋子,看到里面早餐种类不少,贺弥还客气地问了一句:“你呢?吃过了吗?”
既然决定继续拍摄了,那她还是得考虑观众感官,时砚表现得那么绅士客气,那她自然也要礼貌周全。否则播出的时候,衬得她多么差劲。
她是来博好感的,不是来给自己抹黑的。
时砚边重新启动车子边说:“吃过了。”
“不过……”他勾了勾唇,笑着顿了下,往内视镜扫了眼,“如果你喂我的话,我可以再吃点。”
他那神态和语气,像是跟她调情。
那他都这样说了,贺弥还能怎样呢?她故作害羞了下,拆了喝牛奶,插上吸管,往他嘴边递。
时砚打了把方向盘,含笑偏过头,咬着吸管喝了一口。
一路上,几乎就是贺弥自己一口,再给开车的时砚喂一口。
节目效果反正是拉满了。
个把小时后,时砚载着贺弥驱车来到海边。
车子靠边停下,一边是公路,另一边是海港,港湾里停靠了许多帆船和游轮。
贺弥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推开车门下去。
虽说将近入冬了,但是纬度低,秋天迟迟未走,还处于二十度左右的天气,气温刚刚好。
一下车,海风便迎面吹来,贺弥身上的长裙被掀动,恰好又是站在顶级轿跑旁,像极了在拍汽车广告。
时砚锁上车,一抬眸,就瞧见自己的太太美得这般惊心动魄。
他嘴角上划,绕过车头往她身边去。
贺弥简单扫视了一圈港湾里停靠的大小船只,视线最终本能地落在其中最为气派的一艘游艇上。
时砚来到她身边,笑着朝她递出手,“来。”
贺弥收回视线,将手放在他的手上。
时砚勾了勾唇,牵着她往公路下边走。
然后,她就被带到了她适才觉得最为气派的那艘游艇前。
足足三层的高度,纯白色的船体,上面还刻了一个霸气的、黑色的S。
两位身穿制服的男女站在游艇前恭候,见时砚带着贺弥到了,立即笑着热情迎接,并把两人送上游艇。
进入游艇后,里面的布局类似一个客厅,有沙发茶几,音响冰箱之类的。
虽然跟平常住的房子没法比,但是两边玻璃打造,视野开阔,完全不会显得逼仄。
两人进入后,摄影也扛着器材进来了。
适才迎接两人的女侍应很快送上香槟,水果和甜品。
游艇缓缓驶离出港后,加速往前行进,朝更宽广的大海驶去。
贺弥喝了两口香槟,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晕船,脑子转得越来越慢,时砚在旁边跟她说什么,她有点跟不上。
而且还有点恶心想吐的感觉。
她本想着吃点东西压一压,刚伸手拿了颗车厘子,才放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张嘴吃,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她赶紧拉过一边的垃圾桶,对着桶里忍不住呕了一声。
“怎么了?”身边的时砚被她吓一跳,刚端起的香槟又放下,转过身,帮她把垂落的头发挽起。
贺弥没吐出来,只是感觉胃里的酸水往上冒,转过脸,脸色白得不太正常,有气无力地说:“我晕船了。”
时砚:“……”
“都是你害的,非要跟我拍!”贺弥放下垃圾桶,抚了抚胸口,尽力压下那种想吐的感觉,“等到节目播出以后,你就等着被骂吧。”
时砚:“……”
但是贺弥刚说完,就实在忍不住了。
Yue~
她再次拿起垃圾桶,对着桶里吐了出来。
时砚赶紧给她拍着背顺了顺,抬头叫人拿晕船药过来。
女侍应迅速抱着药箱过来。
吃了药,又往耳边贴了两张晕船贴,但是药效并没有那么快。
贺弥整个人浑浑噩噩地,坐都要坐不住了,时砚将她捞进自己怀里,让她枕在自己臂弯,抚了抚她的脑袋,安慰道:“先睡会儿。”
贺弥整个人都快要无意识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闭上眼,窝在他怀里听他的先睡上一觉。
此番出海,时砚是打算带贺弥体验海钓的。
进入冬季,大多数海鱼都往深水区跑,驾驶员将游艇开到深水区后,便停了下来,并到船舱通知两人。
时砚靠在沙发上,贺弥枕在他臂弯睡得正沉,驾驶员突然出声,时砚抬起头,冲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