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哪个寝室的吗?”
“知道知道,看着他进去的,现在还没有出来,估计还在睡觉呢!我们这会儿过去,正好把他逮个正着!要是一会儿上课了,就不好找了!”宴承宇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手机里保镖发来的在线视频,拳头捏得咔咔响,“妈的,这个狗逼居然敢欺负婶婶,简直不想活了!”
他扭头殷切地看向宴执陌,一副狗仗人势的嘴脸,举着拳头:“叔叔!我们一起过去把那个傻逼抓过来,给婶婶出气!”
“好。”宴执陌松开小朋友的手站起来,不急不缓地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又恢复成一身优雅高贵的姿态,“我们去找他算账。”
宴承宇狗腿道:“叔叔,要喊保镖吗?”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够了,免得传出对眠眠不好的谣言。”宴执陌淡淡道。
简安眠跟着站起来,轻轻扯了一下男人的袖子:“宴先生,我也去!”
宴执陌转身,怜爱地摸了摸简安眠的头,嘱咐道:“眠眠就在寝室里,哪里都不要去,宴先生去就好。”
“是啊婶婶,到时候场面太暴力了,会吓到您的,您就在寝室好好等着,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哈!”宴承宇帮宴执陌殷勤地打开了门,翘着脑袋朝屋里的简安眠说。
宴执陌把袖子优雅地挽起来,大步往门外走去,朝宴承宇挥了挥手:“走了,宴承宇,我们去抓人,给眠眠出气。”
“好嘞!叔叔!”宴承宇关上了门。
牧子翁见简安眠还盯着门看,就走过来,拍拍简安眠的肩,轻啧道:“简安眠,你老公都说了帮你抓人,你就放心好了。”
刘启程也凑过来,殷切地拿过简安眠桌上的手机,贴在简安眠白净无恙的手背上,一脸腼腆道:“简安眠,你要是无聊的话,不如来码字吧!”
简安眠:“……”
他手都伤了,还让他码字!真不是人啊!
刘启程也反应过来:“哦,你手受伤了,不能码字。”
“是啊,我受伤了,不能码字了……”
简安眠才刚应了一声,就看到刘启程用羞涩的目光瞥了他一眼,搓了搓手说:“那你要不口述吧,我帮你打上去。”
简安眠:“……”
我看你是想在线追更吧!刘启程,你这算盘都打到你家大大脸上了!
……
也不知道宴执陌和宴承宇这叔侄俩是怎么抓的人。
总之,大概过了没两分钟,走到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喧哗。
然后寝室门就传来了哐哐的拍打声。
刘启程赶紧把门打开。
宴执陌以擒拿的姿势,将一个剃着寸头的陌生男生压在手下,往屋内一推。
宴承宇顺便踹了一脚那个男生的屁股。
刘启程赶紧把门又关上,阻隔了外面跑来看热闹的男生室友的视线。
“艹你妈——”男生踉踉跄跄地跌进来,扭身就想挥拳去揍宴承宇,结果被宴执陌再次抓在了手里,一动也动不了了。
“艹你妈!”宴承宇重读了一下“你”这个字,把这个脏话直接还了回去,朝着那人的脸挥了挥拳头,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有我叔叔在,还想打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宴承宇朝简安眠解释道:“胡光伟,大三材料的,住二楼,难怪当时跑得那么快,我们刚从楼下把他薅上来的,过去的时候正在被窝里睡得好好的呢。”
他恶狠狠地瞪了胡光伟一眼,用手指一下一下戳着胡光伟的额头,怒火中烧道:“你说你特么怎么睡得着?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是谋杀?你还有没有良心啊?啊?”
胡光伟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在宴执陌的掌心下,却弱小的跟个蚂蚁似的,梗着脖子怒骂:“你们他妈谁啊!有病啊!我在寝室里睡得好好的,凭什么抓我?我警告你们,我爸可是胡氏集团老总!我绝对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宴执陌眉梢微挑。
胡氏集团吗?
嗯,天凉了,胡氏该破产了。
“胡氏?”宴承宇嗤笑出声,“我还以为你爸多牛逼呢,结果就这么个垃圾玩意儿,连给我们提鞋都不够格儿。”
他抱着双臂,冷笑道:“你问我们是谁?呵呵呵,看来你是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我叔叔都不认识!你给我提着耳朵好好听着!我们可是京城宴——”
“宴承宇!”简安眠简直快要羞耻得原地爆炸,自报家门儿是怎样一种中二的行为!
你们这些被玛丽苏浸透了的纸片人,一个个的,全都不怕社死对吧?!
简安眠捂了捂脸,嗓音微弱:“宴承宇,这个就不用说了。”
宴执陌望着简安眠轻轻一笑道:“眠眠说不说了,那就不说。”
宴承宇只能把没说完的话收了回来,朝胡光伟轻蔑地淬了一声:“呸,胡氏算个鸡儿!还胡氏!我看你们可以直接糊了!”
“呵呵呵,你们完了!等我下去之后我就让我爸收拾你们!”胡光伟只当这是一群没有见识的乡巴佬,懒得再多解释,等他出去之后立刻给他爸打电话,让这个姓简的退学!
他不过是随手推了一下,居然还找帮手来打他?跟个娘们儿似的,贱逼玩意儿。
宴执陌把胡光伟压到简安眠面前,按下他的脑袋,眼皮凉薄地垂下来,削薄的嘴唇吐出和上一秒完全不同的冰冷话语。
“给眠眠道歉。”
胡光伟望着简安眠冷笑:“你他妈谁啊?我凭什么跟你道歉?”
宴承宇直接踹了一脚:“你他妈怎么跟我婶婶说话呢?”
“艹你妈——”胡光伟还没来得及挣扎,两只被男人擒住的手腕就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折断了似的,一路疼到心口,当即痛得冷汗涔涔,眼冒金星,双腿发软,一句屁话都说不出口了。
简安眠抿了一下嘴唇,努力直视胡光伟的目光,向来柔软的嗓音难得硬气:“刚才中午的时候,是不是你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的?”
身后的男人跟个铜墙铁壁似的,也不知道简安眠从哪儿找来的,胡光伟心里其实已经有点发怵了,但他还是强忍疼痛,不屑地瞥了简安眠一眼,装疯卖傻道:“你谁啊?我又没见过你,凭什么说是我推的你?有证据没?张嘴就血口喷人啊?”
“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宴承宇直接把手机里的监控录像怼在胡光伟脸上,“喏,你想要的证据。”
他嗤笑:“啧啧,咱们学校的摄像头可真清晰,连你脸上有几颗痘儿都看得一清二楚,你总不会想说,这是你双胞胎弟弟吧?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敢承认?怂不怂啊你?啊?”
胡光伟眉头皱了皱,没想到这群人居然连监控都查到了。
手腕上的疼痛忽然更加剧烈,骨头都好像要被男人捏碎了,胡光伟眼前都泛了花,后背的冷汗一片一片地淌下来。
男人低沉冰冷的嗓音从头顶传了,如同兜头倒了一盆冰水,浑身脊椎骨都一阵透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