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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人间细枝末节(87)

作者: 坐久了腿总麻/钟小乐 阅读记录

金鱼抬眼,看到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当然可以,中将先生。”

魏修规矩的坐在餐桌的对面,暮年的他竟然带了几丝少年的局促,望着金鱼笑意盈盈的眼睛渐渐平静下来。

他们相视一笑,都想起了八十多年前他们的第一次相遇,也是在餐桌上,不过并不是在这家传统餐厅,那是在向导学院的星海宇宙里,哦,也就是毕业向导和异能者相亲的地方,魏修和金鱼像现在一样对立而做。基因配对,他们是百分百契合的向导和异能者。

金鱼眨眨眼睛笑起来,笑容淡淡的:“那时候我们还很年轻,你是联邦最年轻的中将。”

魏修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金鱼,目光里流露出太多东西。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魏修缓缓的说着,低沉的声音充满磁性,也充满深沉的爱意:“我一定会将这么多年忘记和你说的话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说给你听。”

金鱼配合他,微微露出一些惊讶:“是么?那么中将先生忘记和我说什么了呀?”声音带了些俏皮,仿佛这个暮年的男人突然年轻起来了。

魏修将对面的男人锁进自己灼灼的目光中,看着他眼睛似乎有星星点点的星辰,仿佛时光真的再往回倒,他们还很年轻,稚嫩的向导毕业生和年轻傲气的中将坐在星海宇宙,耳边是温柔流淌的钢琴声。

“嘿,小向导,你的梨涡真可爱。”

金鱼听完真的愣住了,呆呆坐在位置上,半晌才抬手摸摸自己的嘴角,手指碰到的却是松弛的皮肤,那可爱的梨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慢慢消失了。他放下手,目光淡淡的望着他:“可惜,我已经没有梨涡很久了。”

魏修眼中涌上浓浓的悲伤:“嗯,我弄丢了我的向导,找不回来了。”

下一秒,一脸茫然的金鱼抬头,看着悲伤得不能自己的魏修,奇怪的问他:“少将先生,您怎么这么难过呢?我们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魏修深深的望着他,心脏的空白再也无法填补。

第113章 韶华少年舞 1

题记:军中无以为娱,选兵丁中之韶美者,傅粉女状,褒衣长袖,教以歌舞,日夜会饮于穹幕中。

羌笛声声,篝火冉冉,西北塞下,大楚军将帐中,镇北大将军马巍山未着铠甲,穿了一身寻常衣服,单手提握一坛烈酒斜靠在身后一张完整虎皮铺就的座椅之中,身前矮桌之上,一盏似明珠大小的葡萄静静放在上面,看起来端地让人食指大动。

帐中无丝竹之声,无琴瑟之音,虽无那般缠绵入耳的靡靡之音,却能听见铿,铿,铿的撞击声,原来是马巍山另一只手正握着一把长刀刀柄一下一下敲击在矮桌脚。

这声音,竟也铿将有力,入耳似鸣鼓。

帐正中有一赤脚少年,单着雪白白色单衣,外罩广袖长袍,伴着马巍山敲击出的声音起舞,长袖飞舞。

这一支舞,无一丝婀娜,不见半点柔媚,处处是凄然,处处是铿锵。

少年抬手,舞袖,落脚,皆和马巍山敲击的点落到一处,契合无比。

铿铿铿铿......

敲击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快,少年的动作也跟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嘭!

最后一下敲完,马巍山随手把刀扔在一旁,少年也停在了最后一个动作,双膝着地,双手伏地,仿佛献祭,汗水打湿了他额前碎发。

马巍山抬手仰头喝完了坛中烈酒,一扬手将酒坛扔在一旁,咕噜噜滚远。

少年跪坐在地抬头虔诚地看着马巍山。

马巍山冲少年招招手。

少年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马巍山身旁,才走近马巍山伸手扯着少年的衣袖一把将人拽倒入自己怀中。

少年也不惊慌,顺势倒在马巍山怀中。

马巍山望着少年汗湿的额发,伸手轻抚少年如玉的脸颊,触手温软细腻。

“当真不走?”低沉喑哑的嗓音在少年耳际响起。

少年抬眼回望马巍山,伸出葱白的手指轻抚马巍山浓密的眉毛,缓缓张口:“将军可是说过,一日入了马家军,终生不可做逃兵,马家军,生,一起,死,一起。”

马巍山低笑出声,一把握着少年白嫩的手掌低头吧唧一口亲在少年眼角,灼热的带着浓重的酒味的嘴唇落在少年的眼角,少爷嘴角带笑闭上眼睛任马巍山狠狠得亲了自己一口。

马巍山亲完即离,却将人愈加搂得紧了。

“好!像我马巍山的兵!”说完哈哈大笑。

少年目光带笑的望着马巍山,双手拉过马巍山衣襟把人拉近,随后狠狠亲在马巍山双唇上。

满嘴酒意。

马巍山眸色越发深了起来,单手捧着少年后脑,反客为主。

衣衫满地,矮桌上的葡萄也不知何时撒倒在地,少年慵懒躺倒在马巍山怀中,眉眼间竟是风情,半着中衣,两条雪白大腿随意耷拉在身侧,马巍山单手撑头,光着膀子露出满是刀疤的精壮上半身,一脸餍足的看向怀里少年。

少年转了个身,随手拿起一旁散落在地的葡萄放在嘴里轻咬着凑近马巍山,马巍山眼中满是笑意,低头接过他嘴里半个葡萄一口吞下。

“甜!”

“呵呵,”少年轻笑出声,又捻了一个递到马巍山嘴边,马巍山张口吞下,连着少年的手指也含住。

“将军可还记得,”少年缓缓收回手指,带着氤氲水汽的眼睛深深的望着马巍山:“当年将军用一串葡萄换了我。”

“自然记得。”马巍山捡起一束少年的头发把玩,低垂眼睑,嘴角带笑,似在回忆当年的趣事:“当年锦良可不是这般听话。”

第114章 韶华少年舞 2

晋昌十三年秋月,西北战事起,镇北大将军马巍山披挂上场,与西羌人战。

战事一起三年,镇北大将军马巍山,犹如战神下凡,三年中,叫西羌人不进晋昌边境半步,但朝中奸佞当道,马巍山虽连胜,可六道圣旨下,急唤镇北大将军马巍山班师回京,第一道圣旨下达之时,正是战事胶着之态,马家军若再进,则西羌人亡,但朝堂里那个小皇帝唯恐马巍山功高震主,听信谗言,连连下旨召马巍山回京。马巍山怒极反笑,当众撕碎圣旨,不退反进,再与西羌人战。

一道,两道,三道,直至六道圣旨下,驻守西北的镇北大将军仍不为所动,这叫那皇位上的昏庸皇帝急了,战,战不过,召,召不回,便是最下作的手段也用上了,马巍山京中一门老母及弟妹十二人皆被下了大狱。

晋昌十四年,佞臣赵元琢磨马巍山喜好,知他虽油盐不进,不爱财不爱吃,却爱酒爱美人,更是个走旱道的,晋昌十四年冬,赵元以派遣援军之由,送了十二名美色过人的少年随军。

赵元龌龊之心天下谁不知?但马巍山是个混不吝的,你赵元用在京家人威逼我归京,我马巍山偏不遂了你的意,且看看你和那小皇帝有没有种将我马家一族尽数斩杀,偏偏小皇帝和赵元只有将马巍山家人下大狱的胆子,却不敢碰他们,一是怕马巍山反,二是天下民心本不在他们处;你赵元不增粮草,不给军饷,我马巍山便自征粮草,自凑军饷;你赵元敢在派遣援军之中掺杂美人,我马巍山难道就不敢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