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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撩(127)

“长本事了你,”陆柏清的表情冷冷的,大步走到汤煦身边儿,脸色沉的可怕,“你胆子可真大,知不知道顶楼有多危险?你们那楼栏杆那么矮,搞不好你得跟你那同学一起掉下去。”

汤煦第一次见陆柏清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傻兮兮地朝着他笑,讨好似的用自己还能用的那只手去拽他的手指,轻轻摩擦着,说:“我错了,你别生气,我当时真么想那么多,我看他要往下跳我就赶紧跑过去了。”

嘴上说着要认错,但汤煦他却没有一点儿做错事的样子,依旧没心没肺地笑着:“而且我这不是也没什么事儿吗?就是胳膊受了点儿小伤,过几天就能好了。”

“你那是小伤?我都懒得说你,”陆柏清的表情依旧绷着,说,“你知不知道我昨晚接到电话有多紧张,我……”

他的声音压低了点儿,凑到汤煦的耳边,说:“要是我小时候敢这样不要命,我爸肯定拿尺子抽我的手心。”

“别啊,小陆哥哥你这么好,你才不会抽我手心呢,”看着陆柏清严肃的表情,汤煦这后知后觉地才有了点儿愧疚的意思,小小心翼翼地去牵他的手,牵住之后前后晃着,“我真的知道错了陆柏清,我知道我让你担心了……你别气,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我没事儿的。”

陆柏清轻轻地叹了口气,到底是不舍得跟他生气,没再凶他了,在病床边儿上坐下,目光落在他的那被石膏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上,问他:“……还疼吗?”

“还好还好,就一点点,”汤煦大大方方地给陆柏清看,笑得特别甜,还在试图为自己开脱,“我用这点儿小伤小痛换了一条人命,这不是很划算的事儿吗?”

陆柏清偏头看他,盯着他看了好几秒钟,喉结止不住地上下滚动着,声音却放得很轻很轻:“……你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汤煦有点儿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别别扭扭地瞥开了眼睛,不敢去看他,小声嘟囔着:“哪儿没变?我觉得我成长挺多的,我比之前会得东西多多了。”

陆柏清的唇角掀了掀,表情依然温温柔柔的,说:“我说得不是这个。”改文件血甭

汤煦不想跟陆柏清聊这个话题了,陆柏清说得话不清不楚的,他没听明白,也懒得纠结了,确认陆柏清没继续生气之后汤煦就安心了,他牵着陆柏清的手,手指又不老实,这儿摸摸那碰碰,去摸陆柏清的手。

汤煦特别喜欢陆柏清的这双手,这是一双弹了许多年钢琴的手,指节修长,骨节分明,却也干过其他许多许多的活,经受过许多的风霜,在手指各处布满了薄薄的茧。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门口问:“12床的家属来了吗?”

汤煦就是12床的,闻言立刻朝着医生摆了摆手,很大方地指着身边儿的陆柏清说:“来了来了,在这儿!”

昨天医生让喊家属过来,汤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陆柏清,他想到的也只有陆柏清。

陆柏清就是他的家属,没什么好犹豫的。

第72章 你等我就行(二更)

医生是个五十出头的叔叔,微胖,顶着稀疏的头发,脸上挂着和蔼的表情。

听到汤煦的话,他推门走了进来,走到俩人的身边儿,上下打量着陆柏清,试探着问汤煦:“这是你的……?”

“我是他哥哥,”陆柏清很自然地接过了汤煦的话,问医生,“我弟弟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俩人当然不是兄弟,但跟医生没必要解释的那么清楚,陆柏清比汤煦大了半岁,于是面对外人的时候,俩人一直都以兄弟相称呼。

医生倒是没多追问,跟陆柏清解释道:“你弟的情况还算可以,不算太严重,再观察个一两天就能出院了。”

“那您昨天说要家属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陆柏清还是有点儿不太放心,说,“有什么事儿您尽管说,需要我做什么也尽管提。”

“啊?哦,噢,我想起来了,确实是有点儿事儿要跟你交代一下,”医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了过来,问陆柏清,“昨天我听患者说……他还在上高中是吧?”

陆柏清点头说“是”,医生说:“患者伤的是右手,拆石膏之前可能写字儿都不太方便,希望你们家属多理解一下。”

陆柏清点头说“好”,另一边儿,坐在病床上听俩人说话的汤煦却皱起了眉,他没多想就问出了声:“那我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拆石膏?拆之前我慢慢写字可以吗?”

热心帮助同学是一回事儿,汤煦是真没想过这还会影响自己写字,他以为两三天就能好了,他还着急回去写刷题呢!

虽说现在已经期末考试完了,可再过半年就要高考了,每一天的时间都很珍贵的。

“呦,小伙子这么爱学习啊?”医生笑着调侃了他一句,又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认真地解释道,“拆石膏最快也要一个月,你这伤的是右手,为了以后的手部功能考虑,还是建议你少写字,不要勉强自己。”

汤煦犹豫着张了张口,还想说:“可是——”

“我知道了。”陆柏清拽了下他的手腕,没让他继续往下说,接过了医生的话,说,“谢谢医生,我们会多注意的。”

“……好吧好吧,”汤煦撇撇嘴,这才有点儿不情不愿地应了声,说,“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行了,小伙子好好休息,”医生拍了拍汤煦的肩膀,说,“先把身体养好了,再做其他事情才能事半功倍嘛。”

医生还有很多事要忙,又交代了几句之后,他就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离开了,走得时候步伐迈得很大,身上的白大褂随风而动,看起来随性又洒脱。

汤煦坐在病床上,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连眼角都耷拉了下来,可怜兮兮的,像是被人欺负的小朋友。

“怎么这个表情?”陆柏清好笑地捏了捏他的手背,故意逗他说,“这会儿知道自己伤得有多严重了?意识到不是小伤小痛了?”

“那我当时真的没想到嘛……”汤煦撇撇嘴,有点儿委屈地盯着自己的右手,又用左手戳了戳自己手上的石膏,“就这一点儿小破伤,居然要长一个月才能好,我有这么不行吗?”

“没事儿,也就一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陆柏清坐在他身边儿,安抚似的揽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捏他后颈的软肉,“你给我发的期末考试成绩我看了,进年级前一百了对吧?咱们小汤已经很优秀了,别有那么大的压力。”

“年级前一百算什么?还差得远着呢,”汤煦不满地哼哼了两声,然后仰起头,很认真地看着陆柏清说,“我才不甘心只考年级前一百呢……我想,去更高的地方看看。”

汤煦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讲过自己想要考哪里,跟陆柏清他都没讲过,这是藏在他心里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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