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严秋就不理他了,嫌他烦。
第二天上大课,严野到得早,上一节课的教授还没走,身边站了个学生。
严野从后门进去,坐在最后一排,低头翻开书看着。
没一会儿视线突然变黑,他抬头看面前挡住光线的人。
“嗨。”付云抬手晃了下,笑容很阳光。
严野觉得头上还没拆线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换发型啦?”付云看着他的头,真诚地说,“你光头也挺好看。”
前面的教授已经走了,严野抬头盯着付云:“你是不是欠揍?”
付云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鼻梁,上面的血痂已经掉了,新长出来的皮肤比其他地方要红嫩一些:“你要打回来吗?”
严野笑了下,但看起来不那么高兴,反而有些神经质,反问他:“你觉得我会放过你?”
“是你先打我的,我只是还回去。”付云说得坦然。
“我跟你说过了,你离我妹远一点。”
付云看了他一会,突然醒悟:“打电话的神经病是你啊?”
严野没吭声。
“你妹妹是严秋?”
严野点头,伸手指了下他的脑袋:“不想你漂亮的脑袋上也开条口子,以后就离她远点。”
明明自己头上还包着纱布,竟然还敢在这里威胁人。
付云“啊”了一声,毫无感情地说:“好怕怕啊。”
教室里陆续进来学生,付云走了,严野抬手摸了下头上的伤口,感觉有点疼。
半个月后去医院拆了线,头发也长出来些,严野终于回家了。
但即便如此家里对他头上的伤疤还是大呼小叫,差点昏厥过去,拉着他盘问,问他是不是加入了黑社会,干了非法勾当。
“真没有,”严野都无语了,“我都说了摔的。”
“你脾气不好谁不知道,你别骗妈妈,到底是跟谁打架打的,学校里的还是学校外的人?”
他爸妈根本不信。
严野不愿多说,甩手上楼,看到两个空房间后又下楼问他们:“我妹呢?”
“她回来没半个小时就又急忙出去了,哎,你妹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呀?”
“她不是一个月前才失恋?”
在家里哭的昏天暗地,差点发了洪水。
“又交新男朋友了呗,看她又是打扮又是换新裙子的,肯定是去见男朋友。”
严野很担心自家妹妹的智商,刚被甩了不久,现在又谈上了?对方靠谱吗,别再来一个付云那样的。
“她说去哪了吗?”
“好像是去哪个新开的商场。”
严野上楼换了衣服,也要出门。
“怎么一个两个都要出去啊,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啊?”爸妈在身后追问。
“回,我带她一起回来。”
严野头也不回地出门说。
第3章
最近新开的商场就那一家,严野打车过去,路上给严秋打电话,但没有人接听。
-你在哪?
-你和谁在一起?
-我去接你。
信息也没有人回复。
严野觉得很头痛,到了地方后,顺着商场一层楼一层楼网上找,最后真让他找到了人。
但坏消息是,严秋身边的人是付云。
就算再怎么记吃不记打,上个月才被这人伤得哭到眼睛都快发炎,现在竟然又不顾脸面地贴上去。
严野恨不得穿越回十八年前让自己爸妈不要怀她,不然迟早被她气死。
他黑着脸走上前,严秋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严野吓了一跳,赶紧把挽着付云的手放下,往旁边挪了一步。
“你手机呢?”严野低头看她,语气可怖。
“没...没电了。”严秋手抓着包,浑身上下无不心虚。
“跟我回家。”严野准备回家再收拾她。
严秋哪里不知,她求救地看了眼付云,却又知道对方压根不会管。
就连今天逛商场,都是她费尽心思才假装出来的偶遇。
果不其然,付云站在旁边,脸上带着笑,完全置身事外。
严秋死心被严野拽走,走到一半对方停下,又回去指着付云的鼻子说:“这是最后一次。”
付云冤枉地耸了耸肩:“不是我叫她出来的。”
“不管是不是你叫的,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在一起。”严野恶狠狠威胁。
付云有些反骨,别人越不让他干什么,他就越不想顺别人的意,于是说:“如果我不呢?”
严野直接挥出拳,今天不把对方的鼻梁骨打断他决不罢休!
随着身后严秋的惊叫声,付云伸出胳膊拦了下,但拳头还是砸在他的脸上。
他偏过头,吐了口血水在地上,然后躲过严野砸过来的第二拳,侧身用胳膊肘直击对方的腹部。
虽然上次就已经知道付云的力气十分大,但在腹部被重击之后,严野还是有些震惊。
他弯了弯腰,此时已经被怒火燃烧得眼睛都红了,看付云就像看仇人一般,恨不得对方生剥咬碎咽进肚子里去。
严秋此时终于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抱住严野的腰,带哭声说:“哥,你别打了,我们回家,哥...”
严野的动作一滞,付云趁机朝他的小腿踹了一脚,差点没让严野直接跪在他面前。
“哥...哥,别打了...”
严秋已经哭了出来,旁边也渐渐有人开始围观,严野站直身体,死死盯住眼前的付云,转身拽着严秋走了。
付云觉得晦气,相当晦气。
这对兄妹,一个对他死缠烂打,另一个也可以说是对他死缠烂打。
打得他现在脸还在疼。
他抬手揉了揉,没有了逛商场的心情,打车回了家。
说是家,其实就是租的房子。他不是本地人,又住不惯宿舍,所以大一就在校外租了房。
洗完澡,光着身子站在镜子前,他凑近看自己的脸,嘴角有些发红,明天应该会肿起来。
付云不太在乎自己这副皮相,即使从小是被夸着好看长大的。
但他很不喜欢疼。
每次碰见严野都让他很疼,所以他很不高兴。
回去路上严野没有说话,严秋在旁边红着眼眶哭了一会儿后,就不敢哭了。
直到进了家门,严野才把她拎到房间,让她站在墙边。
“你怎么想的?”严野问她。
严秋低头看自己的脚,自知有错:“我错了...”
“错哪了?”
“我不该去见他...”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他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严野声音越沉,就代表他越生气。
虽然严秋没挨过他的打,但总是害怕严野忍不住揍她,于是眼圈又红了起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不见他了。”
“你之前也是这么跟我保证的。”严野不吃这套。
“那怎么办,我说话你又不信。”严秋委屈地说。
“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再让我发现你去见他一次,我就打他一次,直到把他打残为止。”严野的声音里透着疯劲,“你不是喜欢他吗?等他变成残疾,我看你还能不能喜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