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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前夫难(14)+番外

既然方泽坤不回来,阮承也落得清闲,他晚饭懒得吃,草草洗漱完躺在床上。床是两米的大床,阮承却只占了一个角,他蜷缩在冰冷的被窝里,脑内闪过的全是刚刚在医院的场景。

都说信息素是上天赋予AO最大的礼物,强扭的瓜不甜,那强行改变的信息素……会有幸福吗?

他早已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阮承环成一团,像是落单的小动物,睡得极不安稳。

翌日,阮承醒来的很早,早早来到班里。

大多数学生都喜欢踩点进教室,分明还有五分钟就要打预备铃了,班里还一副空荡荡的样子,人数寥寥无几,两只手就能数过来。

阮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班长,他的额头被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显得格外扎眼。

“阮老师好!”班长见到了阮承,主动站起来招呼,他的脸上挂着笑容,全然不见昨日的声嘶力竭与剑拔弩张。

阮承看着他的伤口问道:“怎么今天就过来上课了?”他记得班长昨天还被要求在床上静养的。

班长想挠头,又怕碰触到伤口,只好“嘿嘿”一笑,:“我比较壮实,医生说只要不剧烈活动,没什么大碍的。”

蓦然想到昨日的事故,阮承有些尴尬,他点点头,转过身子向班后走去,准备结束这个话题。没成想班长突然出声喊住了他:“阮老师,等一下!”

阮承有些不解地转过身子,目光投向班长。

“呃……就是……他没事吧?”阮承的目光不会躲闪,被阮承用探究的目光注视着,班长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闪烁其辞道。

班长口中的“他”,指的是被他打的那个人,阮承想了想,实话实说:“他眼眶内出血了,还伴随着轻微脑震荡,你做好被叫家长和记处分的准备吧。”

班长低下头,嘴唇翕动着,过了半晌才说道:“……我很抱歉。”

阮承略微皱起眉头:“这句话留着到时候当面和他说吧。”

“不是的!”班长的声音蓦然抬高了几分,四周零星的几个不明缘由的人向这边投来探究的目光,好奇地打量着正在站着的两个人。

感觉到众人注视的目光,班长有些尴尬,他低声急促道:“我是想……跟您道歉,我……我不该那么说您的。”

阮承一怔,很少有人对他有如此恭敬的态度。直到这时,他才发现班长是特意站起来与他说话的,而他的眼神之中,也写满了敬重。

昨天的事,阮承是真没放在心上,他不太介意别人怎么说自己:“没什么,你还年轻,这很正常。”

班长的目光灼热又真诚:“阮老师,您真的很厉害。”

年轻人不会那些弯弯肠子,心里怎么想的,就要原原本本地展露出来。

难得被人夸奖,阮承被呛了一下,他单手握拳,堵在嘴前咳嗽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就在这时,预备铃打响了,踩着欢快的铃声,一大群人熙熙攘攘地蜂拥而至,阮承站在讲台上,眼见着一分钟之内班里多了几十个人。

见状,班长十分不悦,他咳嗽两声,走上讲台。

“来得这么晚,还不知道拿出课本来读书?说得就是你!还说话!”

阮承嘴角微微上扬,他走下讲台,面朝着班长的方向,用唇语说道:“谢谢。”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变好。

十点多的时候,方泽坤打来了电话。

阮承刚刚上完两节课,他抱着书和教案,刚巧走进办公室的门。

他的手机铃声是系统自带的,就是那种最普通的音乐,阮承却觉得格外动听。

方泽坤的声音温柔又克制:“软软,你中午方便吗?”

听到“软软”这个称呼的时候,阮承愣怔了一下,他的脑内如同过电影一般,闪过的都是母亲弥留之际痛苦的深情。

阮承的瞳仁微微转动,他顿了片刻,没有说什么,顺着方泽坤的问题答道:“有空的,怎么了?”

方泽坤似乎有些纠结,他用试探的语气问道:“你中午……能不能来这边一趟?”

还没等阮承反应过来,方泽坤飞速地补充道:“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单位发了点日用品,想让你带回去,而且……我也想把你介绍给同事认识一下。”

他的语气礼貌又克制,带着一点期许。

阮承看过伴侣资料,方泽坤是在军区所属的一个研究所工作的,研究卫星导航,所以他不愿意过多向人透露自己的工作内容。

方泽坤主动邀请自己去他的工作单位,这是阮承现阶段不敢去想的事情。他上次试探着问方泽坤的时候,方泽坤还是一副讳莫如深,不愿多谈的模样。

阮承没有丝毫犹豫,几乎脱口而出道:“好啊。”

方泽坤似乎松了口气,他低笑出声:“好,那你大概12点多的时候到就好了,正好来这边我们一起吃饭,我把地址发给你。”

直到挂断电话,阮承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都说当一个人愿意把自己的另一半介绍给朋友的时候,是他真正开始接受那个人的时候。

而方泽坤就这么要把自己介绍给他的同事和朋友了?

阮承看着方泽坤发来的地址有些出神。

婚后的一切都太过顺利,像是一向残酷无情的上天突然幡然醒悟,要把自己先前所受的苦恼全都尽数补偿回来似的。

他特意回家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件正装,踩着时间点赶到方泽坤的工作单位。

第14章

这里地理位置有些偏僻,阮承足足坐了快一个小时公交,又步行了十几分钟才找到。

四周栽种着不少树木,树上的叶子虽然早就掉干净了,但枝干依然屹立在空中。这些树的枝干粗壮,一个人都环抱不住,看样子已经种在这里有些年头了,颇有几分城中森林的感觉。

阮承到达的时候是正午时分,按理说正是一般的单位下班的时候,眼前的这个院子内却是一片寂静,别说人影,连叽叽喳喳的麻雀都看不见。天空是乌乌的白色,一片云彩也没有。

阮承不免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方泽坤给的确实是这个地址,反复在手机上确认了好几遍,阮承才踏入院内,没想到刚走两步,却被门口执勤的保安拦了下来。

没有通行证禁止入内。

阮承皱起眉头,一时有些犹豫,纠结着要不要给方泽坤打一个电话。方泽坤一直都是来去匆匆,工作繁忙的样子,阮承生怕打扰到他。

算了,先等会儿吧。

阮承发了一条短信,告诉方泽坤自己到了。

他怕站在门口处影响不好,十分自觉地退后几步,隐藏在树干的阴影之中。

“软软!软软!”

没过几分钟,方泽坤的声音就从铁栏内侧传来,他朝门口摆摆手,神情有些焦急,额侧还挂着薄汗。

阮承从树干后探出脑袋,快步走到铁门前,看到方泽坤,他的眼睛“唰”地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