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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燕/那位客人(7)

有个男人喉咙“嗬”地一下,也不知看到谢雨柏捡了好牌还是怎样,笑起来。

常鸣没理谢雨柏,探过身替蔡堂燕丢了一张牌。

刚才出声的男人道:“鸣子,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打有点欺负人啊。”

常鸣毫不介意王琢的挤兑,又抽一张,“还不都我的钱。你要不服也帮着阿柏点,都快输得底裤都不剩了。”

谢雨柏看懂了局势,笑嘻嘻对那头说“赶紧来吧,鸣子也在呢”。常鸣那根手杖又要不长眼了,谢雨柏也只是顺手挡开。常鸣撇下一句“有病”坐一边,从烟盒敲出一支烟来。

此时的蔡堂燕还不晓得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也不甚关心,她只求能安于一个中庸的位置,不给常鸣丢脸、不惹他生气,等哪天他厌倦了放她走,她拿了相应的报酬重新生活。

唐昭颖进来时蔡堂燕出着牌,同桌的目光转过去了,她也才跟过去。

人很亮眼,风格成熟,她落落大方和熟识的人打了招呼。似乎没发现蔡堂燕,先注意到了角落的独自抽烟的常鸣,唐昭颖走过去,喊了声“鸣子”,伸手就把他烟摘下掐灭,长姐般训导道:“你身体才好,抽什么烟。装酷也要挑个好时候。”

常鸣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地哼哼,倒是谢雨柏替他吱了声,“哎哟哎哟,凳子还没坐热,又管上了。”

唐昭颖也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修长的食指摁了下他太阳穴,谢雨柏又不倒翁地摆正脑袋。

“还说呢,你也不劝劝鸣子,就知道说风凉话。”

谢雨柏故作无辜,“你都劝不听,人家都把我的话当屁话了。不信你问问王琢,看我有没有好好劝过他。”

王琢不愿趟浑水,抱臂微笑。

唐昭颖转了个身,正好到了蔡堂燕身边,讶然后莞尔,“新面孔呢,也不介绍一下。”眼神溜了桌边几个男人一圈,没人接茬。

谢雨柏摸着滚圆的下巴,笑得幸灾乐祸,可人不是他带来了,没有越俎代庖的道理。

最后还是角落里的男人站到蔡堂燕身边,空闲的右手随意搭在她发顶,轻轻拍着:“蔡小堂,叫昭颖姐。”

蔡堂燕忽然站起身,常鸣的手掌被顶了个措手不及,只见她毕恭毕敬叫了声“昭颖姐”,势如上级领导来查班。

唐昭颖也是一愣后绽放笑容,“小姑娘真可爱。”又朝向常鸣,“看你把人家给吓得。都是熟人,别那么拘束。”

蔡堂燕不敢对视地垂下眼,觉得就像看到了一面镜子,当然她远没有镜中人夺目,隔了层蒙纱似的,顶多眉眼相似罢了。

连谢雨柏也在旁煽风点火打趣道:“唐姐姐,我怎么觉得小姑娘跟你年轻时候长得有点像呀。”

谢雨柏的话犹如一颗手-雷,炸懵了桌边几个人,一时鸦雀无声,没人敢触霉头。也就是这么只如小手指一勾般风轻云淡的一句,勾开了常鸣那块“遮羞布”,他的私心路人皆知。

第五章

常鸣脸色如常,把蔡堂燕按回椅子,风轻云淡笑道:“不过一个小女孩,哪比得过姐好看。”

唐昭颖忽然拧了常鸣一耳朵,笑斥道:“哪有你这么说小姑娘的,青春无敌我哪儿比得上,这一笑眼睛旁边都出褶子了。”转跟蔡堂燕说,“妹妹你介意他这个浑人,嘴巴贱着呢。”

常鸣遇袭,脸上终于挂不住了,一阵红一阵白,倒像小媳妇被轻薄了。

“能不能换个招式,三十几年了还是这套腻不腻。”

“三十几年还不是小屁孩,半点不懂事。”唐昭颖转头与谢雨柏说,“地主家的,就准备玩一天牌么?一会封泽也过来。”

“封泽也来?”谢雨柏立刻长了精神般,大眼睛亮起来,“那怎么行,封泽也来我们当然要玩点刺激的,哎鸣子,你说是不是?”

常鸣冷笑一声,算是附和。

这些人也不会盼着她说话,蔡堂燕又缩回牌桌边,可惜听说要玩别的,其他人都没了打牌兴致,个个引颈期待的模样。蔡堂燕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不自在。

谢雨柏接着先前说:“依我看这牌也别打了,多没劲,一会我们玩车怎样?鸣子,怎样?”

常鸣说:“没把你钱输光都别想跑。”

唐昭颖插话进来,“你腿好了么,没事开什么车。好好呆着。”

她的关心自然而然,脱口而出才发觉触到男人的痛处与自尊,挽回已来不及。

好在常鸣几乎没生过她气,“……开车又不用那条腿,有什么行不行的。”

谢雨柏忙出来圆场,“又不叫你开,妞们开就行了,男人们在边上看着指导就行。”

这三人围绕常鸣的腿伤不放,连王琢也拨冗瞅常鸣反应,后者淡然看着蔡堂燕的牌面,没有接话。

王琢顺水推舟,“鸣子可是我们仨中最早开上车的,你要他乖乖呆着,不如绑住他算了,这会不正好给小美人指点指点。”

不多时,传说中的封泽也到了,此人竟比常鸣还要清俊儒雅几分,对方如唐昭颖般没有第一时间留意她。封泽亲昵地揽上唐昭颖的纤腰,跟众人打了招呼。

唐昭颖说:“阿柏刚才提议玩车,男女混合两人组队,女人开车。就等你了,来不来?”

“我无所谓。”封泽耸耸肩,朝常鸣抬了下下巴,“常鸣玩不玩?”

这下矛头都指向了常鸣,谢雨柏本想替他应下,常鸣不负重任开了口,“女伴都找好了,能不玩么?——蔡小堂,过来。”

封泽这下才注意到坐桌边的女孩,眼神停了一下,“以前没见过呀。”

唐昭颖笑着推了下他侧腰,“阿柏说我跟她长得有点像,你觉得呢?”

封泽只是纯粹打量,“人比你好看多了,少臭美。”

情人间的互相埋汰暧昧至极,唐昭颖自然不气,笑着说:“鸣子眼光当然不错。”

封泽又说:“要不可以顺便去我那,我附近有个房子,正好最近打扫出来了?”

谢雨柏来兴致了,“哟,你这家大业大的,置业都置到这里来了啊?不会这里还金屋藏娇吧。”

他本是吊儿郎当那一挂,这会用词文绉绉的,话里酸腐气引得王琢侧目。

常鸣对谢雨柏说:“前几年这边要建机场的时候,我就劝你买在这边,你偏不听,现在地价都翻倍了。尤其地铁开通后,只有往上暴涨,没有跌价的道理。”

封泽谦虚地说:“常鸣不愧是业内人士,看得精准,我算是歪打正着的 。”

谢雨柏哼哼唧唧几句,象征性对抗常鸣。

会所离飙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常鸣没开车来,和蔡堂燕乘谢雨柏的车过去。谢雨柏不时从后视镜望他几眼,直接被常鸣瞪回去,“好好开车行不?”

谢雨柏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自得地说:“一会我把我车让给你,保准你们赢得了封泽那对。”

常鸣时常觉得自己没死是谢雨柏把他气得从棺材里蹦回来的,别人与他说话多是小心翼翼,怕是踩了他痛脚,而谢雨柏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常鸣被刺激惯了,也就精神了。就连蔡堂燕这事上,他也自作主张给常鸣找了个雏,在常鸣棍棒之下仍旧硬着脖子顶嘴:“这不正好,从某个方面上来讲,你们两个都是第一次。”又如现在,谢雨柏明知常鸣不敢坐前排,更别提开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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