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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知青宿舍(90)

梁孟津一双眼亮晶晶:“我真的浑身用不完的劲。“

不知疲惫的样子,倒像是刚下乡的时候。

许淑宁伸手理理他的领子:“那也得把自己收拾好。”

平常整个宿舍就他最讲究穿, 轻易不肯在外人面前显得狼狈,这两天看着倒显得有些凌乱。

梁孟津不好意思笑笑:“一时着急没顾上。”

岂止是这些小事, 饭也不肯好好吃。

许淑宁:“晚上给你蒸蛋,回来记得吃。”

梁孟津这几天都早出晚归的, 点点头:“不用等我, 你先睡。”

许淑宁应得挺好, 夜里仍旧瞪着一双眼, 总有些牵挂。

梁孟津自然知道她的脾气,披星戴月回到宿舍, 还是在女生房间的窗棂上有节奏地敲两下。

这就是平安的意思,没几秒许淑宁就打开一点门缝, 露出半张脸:“吃完快点睡。”

表情明摆着是说完这几个字才安心。

梁孟津把她的一缕碎发拨开, 温柔道:“好,晚安。”

月色沉沉, 倒是个暧昧丛生的耗时间。

许淑宁有些羞怯地锁好门,钻回被窝里感受着心跳,一边留神齐晴雨的动静。

这位舍友历来睡眠好,天塌下来都是最后一个醒的,常常起得也比较晚,反正这三年来大家已经习惯。

连齐阳明都不像一开始天天拍窗户叫人,听见上工的锣声自顾自出门去。

他一动,陈传文就跟上。

两个人现在还真是哥俩好的架势,到哪儿都凑一堆。

倒是郭永年留下来等,慢条斯理地编草席。

这两年集体副业兴旺许多,队里能做的手工活不少,仔细算起来比在田间耕耘划得来。

不过收成是乡间的大事,大队长对于哪些人接活有明确规定,也就是最能干的劳力们,才有这个机会。

郭永年的体力在知青们之中向来拔得头筹,连学这些农家手艺也很快。

不多时,一张席子就编得漂漂亮亮的。

齐晴雨也吃完饭洗完碗,甩着水:“走吧。”

说话间要去揽舍友的胳膊。

梁孟津一早忙学校的事情去,许淑宁就落了单,她也愿意做这一男一女的挡箭牌,毕竟大队的开明和封建并存。

她把针线活放下来:“是该快点,不然大队长要骂人了。”

一阵雨过去,队里的各项农活全堆上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插秧。

一年这两季水稻可是命根子,谁耽误可没有一点好果子吃。

齐晴雨想想也是,反而跑前头:“快快快。”

好像赖床的那个人不是她。

许淑宁无可奈何摇摇头,倒是没有迎头赶上的意思,慢腾腾地走着。

她到田边跟记分员打个招呼,踩着雨鞋弯腰干活。

速度跟队里能干的妇女们比起来还是差一截,不过跟刚来那会简直是云泥之别。

像今天点灯熬油地干活,她也能挣十个工分。

不过那都是拿时间熬出来的,只看田埂两边燃烧着的火把就知道。

已经是月上柳梢头的点,风吹得人身上三分凉意。

许淑宁打个喷嚏,忽然觉得边上多出一道影子。

不用看人,她都知道是谁,问道:“晚上吃饭了吗?”

梁孟津卷起袖子:“吃了,你歇会,我来弄。”

他现在是即将成立的大队小学的老师,按理不属于劳力的范畴,就算不来也行。

但忙时连三岁小孩都要搭把手的道理人人知道,许淑宁只是抹把汗:“都说天气又要不好,抓紧把这一茬种了再说。”

她一个人的力量虽然渺小,却不好在此刻脱集体后腿。

农民们靠天吃饭,最怕的就是刮风下雨。

梁孟津眉头微蹙:“怎么又要不好。”

这一年的天气从元旦后就显示出古怪的端倪,先是年前里难得下起能积到人大腿的雪,正月里又连着好几场冰雹。

要不是现在不兴什么封建迷信,老人们早就张罗着祭祀求佛了。

当然,就是到现在那些流言蜚语都没消停,好像到处是不祥之兆,谁家的母鸡多下两个蛋都是妖异之事。

许淑宁就搞不懂到底妖异在哪,心想要是在知青宿舍的话她一定跟高兴,能把这个不详供起来。

由此可见,她那鸽子蛋大的胆子,在鸡蛋面前不值一提,居然连邪魔外道的主意都打起来。

不知情的以为知青们的日子有多苦,其实过得比队里多数人家好许多。

毕竟都是年轻人,头一年适应不了,第二年第三年也就如鱼得水,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可比老老少少一窝人宽裕得多。

反正一个月里头,总得闻见那么两次荤腥味,人人能吃个九分饱。

那油味一跑,左邻右舍都能闻见,因此这在整个大队也不是秘密。

现在谁不结婚不图有口饭吃,队里人盯着知青们研究半天,倒是看出一点内部消化的迹象来。

有些事,虽然大家都尽量低调,可仍旧瞒不过多数人的眼睛。

因此算得上是有铁饭碗的梁孟津和最能干的郭永年没人惦记,一向懒散不着调的陈传文且被放在后面,倒是齐阳明的终生大事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大概都知道是宿舍里谁当家做主,许淑宁去趟自留地的功夫都能碰见好几个人打听。

她心想自己又不是齐阳明的真妈,难道真的能点这个头吗?全部都敷衍过去,但背地里还是问一句当事人的意见。

齐阳明比妹妹的想法多,摇摇头:“再耗一耗,万一能回去。”

他年轻力壮,不急于一时。

许淑宁就知道肯定是这样,私底下又跟齐晴雨讲:”你觉得你哥喜欢哪种类型的女生?”

两个女生凑一块,就爱讨论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

齐晴雨抿着嘴讲不出个好歹来,挠挠脸:“其实我以前以为他喜欢你?”

许淑宁险些被她的天马行空吓死,拍着胸口:“怎么可能。”

齐晴雨不就是瞅着宿舍就两个女生瞎想的,这会说:“你没猜过我跟陈传文吗?”

还真猜过,谁叫他们天天斗嘴。

大家有时候说打是亲骂是爱的,哪里知道他们之间还真是一点暧昧都没有,说出去也没人信。’

许淑宁理直气壮:“你不知道男生会扯喜欢姑娘的辫子吗?”

那才不叫喜欢,齐晴雨嗤之以鼻:“捉弄才不算,喜欢应该是对她好才对。”

她说的有道理,只是很多人不明白。

许淑宁揶揄道:“就像永年那样?”

好似她没有可以说道的地方一样,齐晴雨还击:“怎么不说你们家孟津?”

什么你们我们的,许淑宁瞪她一眼:“休战还是继续?”

大家亲如姐妹,还是快快和好如初。

齐晴雨挽着她的手,听到鞭炮声松开手回头看。

不年不节的,只怕是哪家生了个大胖小子。

许淑宁看着方向道:“三婶家抱孙子了。”

建国多少年,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再响亮,也架不住重男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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