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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知青宿舍(58)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连梁孟津都不例外。

他笑得含蓄许多,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不像陈传文前俯后仰,样子看上去就很讨打。

许淑宁忍不住手痒痒,到底没动,只是苦恼道:“怎么办呀?”

郭永年当仁不让说:“我来。”

知青里他最高,把凳子垒在桌子上,再用扫把一拍就弄下来。

困扰大家半天的问题就这么解决,很快第三局乒乓球比赛开始。

郭永年和齐阳明都是不爱放狠话的,左右一站就打,偶尔的对话也很平淡,叫人失去观看的兴致。

齐晴雨有心替哥哥加油呐喊,都觉得差点意思,撇撇嘴道:“好文静啊。”

文静?齐阳明不大喜欢这个词,没好气道:“别找揍。”

吓唬谁呢,齐晴雨才不怕,自顾自坐下来嗑瓜子,时不时点评两句。

好像她是什么大行家,陈传文是听不下去,夸张道:”哎呀呀,这是哪位教练大驾光临了。“

讽刺谁呢,齐晴雨踹他说:“手下败将,不许说话。”

陈传文可没记得自己刚刚是失败者,他对选择性遗忘这些最擅长,举目四望道:“我听不见。”

臭不要脸,回回都耍赖。

齐晴雨大声地骂他,想找两个支持者,才发现观战的人只剩下他们两个。

早在几分钟前,许淑宁已经进厨房,后面还跟着个小尾巴。

她坐在灶膛前搓着手道:“今天不是很冷。”

今日难得的好天气,太阳高挂在空中。

梁孟津盯着火苗,觉得自己的心情也是艳阳天,就是有点小遗憾,喃喃道:“等明年,我也能够得着房梁。”

明年啊,听上去又快又慢的。

许淑宁欢快道:“好,我等着。”

就是不知道等他长大,会不会折断这份亲近。

第42章

午饭出锅, 球桌就变回饭桌。

懒得折腾,大家也没把拼成的两张桌子分开,坐得比平常宽敞许多。

许淑宁头一次左右手都不会肘击中谁, 小口吹着汤说:“土豆称过没有?”

每个知青的自留地是两分,扣掉种菜的部分, 能用来填补粮食缺口的地方并不大。

好在土豆这玩意产量高, 郭永年一掂量估计出个大概来, 说:“一百多点吧。”

许淑宁现在是厨房一把手,每天都比划着存粮的消耗量, 喜不自胜道:“够吃十天的。“

搁困难时期的话, 最少是个把月的伙食, 但他们现在不至于紧张到这地步,却没有人会嫌多。

连梁孟津都知道多多益善的道理, 说:“不做粉条吗?”

还没挖土豆,许淑宁就念叨着这件事。

她呀一声说:“对对对, 你不提我都忘记了。”

于西平来的知青们而言,粉条意味着故乡, 不过本地的主食是地瓜, 和土豆看上去虽然差不多, 却完全不是一样东西。

大家平常连跟队员们换口吃都做不到, 可以说是朝思暮想,尤其年关在即。

年啊年, 异乡人一辈子逃脱不开的命运。

许淑宁都好像闻见炮竹味,肩膀松下来说:“行, 那就下午做。”

只要干活的时候, 郭永年肯定一马当先,吃过饭就开始削皮。

他削一个, 齐阳明就切一个,一把丢进盆里。

梁孟津用力搅拌着,水逐渐变得浑浊。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比车间工人们的配合还有默契。

许淑宁撸起袖子想帮忙,被“赶来赶去”,只能无奈道:“怎么,我碰过的土豆会坏?”

梁孟津摆摆手说:“那边玩去,别捣乱。”

许淑宁嘴巴微张,讲不出什么话来,心想居然轮到他做家长,可见知青宿舍是乾坤颠倒。

她无奈摇摇头,指挥道:“阳明,你切得再细一点。”

齐阳明啧一声说:“那边玩去。”

他都快连自己的手都切进去,已经是尽力而为了。

所谓的那边,就是正在研究怎么弄出个篮球架来的齐晴雨和陈传文,两个人举着个破箩筐四处比划,看得出是想以它作为替代。

许淑宁没法像他们这样理直气壮地在别人劳动的时候玩,心想一个是有代表劳力,一个脸皮厚,自己两样都没有,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她表情是愈发的为难,眉毛都向下耷拉着。

这有什么好愁的,梁孟津手肘碰她说:“听话,快去。”

原来可都是许淑宁这么哄他,忍不住侧过头看,心想今日的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怎么仿佛哪哪都不一样。

她咬咬嘴唇道:“好好讲话。”

梁孟津被她瞪一眼,也不觉得害怕,反而笑笑道:“那你帮我推下眼镜。”

搓个土豆条都要戴眼镜,许淑宁没好气道:“再点灯熬油似的看书,早晚变瞎子。”

语气很凶,还是伸出手把他的眼镜都快按进鼻梁里。

梁孟津觉得更不舒服了,却不敢提出意见,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还知道自己有个短捏在别人手上,许淑宁都想伸出手捶他,到底往下低半寸,把眼镜摘下来说:“不戴应该也看得到吧?”

梁孟津有一瞬间失去焦距,目光定定看向前方说:“可以。”

他本来就是看书的时候才戴,毕竟这地方也不好配新的,平常宝贝爱惜得很。

许淑宁知道他离不开这玩意,小心用布包好放进盒子里,这才过去找齐晴雨道:“你们要是想装在这儿,恐怕得先把院子的土都筛一遍。“

不提别的,光散养的鸡鸭就是个大问题,平常他们打扫得再干净,仍旧是逃离不开的,那啥。

齐晴雨正跟陈传文争夺破箩筐的决定权,停下来左右看说:“是不太合适。”

球在地上滚一圈,她都不知道要不要捡回来。

趁着这句话的功夫,陈传文把篮球和箩筐都抱在怀里道:“那要去哪?”

出了宿舍,可就不是知青们能做主的地方。

许淑宁眉头微蹙道:“其实最好的地方是晒场。”

大队只有晒场的铺了水泥地,比用金砖做的还金贵,大队长不知道当年为弄到这批材料有多费劲,一度甚至不许人在上面大步走动,只有收获的季节可以用。

这件事人人皆知,陈传文第一个道:“绝对不可能。”

许淑宁当然知道,不过说:“孟津是想给队里的孩子们玩的。”

梁孟津愿意在能力范围内做的事情,她就想竭尽全力帮他实现完美。

大家都是好哥们,陈传文自然愿意伸出援助之手,立刻改口道:“行,那咱们一块去问问看。”

三个人结伴朝外走,齐晴雨热络地挽着许淑宁的手,搞排挤的想法很直白。

陈传文在后面哼哼唧唧道:“小孩子的把戏。”

还好意思说,齐晴雨反唇相讥道:“你最幼稚了。”

两个人隔着许淑宁斗起嘴来,她无奈捂着额头说:“要不要待会顺便借个喇叭,让整个大队都听听?”

反正她是不想听了,干脆把这个机会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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