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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46)+番外

他已不会再张开嘴大哭,和裘寸晖耍疯,他失去了一切小孩子的习性,成长为一个痛苦沉默的大人。

裘寸晖把孟雏抱进怀里,一遍一遍拍着背,问孟雏肚子上怎么会有疤,是被谁欺负了。

孟雏不说话,只是哭,哭到浑身发软抱都抱不住,用浴巾裹着抱到了床上,也停不下,两只眼睛很快就肿起来。

裘寸晖就不再问了,只哄着他说再哭下去要脱水了,拿着杯子喂他喝水,他不张嘴,裘寸晖只好嘴对嘴地喂。

喂完了最后一口,就这样接起吻来,湿热的嘴唇还是如记忆里一般柔软,勾着舌头深吻,吻到孟雏喘不过气不再哭泣,手指怯缩着抓上他的肩膀,仰着下巴吞咽。

一吻便停不下来,裘寸晖想要更多,更多更多,来对自己证实孟雏就在他的身边,不是假的,不是做梦。

但他又无法做出更多,只好用力地吻,深深地吻,孟雏皱起眉,想推开他,身体却依着本能迎合着他。

熟悉的亲密感,让他的身体比他的心更诚实。

脸颊酸得不行,腿也软了,在他因为呼吸困难的闷咳声里,裘寸晖终于肯放过他,向下去吻他的脖子,锁骨,胸口,最后是小腹,他紧紧攥着床单,不停地抖。

他起了反应,面对裘寸晖,他总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

裘寸晖用手碰了碰,他腿激烈地抽搐两下。随后,湿热的口腔柔软地包裹住他。

“呃……”

孟雏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个单调的音节,他想尖叫。但他发不出声音,从见到裘寸晖开始,他就没办法说话了。

“啊……”

孟雏努力地叫了两声,曲起腿双手伸下去推裘寸晖的脑袋,却根本推不动,裘寸晖还留着寸头,头发不够柔软,扎在手心里好痛。

裘寸晖不停在他腿间起起伏伏,不顾他激烈地抽搐,压着他的大腿吞得很深,几乎每一次都让他觉得崩溃,快感冲击着大脑,快要晕过去,他上半身几次挣扎着抬起,又落败地躺下,很快就释放在裘寸晖的嘴里。

“不……”

孟雏哽咽着不停摇头,想说对不起,说不出,只能看着裘寸晖撑起身子,在他眼前,咽了下去。

“不……”

孟雏痛哭出声。

裘寸晖用指腹蹭了蹭湿润的嘴角,笑了笑哑声问道:“舒服吗,宝贝?”

孟雏哭着咬紧了嘴唇,双腿不断痉挛着,裘寸晖怕他抽筋,伸手帮他揉了一会。

等他缓过劲来,裘寸晖又拿过那链子把他锁了起来,用湿毛巾帮他洗了脸,揉揉他的头发让他先睡,自己则去了浴室,洗冷水澡解决。

但直到裘寸晖从浴室里出来,孟雏也还没睡。

这不应该。孟雏那么爱睡觉,以前被他欺负都能趴在床上睡着。况且孟雏那么娇气,总是能被这种事累坏,现在应该睡得很沉才对。

为什么。

“怎么还不睡?”

裘寸晖一出声,孟雏就紧闭上眼睛。然而那显然不是要睡了,不过是应付裘寸晖的话而已。

耳旁呼吸声渐重,是裘寸晖弯下了腰。

“你睡不着吗,宝贝?”

第50章

【人究竟要为相爱付出多大的代价。】

“为什么会睡不着呢?”

裘寸晖慢吞吞地轻轻地躺到孟雏旁边。

他没给孟雏穿衣服,自己也没穿,两个人的身体严丝密合地贴着,温热的皮肤黏连在一起,好像这样就永远不会分开。

“你以前最爱睡觉了。”

裘寸晖用手指一遍遍梳着孟雏的头发,孟雏仍然闭着眼,不肯回应他,他只好一个人自言自语。

“我让你在床上跪好,洗个澡出来你就睡着了,每次和你做,还没做多久就吵着累了要睡觉了,怎么那么爱睡觉呢。”

“为什么现在睡不着了?是因为在我身边,你觉得很痛苦,睡不着了吗?”

孟雏牙齿打颤,想说不是的。但他喉咙说不出话,心里也说不出话。

“小鸟儿,你长大了。”

“长大了就不要我了吗?”

裘寸晖掌心拂过孟雏不停发颤的眼睫,轻轻地叹了声气,抬手关了灯。

就在关了灯的下一秒,怀里的人突然开始尖叫,浑身发着抖,挣扎着捂住耳朵用力地尖叫,撕心裂肺,惊恐万分。

裘寸晖不知道怎么了,慌乱无措地把人抱得更紧,掌心揉着孟雏的背,企图舒缓孟雏不明缘由的恐惧和崩溃。

“怎么了?怎么了宝贝?别怕,别怕,我在这。”

一切的反常都在关灯的一瞬间,裘寸晖伸手又开了灯。但孟雏还是没停下,嗓子都喊劈了,喊到喊不出声就开始胡乱地求饶,反复说求你了,求你了。

只说这一句,别的什么也不说。

“宝贝,宝贝,谁欺负过你吗?”

裘寸晖心肝震颤,被孟雏这幅样子刺激到呼吸困难,什么也不会说了,只是一遍遍叫着宝贝,眼睛都看不清孟雏的脸,只能尽力贴紧孟雏,仿佛害怕孟雏就这样在他怀里死掉。

“别不要我……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裘寸晖……你为什么抛下我……”

求饶过后,孟雏又开始泣声质问。可他眼神空洞,没有看着眼前的裘寸晖,而明明是在问一个,记忆里的裘寸晖。

孟雏记忆里的裘寸晖,抛弃了孟雏吗?

“我没……抛下你。”

裘寸晖艰涩地开口,伸手却不敢再碰孟雏的脸,孟雏的眼睛。

眼前到底是幻影,还是真实的世界。

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他和孟雏,都不再能分清现实和虚拟。

“你不要我……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和爸爸一样,都要骗我……”

在多次的电击治疗里,孟雏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他忘了那趟历时二十三个小时的列车里发的短信,错乱的记忆停留在凌晨的雪地里,无人的学校门前,停留在他无人赴约的等待里。

那个答应会来找他的人,没有来找他。

但裘寸晖又哪里知道。殷珠当年把他手机里的信息删掉了,连孟雏那句我跑出来了也一同删掉了。

他从不知道在那个雪夜里,孟雏也曾等待过他。

他只知道他一醒来,孟雏就告诉他,自己已经在车上了,要离开瑜洲。

人究竟要为相爱付出多大的代价。

“为什么……不来找我……我等了你那么、那么久……”

“对不起……对不起。”

裘寸晖哑声和孟雏一遍遍道歉,他知道当年是他的错,无论如何,是他的错。

“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

“对不起……我病得很严重……对不起,对不起宝贝。”

“我没有不要你……没有抛下你。”

裘寸晖用脸颊贴贴孟雏的额头,尾音虚浮,说:“我的病,现在好一点了。”

“我去医院治病了,也有好好吃药,我现在好一点了,我不会……再让你等我那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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