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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4)+番外

医生开的药一大堆,他心情好了就吃,心情不好就扔掉,他妈妈送他住院强制治疗他也不配合。于是这病越拖越久,久到他几乎觉得自己没病了。

然而在病情严重到躯体化的时候,他又会控制不住自己,用酒顺药,不知道吞空了几个药瓶,只记得在手术室躺了一天,在重症监护室又躺了三天。

醒来后,他妈妈就哭着趴在那里,求他正常一点。求他别发疯,求他别再折磨她了,说以后再也不开药了,会把他那些药全部扔掉。

自此,他的妈妈殷珠,终于不再执着要治好他的病。

裘寸晖还是觉得自己没病。

——

下午,裘寸晖又去喝酒了,顾谌竟然也在那,他倒也还敢来。毕竟这是裘寸晖最常来的地方了,惹过裘寸晖的一般不会再来这。

顾谌冲裘寸晖讨好地笑了下,裘寸晖没什么反应,坐过去就低头喝酒。

喝到了晚上,孟雏才找过来,孟雏不知道他会去哪,每天都是碰运气一般在他常去的那几个地方找他。

但这次有人看见了也不敢说,不知道裘寸晖又会突然发什么疯,他们惹不起,只等孟雏站的时间久了,才有声音低低道:“裘哥,又来了,在门口呢。”

裘寸晖头都没抬:“哦,让他过来。”

于是那人又去把孟雏领进来,和孟雏隔了两步远,不敢碰到一点。

领到面前了,裘寸晖才抬头看了一眼,杯子里的酒是刚刚倒满的,他举起来递给孟雏。孟雏默了一秒,才伸出手接过去,手指抖着,仰起下巴就灌。

裘寸晖笑着站起来,搂过他欲倒的身子,拿过他手里空掉的酒杯放回桌上,说:“这种喝法,不吐才怪。”

孟雏的脸被过度的红扑满,捂着嘴流呛出来的眼泪,被裘寸晖搂着去了洗手间,弯腰吐了一会,用冷水洗了把脸才清醒一点。

他还没完全缓过劲,裘寸晖拽下他的书包甩在洗手池上,又把他推去了隔间,开始脱他衣服,他吓得又哭又叫,这是外面,他真的害怕。

裘寸晖不理会他的挣扎与抗拒,用校服外套把他的手绑了起来。

孟雏的腿一阵发软,靠着墙往下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开口求他:“别……别在这里……求你了……”

裘寸晖就停下了动作,他有点喜欢听孟雏说话。

孟雏的声音软,胆子又小,说话轻轻细细,猫一样,大概是很少和人说话,怕吐字不清,就刻意咬着字说出来,平白无故勾人心痒。

“嗯?”

裘寸晖故意引孟雏说话。

孟雏滑坐在地,哭一下咽一下,那么可怜,仰着脸含着音又求他一遍:“求你……别在这里……”

裘寸晖终于大发慈悲地把人拉了起来,拍拍泪湿的脸颊,说:“我有说要在这里做吗?”

“我只是检查一下而已。”

裘寸晖掀起孟雏的衣摆,塞进孟雏嘴巴。

“自己咬着。”

孟雏吸着鼻子乖乖咬住。

裘寸晖在他身上扫视一圈,都是交错的旧伤。啊,胸口那里昨天被他掐的竟然也留了印子。

“啧。”

裘寸晖伸出手指摸了一下。

孟雏抖了抖,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眼泪一颗颗滚出来。

裘寸晖背过手用指背在孟雏胸口轻轻甩了一巴掌,看着人抖个不停,笑说:“不做。”

然后盯着很快就现出的红色指痕低声道:“怎么这么容易留印。”

孟雏只红着眼睛肩膀一抽一抽地看着他。

裘寸晖心里突地有些烦躁,一把掐住孟雏的脸,说:“进来的时候就在哭,你以为我想检查?”

孟雏的哽咽声停了一下。

他没哭,那是刚哭完不久。

路上又遇到那群人了。

裘寸晖没理会他的呆愣,恶狠狠把他翻过身去压在墙上,扯下绑在他手上的外套,蒙在他脑袋上,粗暴地掀起他的衣服看他的后背。

层叠的伤口确实看不出旧与新,可裘寸晖给自己处理过的伤口太多了,一眼就看出孟雏侧腰那块泛着紫的淤血是刚有的。

裘寸晖烦得要命。

他控制不住伸手握住了那里,很用力地掐下去,孟雏痛得尖叫一声,哭出了声来,在他的桎梏下痛苦挣扎,外套从头上掉下去。

裘寸晖说:“这么痛?叫什么呢?光会在我这里叫,他们打你的时候你出声了吗?”

孟雏哭着没说话。

裘寸晖更用力,逼问他:“嗯?出声了吗?”

孟雏腰腹抽搐了下,脸上布满了一层冷汗,虚弱地摇了摇头,声音如蚊呐:“没……有……”

裘寸晖冷笑了声,收了手,弯腰把外套捡起来又蒙回孟雏头上,转身就走。孟雏穿好外套,一瘸一拐地跟上去。

“坐这待着。”

裘寸晖指了指自己原本坐的位置,看着孟雏小心翼翼地坐下,缩成一团缓着气。他目光扫了一圈,没说话,但大家都明白了。

这是不让碰的意思。

裘寸晖转身又走了,离开了酒吧。

第5章

【让人看着就想操。】

裘寸晖很久都没回来。

孟雏一直缩在那儿不敢动,这种环境还有这些人都让他害怕。但明明裘寸晖才是这群人里最可怕的,他却偏要跟着裘寸晖。

没了裘寸晖的刺激,那酒精便开始攻击他的大脑,他头昏脑涨想要睡觉,又睁大了眼睛不安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所幸那些人一直都当他不存在,他慢慢少了一点害怕,最后实在撑不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刚好是裘寸晖回来的时候,脸上沾着血,接过别人递来的纸,垂着眼面无表情地擦过眼下、嘴角和下颚,酒吧里灯光昏暗,孟雏盯着裘寸晖的侧脸,既为这人淡然抹血的行为而感到心悸,又被那张精心勾勒的脸引得呼吸骤停。

擦完了脸,又低头随意地擦了擦手指,察觉到他的视线,就侧过脸来看他,眼神冷漠,还隐着一丝怒气。

“滚过来。”

孟雏抖了下,咽了咽口水后站了起来,垂着脑袋走到裘寸晖面前。他总是这幅温顺可怜的模样,露着白皙纤细的后颈,凸出的两块骨头看着就硌人,平添几分糜弱。

裘寸晖磨了磨牙,有种抑制不住的冲动,要把孟雏就地给办了。要孟雏哭,要孟雏痛得发抖,再跟他一遍遍求饶。

裘寸晖用虎口卡住孟雏的下巴,把孟雏的脸抬起来,说:“张嘴。”

孟雏愣了愣。

这种地方。这么多人。他要怎么才能做出那种动作。

难道他真是个……婊子。

孟雏喉咙里装了无数声哭泣和哽咽,但他只是眨眨眼,就要张嘴。裘寸晖的手捂上来,捂住他整个下巴。

裘寸晖眯着眼冲他笑笑:“算了,我不想在这。”

裘寸晖不过是要看他的反应而已,看到他足够听话,明明不肯也不拒绝他的命令,裘寸晖就满意了。

他捏捏孟雏红透了的脸,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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