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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16)+番外

倒也正常,不让孟雏穿裤子,已经是孟雏的极限了。

裘寸晖弯腰把人扛起来,扔到床上,扔得有些用力,孟雏摔在被子里,衣摆都被惯性掀翻,露出软白的肚皮。

“小鸟儿,坐起来。”

裘寸晖半笑着下了命令。

孟雏听见那称呼,心里又怦怦直跳,晕乎乎地坐了起来,裘寸晖又要他往后退,贴住床头,他也乖乖照做。

裘寸晖压过来,分开他的膝盖,自己跪在中间,也同样打开膝盖,然后把他的腿放在自己大腿上。

当裘寸晖把掌心摁压在那里的时候,孟雏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刚想挣扎,两只手腕就都被捉住了,掐着压在头顶,裘寸晖沉下腰腹,贴紧他,让他没办法合拢腿。

反而像用腿夹紧了裘寸晖的腰不让其离开。

“接吻。”裘寸晖又说。

孟雏还在试图挣扎,一听见这句话,嘴却乖乖张开了,伸出舌头,被他咬疼了就哼两声。

他愈吻愈温柔,浅浅舔着孟雏软绵绵的嘴唇,黏腻的水声像催情剂,孟雏仰着下巴,呼吸很乱,鼻子里挤出甜绵的哼声,偶尔撇过脸去,吐着舌尖缓气,他也不再野蛮地掰过孟雏的脸,只顺势去吻孟雏的脸颊和下巴。

那件黑色背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脱下来了,孟雏被裘寸晖的手弄得难受,哭噎个不停,又怕被吻,吻得没法呼吸,就用脖子贴住裘寸晖的脖子,把脑袋搭到一边去。

裘寸晖有些想笑,被他欺负太多次,孟雏竟然也学聪明了。

他扭头,亲了亲孟雏的耳尖,说:“明天周一,要上课?”

孟雏喘着气:“嗯。”

“那不弄了,睡觉吧。”

裘寸晖作势要退开。孟雏愣了一瞬后赶紧直起了身,惊讶慌乱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裘寸晖,印着一圈指痕的手腕悬悬伸过来,手指抓住他,红肿的嘴唇微张着,吐不出一个字。

裘寸晖觉得孟雏那表情实在很可爱。

天真,无知,愚蠢,太容易被人拿捏。

一只鸟,就这么轻易被人抓住了翅膀。

他故意装作不懂,挑了挑眉疑惑地看着孟雏,孟雏懵了半天,然后委屈地压下嘴角摇摇头。

裘寸晖将他撩拨成这样,又撒手说不管就不管,怎么能这样,怎么总是欺负他。

他朝裘寸晖贴过去,哽咽着说:“不要……欺负我……”

裘寸晖愣了愣,心口怔忪,下巴被湿湿的嘴唇碰了下,他叹气,把孟雏拥进怀里,手伸下去。

“你除了哭,还会什么。”

孟雏发着抖,抓紧了裘寸晖的肩膀,哭腔很可怜:“我不是……装的……”

裘寸晖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他语气掺着点难以察觉的无奈:“我知道。”

“你、很讨厌……我哭吗?”

“我没说过。”

孟雏偷偷地抱住裘寸晖。

“我忍不住……对不起。”

裘寸晖没回这句话,兀自收紧了掌心加快速度,摁着孟雏徒然疯抖的腰,等孟雏闷闷尖叫了声后,才轻声说:“洗澡睡觉吧。”

——

裘寸晖睁开眼,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一看床头柜,又留了张纸条,还是一样的字迹,一样的话,「去上课了」。

他这次没再拿起来,所以也没扔,任那张纸条被压在床头柜上。

他下床去洗漱,回来时发现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给他发了条信息。

“我在锅里蒸了蛋和包子,记得吃掉。”

哦,是孟雏。

裘寸晖拿起手机,把那串号码加入新建联系人,打备注时下意识打了孟雏的名字,反应过来后又删了,换成「小鸟儿」。

养只小鸟儿在身边,除了有点吵,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裘寸晖转身去厨房,把蛋和包子都吃了。

吃完了,心里莫名有些空荡荡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毕竟他很少从这出租屋里正常睡觉又正常醒过来,他通常是在酒吧睡过去又醒过来,回这出租屋,要么是犯了病,要么是喝过了头怕犯病。

这样悠静的早晨,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度过,是该继续待在出租屋,还是去酒吧?网吧?

手机叮咚又响了一声,还是孟雏。

“我忘了!冰箱里还有酸奶哦。”

裘寸晖看了一眼,觉得孟雏说晚了,他已经把早餐吃完了。

可他还是去冰箱里拿了瓶酸奶出来喝了。

喝完了,就低头给孟雏发消息。

“逃过课吗?”

第18章

【世界上的胆小鬼都会为天真蠢货而沉默。】

孟雏过了一会才回复他:“没有。”

裘寸晖也没再回了。

他直接去了孟雏的学校。

还好孟雏的校服外套上写了学校的名字,并不难找,而且还是他知道的学校。

他找到那堵很是闻名的「逃课墙」,站在下面望了望,觉得这个高度是可以接受的。

他低头给孟雏发:“我在你学校外面。”

孟雏连发了几个符号:“?!”

“知道怎么逃课吗?”

“老师会罚我的……”

“我等十分钟。我在矮墙这里。”

手机又安静了一会。

孟雏最终还是妥协:“好吧。你可以等我久一点吗?”

“二十分钟。”

“好。”

裘寸晖把手机扔进口袋,插着兜在墙下站了一会,听见墙对面有些动静,这动静持续了三四分钟,他才终于看见孟雏的脑袋从那堵墙上冒了出来。

孟雏喘着气,手指艰难地扒着墙,头发都乱了,他微仰着头望着,定定地撞进孟雏澄净的双瞳里。

孟雏看见他,冲他笑了笑。

然后像只笨拙的肥过头的猫咪,终于慢吞吞地翻了过来,坐在墙头,却不敢往下跳,急得鼻尖都是汗,可怜兮兮地向他求助。

“我,我没翻过墙……我不敢跳……”

裘寸晖才恍然从那瞳孔里抽出身来,听见孟雏第二次说不敢的时候就笑了,他语气戏谑:“小鸟儿不会飞吗?”

孟雏愣了下,盯着裘寸晖没说话。

裘寸晖又说:“怎么有小鸟儿不会飞呢?”

他有些委屈地咬住嘴巴。

裘寸晖叹气,不开玩笑逗他了,往前走了一步,张开双臂,说:“跳下来吧,我接着你。”

孟雏结结巴巴:“真,真的吗?你能接住我吗?会不会、砸到你……你不能骗我……”

裘寸晖听笑了:“你那几两骨头,还能砸到我?”

“再说了,不是你说的吗?我骗你,你也可以相信我。”

裘寸晖勾着嘴角笑,颇有些得意的意思,半挑着眉,把他曾经说过的话挑出来,像是作为了自己可以骗人的凭证。

孟雏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小声说:“我相信你啊。”

裘寸晖没料到自己还是会因为这句话哑口无言。

他那得意的笑僵在脸上,慢慢收敛去了,他是以开玩笑的口吻,可孟雏却是认真的,非常认真,语气和眼神都认真。

世界上的胆小鬼都会为天真蠢货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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