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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婚/被迫嫁给首辅后(40)+番外

东宫后宅里,就属她姿色最为出众,只要太子回后宫,一定会临幸她。

戚侧妃劝自己沉住气,静待太子来拜寿。

女眷献礼结束,皇后吩咐开宴,钟鼓司歌舞助兴。

各人面前摆着一张小几,陆陆续续上了十多道菜,沈瑶记着老太君的吩咐,装模作样吃了一些,实则滴水不沾,身旁的郑夫人瞧见了,猜到她有顾虑,悄悄将自己吃过的一叠豆沙糕,夹了几块给她,

“垫垫肚子。”

沈瑶感恩戴德,“多谢您了。”

两块豆沙糕下肚,沈瑶咕噜噜的肚皮果然舒服多了。

宴席过半,外头响起内侍尖细的嗓音,

“太子殿下驾到...”

沈瑶纤手一抖,悄悄将筷子搁下,随同其他命妇一道起身给太子行礼。

余光中,那道明黄的身影大步跨入,他个子也极高,与谢钦几乎不相上下,面容仿佛被刀削过似的,棱角格外尖锐,就连那目光也如刀斧般压来。

沈瑶明显察觉到太子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她不由自主绷紧了神经,将面额压得更低。

他步伐越近,来到皇后跟前,离着她只有三步远的位置,

“儿臣恭祝母后千秋无极,洪福齐天。”

太子在跪下的同时,悄悄朝沈瑶投来一眼,因着没了身高差距,二人这一眼对了个正着,太子眼神极深,跟鹰隼一般令人心悸,沈瑶心猛地一跳,赶忙垂得更深。

太子唇角往上扬了扬。

皇后没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温和地笑道,

“难为你有孝心,快些起来吧。”

戚贵妃在一旁淡声道,“这是应该的,来人,上酒,”

一位宫人端着锦红漆盘一步步往前来,等着太子给皇后祝酒。

戚侧妃看着盘中那一杯酒,心咚咚直跳。

太子率先接了过来,擒在手中,他并未第一时间给皇后敬酒,反倒是目光朝沈瑶投来,他见过沈瑶一面,那张春花秋月般的脸令他念念不忘,沈瑶刻意涂上厚厚的脂粉,反倒让太子觉得她可爱。

她越逃,他越在意。

首辅之妻怎么了,待将来他御极,便是他的人。

太子罕见浮现一脸温和的笑,看着沈瑶,

“母后,先前儿臣对谢夫人多有得罪,今日想借此与她赔个不是。”

皇后一愣,大家纷纷朝沈瑶看来。

沈瑶摸不准太子是什么心思,狐疑地看着他。

皇后清楚个中缘故,头疼地看了一眼戚贵妃,戚贵妃眉心皱起,“太子何意?”

太子将酒杯往沈瑶跟前一递,“只要谢夫人喝了这杯酒,今后便是化干戈为玉帛。”

当朝太子将姿态摆到这个地步,沈瑶若不答应,就是冒犯储君之威。

她无措地看了一眼郑夫人,郑夫人神色未动,没有阻止其实就是默许。

她又看向皇后,皇后想了想,朝她颔首。

沈瑶咬了咬唇,这是宫人给太子备的酒,太子转递给沈瑶,想必不会下毒。

况且,太子若当真给她下毒,能这么明目张胆?

皇帝还在呢,太子不可能猖狂到这个地步。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郑夫人放心让她喝。

沈瑶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在腹前朝太子屈膝,

“殿下误会了,臣妇与殿下素不相识,何来得罪之说,殿下与夫君也只是政见不合,此事朝野皆知,殿下如此慎重,倒是叫臣妇与夫君惶恐,只是殿下之心意,臣妇不敢推拒,饮此酒,以示臣妇与夫君对殿下之敬意。”

太子眯眼一笑,“夫人雅量,孤佩服。”

沈瑶定了定心神,接过那杯酒,看着清澈的酒盏,她咬牙一口饮下。

那头戚侧妃面色发胀。

戚贵妃警告地看了侄女一眼,暗示她不要轻举妄动,若露出马脚,少不得担个给太子下药的罪名,阴差阳错给沈瑶喝了,也便罢。

太子满意了,随后又重新斟了一杯酒给皇后敬酒,离去时,目光在沈瑶身上落了落,半个眼神也没分给东宫的嫔妃,戚侧妃等人面若死灰。

沈瑶喝了酒,心里反而踏实了,看样子太子是不打算再为难她。

熬到寿宴结束,皇后留诸位女眷听戏,沈瑶借口不胜酒力要出宫歇着。

皇后吩咐谢家大夫人与段氏送她出宫。

大约是谢钦听到了消息,午时刚过,他一身绯红官袍出现在仁寿宫殿外,看到沈瑶被谢京等人搀着小脸红扑扑的出来,他脸色微沉,上前牵着她往宫外走。

谢钦既然亲自来接,谢家媳妇们便如释重负,好不容易出门一趟,继续逗留在宫中玩。

出了仁寿宫的角门,来到通往东华门的宫道,沈瑶心里彻底踏实了。

谢钦却不放心,侧眸问她,

“可有不舒服?”

沈瑶摇摇头,“我只饮了一小口,并无大碍,就是肚子有点饿。”

那模样有些委屈,想是饿坏了。

谢钦脸色转缓,“出了宫便给你买吃的。”

“我想吃葱油饼。”

嗓音带着几分天真,像个讨好大人的孩子。

谢钦忽然生出一种养女儿的错觉,仰眸看了一眼明晃晃的天光,“给你买。”

已经避开了人群,谢钦下意识便要松开她,谁知手一抽,沈瑶反而抓了下,这一下仿佛在他古井无波的心挠了挠,谢钦意外地看了一眼沈瑶,沈瑶全然不觉,双目无神,一副困顿的模样,依赖着他往外走。

定是又饿又困。

谢钦也就没撒手。

天热,手心不一会出了汗,沈瑶还没有松开的迹象,谢钦也是纳罕,只得继续牵着。

沈瑶走了一段浑身黏糊糊的,最后抓着谢钦的袖子,几乎是由他半拖着出了宫,来到东华门甬道下,谢钦一招手,平陵立即架起马车迎了过来。

谢钦将沈瑶扶着上了马车,吩咐侍卫去买葱油饼,

又与沈瑶道,“我回衙门,你回去好好歇着。”

里面的沈瑶已趴在马车的软塌,听了这话有些失望,愣生生地掀开车帘,一双昏懵的眼迷糊望着他,

“你好久没检查我课业了,我已将文鸣的字帖临摹好,你给我瞧?”不知是不是在宫里受了惊吓的缘故,现在看到谢钦格外依赖。

碎发黏在她额前,清晨涂得那层脂粉已被晕开,露出粉桃般的面颊。

谢钦喉结微滚,眼神深深,“好,夜里我早些回来。”

“就这么说定了,谢大人可不要食言。”沈瑶笑眼弯弯,媚而不知,就往软塌倒了去。

谢钦不放心,再三叮嘱平陵,“回去备好醒酒汤,若有不对,立即告诉我。”

平陵应是。

谢钦离开不久,侍卫便买来三个葱油饼,沈瑶实在饿坏了,塞了一个给碧云,自个儿吃了两个,吃完人果然精神了,回了府,黎嬷嬷这厢也沏好了醒酒的蜂蜜水,沈瑶喝了一口,入内沐浴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裙,舒舒服服睡去了。

期间黎嬷嬷瞧过她几回,呼吸均匀,面无不适,便递话给平陵,告诉他沈瑶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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