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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婚/被迫嫁给首辅后(162)+番外

沈瑶担心谢钦给她挖坑,忐忑地问,“帮什么忙?”

谢钦道,“实不相瞒,方才你前脚离开,我后脚便跟了出来,却没料到后来发生那样的事,你离开宴席有一段时长了,旁人定会起疑,岂不若,叫旁人以为,你我在相会?既能与齐王撇开干系,也能很好的解释,你我为何离席这么久。”

沈瑶听了这话,哭笑不得,“这算哪门子帮你?”

这不是给她开脱吗?

谢钦不动声色道,“自然算,其一,朝野皆知齐王是陛下拿来制衡我的棋子,齐王出事,免不了有人怀疑我,你替我作证,便是帮我洗脱嫌疑,其二,近来家中老母与郑阁老相继为我说媒,我不胜其扰,趁此叫他们晓得我对你余情未了,也好叫那些姑娘死心。”

沈瑶愣愣听着,一时竟无话可说。

这确实是洗脱她与谢钦嫌疑最好的法子。

就是.....

“就是委屈你了。”谢钦定定望着她。

沈瑶无语凝噎,她不觉得委屈,经此一事她越发歇了嫁人的心思,也不在乎旁人怎么看她,真正麻烦的是她与谢钦被绑到了一处。

他到底是存心还是假意?

沈瑶悄悄瞥了谢钦一眼。

男人眼底清亮的光划开了沉寂的夜色。

谢钦坦坦荡荡地算计。

沈瑶回想宴席上那些意图为她说媒的官夫人,长长吁了一口气,罢了,谢钦拿她当挡箭牌,她何尝不是如此。

“就按你说的办。”沈瑶默了一会儿还是诚恳道,“说到底还是为了我,多谢你了。”

谢钦得逞,心情十分愉悦,唇角弯了弯。

沈瑶看了他一眼,谢钦也看着她。

四目相对,说不出的尴尬,确切地说,沈瑶很尴尬,她理了理裙摆,重新靠在廊柱上,对谢钦灼灼的目光熟视无睹。

对面慢慢安静下来,周遭一下子陷入静谧。

沈瑶有气无力靠着柱子,无神地望着苍穹。

谢钦却觉得气氛正好,倚着廊柱凑近她坐下,“肆肆,展儿高中,你也被人盯上了,与其嫁给旁人,还不如考虑我。”他声线清润,带着一丝冰洌的感觉,有穿透人心的力量,

“毕竟咱们俩知根知底。”

好一个知根知底,亏他说得出来。

沈瑶耳根微微发烫,又挪了挪身,留给谢钦一道背影。

谢钦不急,双手搭在膝盖上静静等着她。

跟前的女人沉默了一刻,忽然偏头过来,带着几分委屈与气愤,“你了解我吗?咱们在一起时,你可想过我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我喜欢什么,擅长什么,厌恶什么?”

“有人夫妻半载情意绵绵,有人夫妻半载处得跟个陌生人似的。”

谢钦闻言愧疚尤甚,忙道,“肆肆,过去的事,我无话可说,往后....”

“没有往后!”

沈瑶斩钉截铁又愤愤不平地打断他,她尽量克制着情绪,平望前方湖光山色,

“谢钦,其实当初我打算随你去边关,我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死,在我看来,夫妻一体,生同衾死同穴,是你弃了我,我没法原谅你。”

沈瑶仰着眸,逼着自己将那一抹泪光吞回去。

和离三年了,最初的日子有多难,她已不想回忆,但她从未流过眼泪,她性子傲气,从不轻易低头,今日是第一次将心底最深的怨念剖出来。

谢钦冥冥之中感觉到他敲开了沈瑶一线心隙,心跳不由绷紧,可一想到她话里所说,又心痛之至,他并不后悔当初所为,那样的情境,即便重来一遍,他依然会选择不拖累她,错的是他不该擅自做主,自以为是,单方面做出和离的决定。

他该好好与她谈,解释给她听,说服她。

那个时候,他心里装着家国天下,从不认为自己会被儿女情长所牵累,也没想过沈瑶心里会不会爱慕着他,觉得对了,就做了。

直到离开,无休无止的奔袭,没日没夜的杀戮,沈瑶成了他踽踽独行暗夜里唯一的一束光,他才知道她早在他生命里刻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难得她肯剖心置腹,谢钦抓住机会,

“你可以一辈子不原谅我,”他双手小心翼翼往前,慢慢圈住她腰身,忐忑,紧张,不敢用力,缓缓躬身将额尖抵在她后脑勺,深吸着气道,

“如果身边一定要有人,那个人可不可以是我?”

他磨蹭着她后颈,热息烘着她耳郭,一辈子的脸面都丢在这了,

“沈瑶,沈肆肆,你....将就将就吧。”

第72章 番外平行世界 沈瑶vs谢钦15

齐王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皇帝得知齐王落水撞在岩石上,一面心痛,一面又因齐王丢了皇家脸面而恼怒, 后来查出那宫女是太后宫中的人,原先那点子同情和心痛顿时烟消云散,骂了一句活该, 摆摆手吩咐侍卫将人送回府上安置。

谢钦这厢回了延庆殿,见了皇帝,先帮着料理了下齐王的事,随后与皇帝告假, 说是要送沈瑶回府,皇帝也没料到自己老师是个情种, 以太后名义赏了沈瑶一些珠宝绸缎,替谢钦撑了脸面。

沈展得知齐王出事后便开始寻找沈瑶, 后来传出沈瑶与谢钦再续前缘, 沈展便觉事情不对劲, 以他姐姐的性情绝不可能与谢钦私会, 莫非出什么事了,中途谢钦的人暗中接洽了沈展, 将事情和盘托出,沈展怒火中烧差点没转过身去掐死那齐王,好在年轻的探花郎虽然稚嫩却不愚蠢,转念间已意识到宫中艰险, 不由冷汗涔涔。

若非谢钦,今夜姐弟俩危矣, 再联想谢钦与姐姐的牵扯,心情顿时变得复杂。

当初他不同意这门婚事, 一来门不当户不对,二来谢钦并不看重姐姐,他不希望姐姐仰人鼻息过日子。

后来谢钦披坚执锐前往边关,沈展对这位姐夫更多的是理解与敬佩,连带心里那点怨念也淡去了。

姐姐三年孤苦迟迟不婚,沈展看在眼里,知姐莫若弟,谢钦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人品贵重,沈瑶经历过这世间最出色的男儿,其余人岂能轻易入她的眼。虽然沈瑶只字不提谢钦,沈展却冥冥中觉着沈瑶对谢钦并未彻底放下。

眼下谢钦携功凯旋,放下身段脸面,与当初那傲然的姿态判若两人,沈展心里生了几分考量,男人失去后只会越发珍惜,谢钦未尝不是个好人选,与其让姐姐嫁去旁家磨合,还不如就谢钦了。

故而嘴里说让姐姐入宫赴宴看看有没有如意郎君,实则也是想试探试探谢钦。

怎料发生了后来的事,沈展为自己差点酿成大错而无比后悔,回程的路上与谢钦一左一右骑马护在沈瑶马车两侧时,便趁着机会与谢钦道了谢。

谢钦自然看出小舅子的懊悔之心,坐在马背上拱手一揖,“不必将旁人的过错安在自己身上,护着她也是我的职责。”其余的话没多说,怕惹这位小舅子反感。

两个人心照不宣。

马车抵达沈府,沈瑶由碧云搀出来,腿脚依然有些发麻,朝着谢钦的方向无声屈膝随后进了宅内,眼神并未往他瞄,沈展跟了进去,先是与姐姐赔罪,后怕不已,旋即询问事情经过,那样的事,沈瑶岂会与弟弟说,只道自己没事,不欲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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