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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婚/被迫嫁给首辅后(135)+番外

也不知他有没有生气。

谢钦又是连着数日没回府,沈瑶倒不会自作多情以为谢钦是记恨她,只是多少有几分愧疚,便亲自下厨做了一道最拿手的辣子炒鸡,谢钦明令她不许过问他行踪,沈瑶不好催他回府用膳,便着人送去衙门给他。

黎嬷嬷事后才晓得,在一旁愁得不得了,“夫人,爷口味一向清淡,您送一道辣子鸡怕是会惹他不悦。”她怕谢钦拂了小姑娘好意,害沈瑶伤心。

沈瑶没当回事,谢钦不回来,她就在故吟堂嗑瓜子,招来小丫鬟陪她唠嗑。

哪知夜里那惯常跟着谢钦的小厮回来笑眯眯禀她,

“夫人,您做的那道菜,爷一口不剩吃了。”

沈瑶吃了一惊,谢钦口味清淡却能把她的菜吃完,只能说很给面子。

黎嬷嬷是谢钦的乳娘,她说的话沈瑶不做怀疑,谢钦迁就她吃下不喜欢的菜,她却不能为难他,于是后面两日送去的菜极为清淡。

坐在衙署桌案后,目含期待打开食盒的谢钦,看着两道清汤寡水的菜,微露失望。

那道辣子鸡很合他口味,他都吃完了,沈瑶收到消息不应该继续给他做吗?

怎么反而唤了口味?

谢钦不是贪图口腹之欲的人,这么多年厨房做什么他吃什么,也从来没上过心,阴差阳错旁人都以为他口味清淡,他实则口味重。

那日吃了沈瑶的辣子鸡,味道出乎意料的好,谢钦不得不承认,

他有些馋。

到了翌日,他赶在申时三刻沈瑶还没下厨前回了府。

沈瑶正坐在炕床上给弟弟绣腰封,她看了一眼外头明晃晃的日头,再瞅一眼坐在案后不动声色喝茶的丈夫,他身上穿着一件湛色的直裰,风拂过带来一阵皂角香,鬓角微湿,看得出来,方才在书房沐浴了。

来得早,又沐浴了....沈瑶只能以为他想。

那张脸冷白如玉,俊得七荤八素。

还别说,素了有一段时日,她也有些想。

沈瑶腼腆地唤了一声六爷,又将绣帕慢慢搁下,冷不丁又看了他一眼,目光又撞一块。

谢钦看到沈瑶绯红的面颊,湿漉漉的眼。

这是想要?

罢了,要馋她的菜,总该给些甜头。

谢钦起身二话不说将沈瑶抱上,直接往床榻去。

没有言语,也没有太多柔情,要得比较狠,沈瑶没能下得了床,谢钦想吃辣子鸡的计划自然泡汤。

日子一晃到了三月底,天气一下热起来。

沈瑶担心沈展夏衫不够,给他做了几身送去国子监。

衣裳收下,银子照样退了回来。

沈瑶心想,等着谢钦回来,得问一问他调教沈展进展如何。

午后她浅眠时,杏儿打廊庑进了屋,打量她睡得不沉,轻声唤了一句,

“夫人,您醒一醒。”

沈瑶慢悠悠睁眼,见杏儿眼眶泛红,连忙蹙眉坐起身,“怎么回事?”

杏儿往前院指了指,

“夫人您去看看吧,今日立夏,宫里送了两箱赏赐下来,往年六爷大方,东西任由其他几房的人挑,如今您进了门,这赏赐不该交由您处置嘛,结果程管家还没将东西捎进来,就被二房的人拦了路,几位少爷将笔墨纸砚给分走了,锦缎南珠又被那些少奶奶姑娘给拿走了,最后只剩下几匹湛色的绸缎。”

湛色的绸缎是给谢钦做衣裳用的。

那些人是丝毫没把她放在眼里啊。

沈瑶气死了。

进门这么久,她本着相安无事的原则,从不插手其他几房的事,不成想那些人一个个都当她是软柿子。

等到沈瑶带着杏儿赶到前院,只剩下两个空荡荡的箱盒。

管家垂眸不敢迎视沈瑶,其余谢家人瘪瘪嘴没说话,也有人佯装无事给沈瑶行礼,喊了一声婶婶。

他们料定沈瑶不敢拿她们怎么着。

沈瑶确实没把他们怎么样,只坐在厅堂喝茶,目光掠过他们手上的东西,笑了笑不说话。

大家更加有恃无恐。

等人散去,沈瑶脸色一拉,朝管事吩咐,

“去请侯爷回府。”

沈瑶平日和颜悦色,从不红脸,下人不惧她,那程管事的怕她找谢钦告状,立即跪下道,

“夫人,都是老奴的不是,箱子已经往后院抬了,却被四爷和五爷拦下来,说是咱们六老爷许了他们笔墨纸砚,往年咱们主子爱护晚辈十分慷慨,老太太那边也乐意瞧见几房和睦,从未说个不是,故而老奴不敢拦他们。”

这话明着是请罪,实则是敲打沈瑶,别将事情闹大,回头惹谢钦与老太太不满。

沈瑶笑,“我是指挥不动程管家,那我亲自去衙门见六爷。”

程管事满头大汗,这才迫不得已着人去给谢钦递消息。

他不敢言明,只吩咐小厮告诉谢钦,沈瑶请他回府。

谢钦不可能为点家务事耽搁朝政,忙到半夜方才想起府上来过人,路上便想沈瑶找他能有什么事,定是与沈展有关,于是连夜又去一趟国子监。

好家伙,堂堂首辅在国子监碰了一鼻子灰回来,谢钦寒着脸踏进谢府,打算进书房换衣裳再去后院,不料却见那俏人儿端端正正坐在书房门口。

谢钦吩咐过无故不去书房找他,沈瑶便没进去,或是履约,或是赌气,干脆等在月洞门外。

谢钦看这架势便觉得来者不善。

沈瑶站起身,神色如常朝谢钦屈膝。谢钦松了松官服的领口,皱着眉指了指里头,

“有什么话进去说。”

沈瑶跟着他进去。

谢钦坐在桌案后,将捎回来的书册搁在桌案,抬眸看着她,“怎么了?”

语气明显有些不悦。

沈瑶在对面罗汉床坐下,淡声问,

“先前六爷与妾身说,夫妻荣辱与共,您掌外,我掌内,是也不是?”

“是。”

谢钦听出不对,脸色郑重几分,“是谁唐突了你?”

沈瑶言简意赅将下午的事告诉他。

说完细细打量丈夫的神色,想看看谢钦是否真觉得她小题大做,无事生非。

谢钦眉心一凝,他常年审案,自然明白这里头的弯窍所在。

他并不怀疑沈瑶所说,也没打算盘问,径直吩咐侍卫,

“以不敬主母为由,将程管家杖责三十板子,发卖出去。”

“其余在场的奴仆,扣除本月份例,全部发去庄子上听候安置。”

这番处置算得上严厉。

以后断不会有奴仆敢以下犯上。

沈瑶放了心,看来谢钦是站在她这头的。

这么一来,这个丈夫还算明事理。

只是还不解气。

“仅此而已?”

谢钦闻言微微眯起眼,“你还有什么不满?”

沈瑶理了理衣袖道,“那些赏赐该怎么说?”

谢钦沉默了,这牵扯谢家各房妯娌晚辈,闹得不好看,但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海过了过便被他抛去,他以前从不理会这些家里长短,如今有了沈瑶,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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