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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婚/被迫嫁给首辅后(119)+番外

谢钦合上文书,净了净手抬眸看着她,“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以为沈瑶还要在延龄堂闹一会儿除夕,抬手将沈瑶细腰一揽,沈瑶扭身滑坐在他身上。

“没吃多少,回来陪你吃。”沈瑶便将那食盒拧了过来,掀开食盒,露出两碗热腾腾的燕窝粥,然后水汪汪觑着谢钦,“你应该还留了肚子陪我吃吧?”

谢钦找不到拒绝的借口,起身将位置让给沈瑶,又挪来一把黄梨木的交椅坐在她身侧,沈瑶收拾出面前一小块桌案,要去端碗,谢钦担心她烫着,拦住她,自个儿端下来,燕窝粥颜色与平日不同,带着几分橙黄,像是放了药。

沈瑶见他目光定了一下便解释道,

“加了人参与枸杞。”

人参味重,能盖过别的。

沈瑶先吃一口,谢钦自然而然也就舀了一勺,气息刚逼近鼻尖,停了下来,随后眉目清明看着沈瑶。

沈瑶有些心虚,“怎么了?”

谢钦看着她没做声。

沈瑶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反瞪了他一眼,“你做什么嘛。”

这就露馅了。

谢钦笑了笑,这辈子想杀他的人如过江之鲫,这点警觉能力都没有,枉为首辅,况且经历上回沈瑶中药之后,他暗自又学习如何辨认各类药性,沈瑶这点小伎俩又如何逃脱他的法眼,他指了指那燕窝粥,

“这里面加了什么?”

沈瑶没有半分被戳穿的窘迫,反而理直气壮,“强身健体的药啊,你今晨不是着了风寒嘛,我担心你身子虚特意补一补。”沈瑶也有些小聪明,如果没被谢钦发现,自然无事,若是被发现了,她便干脆承认,顺带点出他虚,用激将法对付他。

男人嘛,哪个肯承认自己虚,必定要证明一番。

更何况晨起谢钦那么“劳累”,确实该补一补。

沈瑶算计得明明白白,谢钦也无话可说,他将那碗燕窝推到沈瑶跟前,

“身子虚的是你,你再补一补。”

沈瑶:“.......”

双颊鼓起,眼神不善。

谢钦无奈道,“当初不想要孩子的是谁?”

沈瑶也知自己理亏,提着裙摆又往他怀里挤去,小声嘟囔,

“我不是想要一个家嘛,有了孩子,家里就热热闹闹。”

谢钦不否认这一点,揽着她看向外头烟火绽放的明空,

“我明白,我的意思再等一等。”

“可是我很无聊。”沈瑶将额往他肩口蹭了蹭,“母亲上了年纪,今日不知明日事,我也想让她老人家开怀开怀,”

沈瑶这个人,一向是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的人,很快又拧着他衣襟扯了扯,撒着娇,

“你就给我嘛。”

她生得太好,今日又格外装扮一番,平日张牙舞爪的人眼下软绵绵地与他撒娇,谁受得了。

她不知她越这样,谢钦越不想答应。

有了孩子,他怕是成了“无用”之人,她哪里还会跟他撒娇。

“早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已经生龙活虎的沈瑶:“......”

她厚着脸皮道,“有没有可能我们俩比较合拍?”

她不是非要,只是想说服谢钦答应跟她生孩子。

谢钦岿然不动,想了想道,“你是不是瞧见府上孩子热闹,有些羡慕?”

沈瑶点头,“是。”

“好。”谢钦明白了,将桌案上所有文书彻底叠好,推去一旁,将她搂紧,“我陪你,你想做什么,我都作陪。”

沈瑶见谢钦死活不上当,有些发愁,“我想做花灯。”

谢钦旋即招来平陵,让他去砍根竹子过来,平陵猜到谢钦要做什么,砍了一截老竹下来,又削成一根根的竹篾子,夫妻二人坐在炕床上折灯笼,这是沈瑶的拿手绝活,她要接过来折,谢钦不肯,

“上头有倒刺,别伤了你。”

沈瑶便笑眯眯抱膝坐在一旁看着他扎灯笼,她自小手脚勤快,事必躬亲,如今被谢钦养出一身惰性,她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个身子靠在引枕上。

柔柔软软的女孩子,看一眼便让人心软。

谢钦第一回 做这样的事,自然有些生疏,沈瑶看着干着急便起身指挥,费了两刻钟功夫,总算扎好一个竹灯笼,谢钦又去内室取来一些苏绢,搁在桌案,望着沈瑶,

“你想画什么?”

沈瑶兴致勃勃地凑过来,将交椅挪去对面,跪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

“你随便画,紧着你拿手的来。”

谢钦开始作画,他先用细狼毫勾勒出一幅山水画,沈瑶还是第一次见他作画,亲眼看到那空白的绢帛顷刻浮现一片山水,越发佩服这个男人的才情,心里跟被灌了热汤似的,砰砰地跳,“你画得真好....”

谢钦看了一眼,稍有些讪讪,“随手之作。”被沈瑶热辣辣地盯着,谢钦越发愧疚,打算好好画,干脆又去内室寻来许久不曾用的颜料,沈瑶勾着脖子瞅了一眼,那锦盒上头积了一层灰,可见已多年未用。

“还能用吗?”

谢钦打开盒子,那颜墨已经干了,他无奈,只得去廊庑招来平陵,着他去寻新的来。

谢钦不是那种无所事事沽名钓誉之辈,年少还有闲情逸致做上几幅画,入朝后彻底不碰这茬,故而府上也没备着,不过每年宫里都要给他送来不少赏赐,去年上好的颜料都分给了府上的晚辈,今年闹出分家一事,东西还留在库房。

平陵立即取来送给谢钦。

沈瑶挽起袖子要帮他,谢钦指着交椅,“你坐,看着就好。”

舍不得劳动她。

平陵寻颜料的空档,谢钦已勾出两幅水墨画,绢面按照灯笼折成四面,谢钦画了其中两面,留两面空白的给沈瑶,他一面准备磨颜料,一面与沈瑶道,

“你想想,待会自个儿画什么?”

沈瑶盯他盯得出神,闻言立即摇头,“我不要,我那是鬼画符,岂能糟蹋你的画作,回头你做了这灯笼,我可是要收起来好好挂着欣赏。”

谢钦无语,“咱们是夫妻,我画两面,你画两面,合成一盏灯笼,岂不应景?再说,人就在你身边,你想要什么没有?以后喜欢什么我都给你画。”

沈瑶想了想也就没拒绝,托腮望着他,“那我想想。”

谢钦揽袖开始调墨,沈瑶看得出来他手有些生,可见多年不碰,她好奇道,

“你多久没画了?”

“七八年吧。”

“这么久?为什么不画?你们文人不都有些臭毛病,爱附庸风雅吗?”沈瑶嘴里说着臭毛病,心里却格外向往,难怪常言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谢钦这一身的风流俊秀太让人着迷了。

谢钦将颜料备好,准备上色,一面揽袖,一面握着笔停在一旁,平和看着她,

“我可没这么多闲情雅致,”

沈瑶自个儿画得不好,眼睛却很毒,“你这运笔极为流畅,寥寥数笔,抑扬顿挫,意境高远,是不是你中状元后,寻你要墨宝的太多,你不想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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