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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画家的罪恶之眼(69)

作者:工人阶级/顾见月 阅读记录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快完结了(终于要写完了,山呼万岁)

开了一个预收坑,在隔壁,求关注收藏

《渣女炼成史》无CP,悲情女主复仇记,正剧向

主角是厉钧的妈:袁沅,年轻的时候那些不得不说の隐秘往事

参考了这本小说开篇各位读者小天使的留言——那本小说,事件会比较多,情节节奏会快于这本(这本已经慢到蜗牛我懂)。

新文丨无CP复仇文《渣女炼成史》

【文案】

“阿沅,你想过也许这世界上真的有人真心实意地爱你,想对你好吗?”

“可是从我摔下高速没死成的那天起,我就不懂得什么叫爱了。”

【排雷(阅前必读谢谢)】

1、女主残疾人(左小腿为假肢)

2、没有男主,有——性生活——以及无三观,无节操

第52章 末日审判(二)

刘晟看到那段视频的时候,才跟一个客户侃完大山回家,随手那么一刷,就有一条推荐进来——他点开,整个人惊讶得站在大门前,忘记找钥匙开门,冷汗刷的一下就从后颈滑进满是烟酒味的衬衣里。

确保自己的眼睛没看错,刘晟反复看了整整三遍,而转发量和评论量已经远远超过自己那条宣传画廊的视频!

刘晟拧了拧脖颈,确认无疑的是,那条视频在自己的电脑里,也并没有马赛克。他像是落荒而逃的罪犯,抹了把脸胡乱从兜里找到钥匙开门——门大开,玄关亮着灯,阿晓给晚归的他亮着的灯。

他闯劲屋子,连换鞋都忘了,一把踹开卧室门,门触墙反弹发出巨大的震动声,卧室灯亮着人不在,他莽撞地回身听到浴室有声音,大步跨过去拧开浴室门。

阿晓正在冲澡,被他瞪着眼的恐怖样子给一惊,“你干什么?出去!”

“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干的!”刘晟一把抓住她的双肩,拼命地摇晃,疯狂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放开我!”阿晓撕心裂肺地狂吼,她光裸着身体被像个木偶一样的狂拽,力量悬殊,她根本没有还击之力,“刘晟你疯了吗你放开我!”

阿晓抬起脚乱踹,急中生智直接踹到他裆部,奈何男人力气太恐怖直接把她的腿给压下,“是你疯了吧!李璐晓!你疯了吗?”

阿晓再怎么用力都无法撼动他,只能作罢,刚才的动静已经让她气喘吁吁,只剩半口气地回答他:“我每疯。我看你是要疯!”

打女人?刘晟干不了这事儿,虽然平日里骂骂咧咧上火骂人都是他,但真让他对一个女人动手他不行。几乎灭顶的怒火没地方撒,他松开阿晓将淋浴喷头打开直接从上大小冲击在她脸上头上,“你知道你这样做可能会毁了一个人吗?”

“关我屁事!”阿晓被水柱冲得狼狈不堪,奋起反抗将他的右手臂打到一边,“你既然这么关心她,你就去找她啊!怎么不怕她看到了寻死觅活吗!你去啊!你怎么不去!?”

刘晟绝望地望着她倔强愤怒的脸,突然之间毫无主意,松了手,淋浴喷头掉落在地砖上摔成两片,他欲哭无泪地狠狠抱住阿晓,力量足以将她揉进自己的血肉,“阿晓,真的会害死人的……”

会吗?会死人吗?阿晓咬紧后槽牙,懵着被他掐着抱在怀里,湿透的发顶压着他的下巴,双眸无神地发直,“她——她不会真的……真的……真的寻死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刘晟此刻的懊悔就像是流下水管的水流,根本止不住。此刻他才明白一件事,他从来以为自己是一个胆大的,甚至也有恶向胆边生的时候,但真的关乎人命的时候,他又如此胆小害怕。

人对自己的估计总是在一次次被经历刷新,他想自己甚至都算不上是一个男人——他至少该给程轶去个电话,不能这么置之不理,但他不敢。

万一……

“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想让她走!”阿晓哇的一声哭出来,浑身既冷又颤,“怎么办?怎么办?”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阿晓双手扭打在刘晟的背后,他的衣服都湿了黏糊糊地一片布,她拽住提醒他,“我们去找程轶!去找她!”

刘晟松开她浑身无力地靠在浴室墙壁上,顶灯的光从他额头往下照着,一双眼睛疲惫无神,“然后说什么呢?”他突然狂躁地暴怒,“说什么?说我不应该玩这一手?不应该把视频藏在电脑里?不应该让你动我的电脑?你不应该发出去?你让我说什么,你说啊!”

王小波曾说,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浑浊空气中的刘晟就是这愤怒的无能者,在痛苦中,继续无能。

“去找她啊!不能让她出事!绝对不能让她出事!”阿晓抓住他的手腕,“你听我的,现在就去她家。”

刘晟没动,他闭上眼,睫毛下眼睛微颤,再次掀开,才缓缓道:“你先找人删微博。”他浑身是水,湿淋淋地往外走,脚步没有一丝停顿。

阿晓站在原地,瑟缩着打了个激灵飞快地走出浴室找手机穿衣服,等她穿好衣服出来,刘晟的上衣贴在肚子上,他今天可能吃多了,肚子微突,整个人都有种诡异的可笑,偏偏脸是那么沉静,眼睛里水一样冰凉。

“我找人处理了,我们去看看她好吗?”阿晓不敢走上前,这样的刘晟她没见过,不可控。

刘晟黑漆漆的眼眸扫过她的脸,一样乱糟糟的头发,随便穿上的衣服,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去开门,头也没回地说,“走吧,去看看。”

*

郑太太自己开的车,这个点,去城华北路府邸公寓的路上并没有什么车,但她还是冷静而克制地没有闯红灯,只是每一次刹车都有点急。

手机在她腿上,开着免提,一直在重复播郑浩然的电话。

她猜得到,她完全猜得到,此刻郑浩然一定是和程轶在一起,在哪个酒店还是在哪条马路上抑或就在程轶的家里?

夜半出来跑步锻炼的人影在车灯一闪而过的瞬间被拉得无比修长,却在刹那间与黑夜融为一体,仿佛从未出现过。

“您拨打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手机一直在重复这句话,但是她不心死,总要打到他接电话为止。

府邸公寓就在眼前,郑太太却突然不敢再往里面开,万一郑浩然就在程轶家中,那她岂不是——惶恐和惊惧有如藤蔓缠绕住她的小腿一点点刺破她的皮肤扎根在她的血肉中。

“您拨打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郑浩然,你为什么不敢接我的电话?你接我的电话啊!”郑太太无望而嘶哑地在车中呐喊,举目望去,夜色浓郁,星辰依旧。

“轰——”

蓝色的轿车被突然猛地踩下油门,从路边打了个右转,开进小区。

“啧,都半夜了还开这么急,命不要的啊?”府邸公寓的老保安揉着惺忪的睡眼随口道,但这个小区年轻人,这样的还真不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