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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绣(重生)/长媳(重生)(9)+番外

“公婆可有说给二爷安排通房?”

谢云初不能伺候,得安排人侍奉丈夫。

国公府规矩,嫡子诞生前不能纳妾,但并不妨碍安排通房,通房嘛,可以给喂避子汤。

谢云初自然知道这一层意思,前世在她生下珝哥儿后,婆婆姜氏立即给王书淮挑了两名貌美的通房,这些通房都出自姜氏娘家。

但王书淮拒绝了。

他不近女色。

前世尚且如此,何况眼前她还没诞下儿子。

那个时候谢云初心里眼里都是王书淮,王书淮不纳妾,她高兴得很,但这一世,她无所谓了,无所谓,却不意味着要平白糟蹋人家姑娘身子,避子汤毕竟不是好东西。

“等我生下嫡子再说。”

到时候再安排,要不要就是王书淮的事了。

窦可灵能理解,她嘴巴撅起,嘟囔埋怨道,“我生下瑄哥儿后,婆婆便塞了两个通房,起先三爷还推拒得很,我当他是个好的,你也知道,我们俩感情一直很好,可谁能料到有一回喝醉了酒,他就跟那丫鬟好上了呢,”

窦可灵说到这里,胸口堵得慌,鄙夷地轻哼一声,“云初,我可告诉你,没有不近女色的男人,如果他拒绝,只能说明那女人不中他的意。”

谢云初听了这话,心神狠狠一颤。

真是这样吗?

这么说,王书淮难道真喜欢谢云秀那样的?

心里涌上密密麻麻的酸楚,不过谢云初很快打断自己的思绪。

说好不再陷进去,他喜欢谁随他去吧,总归她也不喜欢他了。

谢云初神色黯了一瞬,冲窦可灵笑道,“男人的事随他们去吧,咱们女人不容易,平日里还得相互帮衬。”

上一辈子,窦氏对她既嫉妒又敬畏,暗中没少别苗头。

其实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人要学会整合周身的人和事,有的时候针锋相对的人未必不能合作。

窦可灵打点家务其实是一把好手,谢云初愿意让贤。

这一番话可谓是诉了衷肠,窦可灵想起自己揣度谢云初,心里有些不自在,立即换了更亲昵的口吻,“只要嫂嫂肯,我自然乐意帮你的忙。”

不伺候婆婆,自有人上杆子伺候,但中馈却关乎整个二房大大小小上百人,马虎不得。

谢云初心里担子总算松懈了一些,她由衷露出笑,

“好。”

第5章

天色渐黑,窦可灵不敢久留,喝了一盏茶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心情愉悦,哪知到了自己院子,撞见三爷王书旷醉醺醺从妾室那里来,好心情顿时见鬼去了,二话不说上前拧着丈夫耳郭进了屋,一面将丫鬟赶出去守门,一面将丈夫往里屋推。

“你个混账,我不在你就偷腥。”

这话可不中听。

三爷王书旷叉着腰摆起脸色道,“喂,窦可灵,那是母亲给我的妾室,名正言顺,怎么叫偷腥?”

窦可灵也知自己理屈,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扔他脸上,“快擦擦吧。”

自个儿往高桌旁一坐,倒茶喝。

王书旷看出妻子心情不错,没有揪着不放的意思,于是好脾气地凑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今个儿可是有什么喜事?”

窦可灵见丈夫那贫嘴的模样鄙夷地哼了哼,也没打算跟他卖关子,直言道,

“二嫂病了,今个儿我在议事厅忙了一天。”

王书旷闻言神色顿时一亮,“哟,那恭喜了。”他自然知道妻子琢磨什么,一副“你总算如愿”的模样。

窦可灵白了他一眼,又高高兴兴跟丈夫说起心里话,

“我刚去了一趟春景堂,看谢云初的意思,是打算歇一阵,恰好,我便趁机往里头塞些人手,待回头,我去母亲那儿说道说道,便可与她合掌中馈,即便不成,我有自己的心腹,也不亏,谢氏想独吞好处,那也是不能,她呀,心思重,不是长久之法。”

王书旷却觉得妻子话有些刻薄,“与其指望她退让,还不如自个儿好好学,你若做的比她好,母亲和父亲自然认可你,阖府也服你。”

话虽这么说,王书旷却知道,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二嫂还全备,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一次鱼还出自谢云初之手呢,谢云初熟知府上所有人的口味,若是谢云初真的病下了,那他可就没口福了。

王书旷这个人,上有出色的兄长撑门楣,下有懂事的弟弟讨父母欢心,就他一个多余的,他也没什么大抱负,只求醉生梦死过日子。

窦可灵当然不知道丈夫的心思,她觉得丈夫说的没错,她得好好掌中馈,争取做出一些成绩来,好叫阖府瞧瞧,这个家也不是只有谢云初行。

*

春景堂。

窦可灵走后,谢云初带着珂姐儿玩了一会儿,孩子不一会就困了,谢云初吩咐乳娘带着珂姐儿去睡。

林嬷嬷进来伺候她寝歇,便问起窦可灵的事,

“姑娘,您真的要把中馈交给三奶奶?”

谢云初垂眸道,“是,在我生下嫡子之前,要心无旁骛,心宽体胖。”这个理由足以说服林嬷嬷,林嬷嬷果然很认可,她看着谢云初长大,晓得这个姑娘是能吃苦的,心头发酸道,“您果然这么想便好了。”

“只是,老奴担心三奶奶不见得感激您。”

谢云初冷笑,“她真以为中馈那么好操持,你等着吧,我有法子应付。”

重生也有一处好,身边人什么性子,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她都了然于胸,对付起来游刃有余。

婆母那边给了交待,窦可灵这厢也应了中馈的事,谢云初次日便不急着起床,睡到日上三竿方醒,她撑在床榻看着外头艳阳高照,出了好一会儿神。

这是她第一回 赖床。

上一辈子,她除非重病,否则天还没亮便早早起来打点家务,一面要管着王书淮的起居饮食,有的时候赶不上王书淮出门,便准备好食盒叫小厮拧着送去衙门;一面又去吩咐公婆的早膳,等妥帖了,再去议事厅坐镇,她是个闲不住的,惯会操心,一日下来,几乎是转如陀螺。

就这么把一家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还没人领她的情,公婆觉得她是应该的,弟妹觉得她贪了不少好处,而王书淮呢,忙着前程朝政,压根不在意这些琐碎。

幸好有机会重来。

四个大丫鬟进来伺候她更衣梳妆,春祺稳重管着她房里事,夏安活泼负责对接外事,秋绥爽利帮着她应付王家各处人情世故,冬宁则内敛不爱说话,谢云初账面上的事都交给她。

秋绥手巧给她梳头,春祺从耳室翻来几身春装,问谢云初穿哪身?

谢云初随意瞄了一眼,不是褙子便是对襟长衫,都是稳重端庄的款式,“换那身水红的襦裙来。”

又让秋绥把首饰盒抱出来,她自个儿挑拣。

前世她从来没有功夫,好好坐在梳妆台前打扮过自己。

不一会春祺拿来衣裳给她换上,大约是这条襦裙年份有些久,穿在谢云初身上勒得紧,秋绥执着白色的绸缎立在一旁,瞟了一眼谢云初鼓囊囊的胸脯,笑吟吟道,“姑娘身段越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