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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绣(重生)/长媳(重生)(233)+番外

和谈被搅黄,必须派重兵前往边境抵御蒙兀,信王无疑是不二人选。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但谢晖彻底得罪了皇帝。

皇帝先准了谢晖所请,再将谢晖逐出正阳门内,以大不敬之名,剥夺谢家伯爵,也将谢晖贬为庶民,谢晖气喘吁吁跪谢天恩,丝毫没当回事,此举虽然冒险,一帮着女儿拒了赐婚,二博得了身后名,此刻便是死了也无憾。

谢云初听得消息后,坐在厅堂内克制不住落泪,父亲这是险些丧了命。王书琴上前搂着她安抚,

“虚惊一场,化险为夷,嫂嫂可放心了。”

谢云初回到春景堂,吩咐林嬷嬷亲自跑一趟谢府,确信谢晖没有受鞭笞,这才放心。

事情虽是落定,谢云初心里仍有些疑惑。

过去王书淮每三日便有一封家书,这回出了这么大事,他杳无音信,何故?

莫非为了大局舍弃了她,不好意思回信?

又忖以王书淮的性子,不是回避问题之人,莫不是边关出了事?

接着两日,谢云初心里七上八下,坐立不安,直到谢晖请愿两日后的夜里,谢云初睡着睡着,察觉身后有一个冰冷的身子覆着,她蓦地睁开眼,下一瞬强势的吻灌了进来,他轻车熟路撬开她齿关,直捣喉咙深处。

谢云初定神去瞧人,入目的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透着一股子陌生,谢云初吓出一身冷汗,猛地推开他,

“你是谁!”

谢云初这一下用力不小,王书淮被她推得坐起,他喘着气,看着受惊的妻子,慢慢将易容的面具掀开,

“是我。”

看到那张熟悉的俊脸,谢云初方松了一口气,她抱膝坐在角落里,慢慢平复受惊的心,瞪着他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书淮方才在书房匆匆洗了一遭,此刻身上还黏着湿气,却还是毫不犹豫伸手将谢云初抱在怀里。

下颚蹭着她的额尖发梢,最后逡巡至她的细嫩的面颊,用了些许力道。

“出了这么大岔子,我若不回来,恐你多想...”

王书淮嗓音格外暗哑,透着几分多日不眠不休的疲惫。

谢云初闻言失神了一会儿,轻声搂住他问,“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回来?”

王书淮苦笑,“无召回京,视同谋反,我只能易容混在人群中进城,”

谢云初一怔,磕磕碰碰问,“你就是为了这个回来的?”

王书淮撩开她杂乱的鬓发,笑容轻柔,“不然呢,我怕你一气之下不要我了。”

“初儿,让你受委屈了。”

连日来的担忧与后怕在胸膛交织,又伴随着些许无可名状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谢云初头一回露出小女儿惺惺作态,眼泪簌簌扑下,她忽然蜷起粉拳重重砸在他心口。

“你可知那一日,我已拿着匕首与婚书,打算与你一刀两断!”

“王书淮,我不惧与你和离,就是两个孩子怎么办....”

“莫不是那公主对你一见钟情,非你不嫁?你怎么总是在外头给我惹是生非!”

王书淮可以想象当时谢云初的压力,他不在她身边,她必定是彷徨无助,忧惧不堪,这就是他冒着风险,非要回一趟京城的缘由。

将人给抱在怀里,任由她锤,醇厚的鼻息拱入她发梢脖间,谢云初心头一热,眼眶一酸,越发恼怒,双手双脚都用上,踢着锤着,人不知不觉跨坐在他身上,被他绵绵柔柔亲上一口后,又有些欲拒还休的羞意,她何时在他面前如此生动活泼过,又是哭又是闹,涔涔泪意里渗出来的何尝不是对他的担忧与不舍。

王书淮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终于看到她拿乔使性子,不枉他三日三夜奔袭回府。

转身将人抱起,搁在了梳妆台上。

第102章

她面颊带着哭过后蒸出的红晕, 双眸湿漉漉的如有水波荡漾。

濡湿的热浪自脖颈一蓬蓬升腾起,修长的天鹅颈在夜色里弯出优美的弧度,有酥痒在那片雪白的肌肤蹭来蹭去, 密密麻麻的汗从四肢五骸炸开,身子弥漫一股久违的悸动, 意识忍不住跟着他沉沦,却又在即将溺水的那一瞬回旋。

“不可....”

她拢紧腰身摆出推拒的姿势, 尾音颤颤巍巍, “你既是易容而归,便不能....万一不慎有孕,你我名声岂不败尽?”

朦胧的光线下纤弱雪白的胳膊抵着他,如同雪色缭绕,他僵了那么一瞬, 半年未见,相思似点燃的引线伴随着原始的渴望一同井喷, 很快卷土重来, 大掌游离在她周身,攫住那纤细的腰将人往前一送,仿佛在悬崖上踩着一根绳索,骇惧, 紧张,哆哆嗦嗦,随时可能被狂风席卷而下,勉力维持一线清明将头埋得低低的,每一处被他烫染熨平又不由自主卷起。

暌违的渴念在五脏六腑焦灼, 脚掌抵住梳妆台沿与那瘦劲的腰身做最后的挣扎。

深吸一口气,他停下来, 双目黑漆深邃盯着她,如同漫漫无际的冬夜。

“你帮我?”

谢云初瞪了他一眼。

“那我先来。”

他抱起她。

这大约是谢云初两辈子做的最出格的事,醒来时人还有些发懵,东边天际泄出一丝鱼肚白,廊庑外残留的灯火与暗青的天光交织,在她皎白如玉的面容静静流转。

身后的男人换了个姿势,修长的手臂轻轻往她腰身一搭,将人拢在怀里。

谢云初回眸去瞧他,整张俊脸陷在她身后的昏暗中,双目低垂睡得正熟,那一层薄翳在眼尾投下一片阴影。

谢云初在他怀里转了个身,骨头缝里余韵未退,额尖抵着他胸口再次睡了过去。

天色大亮。

正屋内帘帐遮得严严实实,还没有半丝动静。

林嬷嬷在次间外站了许久,将侯在廊庑外等着清扫屋子的丫鬟们给挥走。

昨日半夜叫了一次水,什么情况林嬷嬷也心知肚明,只是王书淮不许人声张,自然就不能叫人晓得他在这里,春景堂伺候的人多,这要打好掩护不容易,林嬷嬷折磨片刻,将粗使的丫鬟全部使去后院,安排几个心腹守在正屋附近,将书房与正屋之间那条道给护得严严实实的。

谢云初第二次醒来时,王书淮还没有醒,看来是日夜兼程累坏了。

就这样昨晚还想要.....谢云初无声地嗤了一下,忍不出揉了揉发酸的胳膊,悄声挪下了床。

林嬷嬷和春祺端了热水进来伺候,谢云初担心吵到王书淮,移去了浴室。

漱完口便交待林嬷嬷,“我今日原要去南府探望金嫂子,眼下不便去了,嬷嬷替我走一趟,叫夏安跑一趟书房,让齐伟有什么消息递来后院,爷回来的事莫要声张....”

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春祺见谢云初不停地在搓洗手心,轻声提醒,“姑娘,您的掌心都搓红了...”

谢云初脸色一顿,面颊慢慢腾起一抹红,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身。

上午看了一会儿账目,将孩子遣去后院玩,至午时进了东次间,王书淮刚从浴室出来,身上换了件雪白的袍子,懒懒散散往圈椅上一坐,一双深目便凝在她身上,她走到哪儿跟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