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闺中绣(重生)/长媳(重生)(214)+番外

谢云初换好衣裳继续窝在被褥里,这会儿人舒服了很多。

“咳咳....”

咳嗽断断续续。

王书淮腾出一只手来,“你坐起来。”

谢云初喘着虚气,“做什么?”

王书淮干脆将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肩膀,将她衣裳半解,抬手沿着她背心的督脉一路往下推,他掌心很热,第一下推过去,肌肤立即泛出一片红,疼得谢云初直犯哆嗦,王书淮唤来林嬷嬷取了些药油,搁在掌心重新推,这会儿顺畅许多,慢慢的,谢云初感觉胸口不再那么堵,咳嗽缓解了许多。

这一夜谢云初又是要喝水,又是要起夜,闹了王书淮一宿。

最后一回把人抱回来时,王书淮搂着人没放,埋首在她颈窝,闻着她身上的药香,

谢云初看着他疲惫的模样,有恃无恐,“被折腾得不高兴了?那就分房睡嘛。”

在感情这场游戏里,她大大方方,坦坦荡荡,随时能投入,随时也能抽身。

王书淮听着她潇洒的语气,心里蓦地来气,睁开幽黯的眸子,

“别想甩开我。”

连人带被窝搂在怀里睡了一晚。

谢云初这一日没去书院,萧幼然便知她病了,萧家跟谢府挨得近,消息很快也就递去了谢府。

傍晚用膳时,明夫人便跟谢晖道,“我明日无论如何得去瞧一瞧,云初性子最是能忍,不是病狠了,她不会歇着。”

谢晖也挂心,“上回我病着,陛下赏了一支百年好参,你带过去给她,她这孩子心思重,等闲不会叫苦。”

明夫人睨着他笑,“你也知道她的性子,怎么不多关怀她?”

谢晖老脸微红,“我一个做父亲的,如何去关怀女儿?”

明夫人轻哼,“你呀,就是一肚子死规矩。”

谢晖被明夫人嫌弃地不做声。

自从明夫人要帮谢云佑相看媳妇,谢云佑便躲得无影无踪,他模样好,性情爽快,姐夫身居高位,父亲又是国子监祭酒,那些刚及第的进士大多以他为首,整日不是烧尾宴,便是翰林宴,倒比谢晖这正儿八经当官的爹还要忙。

谢云舟自陆姨娘出事后,大受打击,做不到心无旁骛,这回没能考上进士,谢晖嘱咐他三年后再考,为谢云舟拒绝,谢云舟苦读多年心力交瘁,不愿再考,谢晖也勉强不了,再者谢云佑成功及第,也让他这位老父亲欣慰不已,连带对谢云舟就少了几分强求,谢云舟成亲在即,谢晖不想儿子无所事事,托同僚替他在京兆府的县学谋了一个教谕之职。

谢云舟当差去了。

席上只剩下两个女儿,谢云霜和谢云秀。

谢云霜闻言立即便与明夫人道,“那明日女儿随您一道去。”

谢云秀被谢晖禁足,不可轻易出府,听了这话,陷入沉思。

明夫人看了谢云秀一眼,见她垂着眸不说话,怜爱地抚着谢云霜的发梢,“好孩子,你就留在家里,你姐姐身子不舒服,去多了人反而叨扰了她。”

明夫人虽不喜欢谢云秀,却也不想厚此薄彼,显得谢云秀被孤立,干脆将谢云霜留在家里,谁也不带过去。

谢云霜乖乖点头。

哪知翌日晨起,明夫人也着了凉病倒,谢云霜留下侍疾,自然不提去探望谢云初的事。

谢云秀得了机会,这才慢腾腾来到了谢晖的书房,与他请示,

“爹爹,女儿回京路过姨娘的庄子,瞧见姨娘瘦了大一圈,总是犯梦魇,嘴里念叨着父亲您,女儿心里难过,想去庙里给姨娘祈福,去去病晦,再者母亲和姐姐都病着,女儿挂心,干脆去庙里替二人求个平安符,一个给姐姐送去,一个给母亲,您瞧如何?”

谢云秀毕竟是谢晖看着长大的,平日也极是贤顺乖巧,念着她一片好心,也就没阻拦,吩咐管家取了一些银两给她,“那你快去快回。”

谢云秀好好拾掇一番出了门,装模作样去最近的龙帝庙转悠一圈,用她在江州攒下的私房钱买下一份价值不菲的贺礼径直往王府来。

她没有投谢云初的门路,而是打着明夫人的旗号,给二太太姜氏递了帖子。

第95章

绕过一块绿茵藤绕的照壁, 便见一空旷的院落,平日府上主子的轿马皆停在此处,再往前径直过去便是垂花厅, 沿着垂花厅往后则是四面出廊,五间卷棚顶的琉璃厅。

仆从领着谢云秀往里去, 并未过垂花厅,而是在照壁内一角门入了后院, 再沿着狭长的长廊往二房宁和堂的方向来。

这一路庭院深邃, 复道萦迂,既有峥嵘轩峻的楼阁台宇,亦有不失婉约精致的园林花苑,可谓是彩绣辉煌,蓊润壮丽。

别说是这府邸, 便是这一路来瞧见的仆从,各个穿金戴银遍身绫罗, 屏气凝神含笑不语, 甚有世家大族的风貌。

这是谢云秀第一次入王府,心中震撼,不愧是天下第一高门,那谢云初便是做这阖家的主么, 想来幼时长姐失母,她有姨娘照看,比谢云初还好上一分,父亲谢晖不拘嫡庶,一样教导诗书, 她谢云秀比谢云初也不差什么,过去做姑娘时, 谢云初处处还得让着她这个妹妹,如今姐妹俩却是天差地别。

胸膛隐隐萦绕一股不甘,谢云秀缓缓吸气,步子迈得越发坚定。

哪知穿过一条斜廊迈入一精巧别致的小园子,只见那三间横厅上坐了几位妇人,院子不大,四处游廊相接,当中有山石点缀,往后建了一处花廊,牵藤引蔓,翠色飘飘,一蓬蓬紫白的小花缠绕其上,又时不时探出几尾花枝来。

院中三五小孩环绕那假山奔跑嬉戏,其中一梳着双丫髻,眉心一点朱砂痣的幼童独自一人往花廊里藏去,不消片刻不见身影只闻其声。

“你们快来捉我呀!”

谢云秀见她眉目与谢云初相似,一眼认出珂姐儿来,当即便在游廊驻足,指着珂姐儿及几个窜进来的小童问引路的婆子。

“哪个是我外甥女和外甥?”

婆子见谢云秀扶风弱柳,粉面含春,生得也极是好看,性情也格外娴柔,颇有几分二少奶奶的品格,心下对她颇有好感,便指着藏在花藤下的珂姐儿道,

“那位便是我们家二爷与二少奶奶的长女,府上当宝贝疙瘩待的,至于小公子....”婆子四处张望,

只见珝哥儿穿着一件小小的袍子立在花廊外,小脸蹙着,并不去追。

“这位便是二奶奶的嫡子,珝哥儿了。”

珝哥儿长了两岁上,眉目几乎与王书淮如出一辙,只鼻梁嘴唇肖似了谢云初,谢云秀看着他便生了几分欢喜,立即从台阶上绕下来,来到珝哥儿身边,

“珝哥儿。”她温柔地唤着。

珝哥儿侧过脸,眨眼盯着她瞧。

婆子笑融融蹲下来,指着谢云秀与珝哥儿道,“哥儿,这位便是你母亲的妹妹,你的小姨。”

谢云秀也在这时,抚着裙摆蹲下,从腰包里掏出准备好的糖果,这种糖果是江南孩子最爱吃的软糖,嚼在嘴里特有嚼劲,没有孩子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