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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绣(重生)/长媳(重生)(104)+番外

现在说一切均是多余。

谢云初少时对他并非不好,那个时候也曾被他哄得娇滴滴唤他一声哥哥,谁欺负了她,他替她撑腰,有浮浪少年见她生得玉雪可爱,爱逗弄她,也是他站出来替她出气摆平,她曾经是信任而仰慕他的。

怪只怪他要走的路太艰险,谢家不敢拿满门性命赌前程。

怪只怪他们之间横梗着一个王书淮。

罢了,待将来大局定下,谢老再无顾忌,届时将王书淮一除,谢云初不改嫁他都难。

他不觉得自己手段卑劣,江山他要,谢云初他也要。

门在这个时候,被人拉开,一道清隽挺拔的身影立在门槛外。

他披着一件玄色大氅,长身玉立,神色冷淡得几乎看不出任何怒色。

信王看到王书淮并不奇怪,也没有半分被抓包的尴尬。

而王书淮对信王似乎也无恼怒,甚至嗓音依旧清润,不动声色朝谢云初一笑,“夫人,天寒地冻,我来接你回府。”

谢云初僵愣了下,“二爷?”

连忙扶着茶台而起,因起得太快,身子微有踉跄,王书淮立即跨过门抬手扶了一把。

随后便顺势握住了妻子的手腕,不曾松手。

信王依旧坐在茶台后,目光不经意掠过二人相牵的手,渐而移向谢云初的脸,

“云初,我的话你好自思量。”

谢云初心里给气笑了,面上却冷声回,“我的话也请殿下好生思量。”

信王冲她笑了笑。

王书淮牵着谢云初离开,不曾看信王一眼。

两个大男人始终当对方不存在。

跨出茶室的门槛,王书淮主动从夏安手里接过谢云初的披风,亲自将她兜住,随后继续牵着她下楼。

安静的楼梯间唯有夫妻俩咚咚的脚步声。

谢云初被他握着,手背微热,偏过头看着丈夫的侧脸,他眉目依旧淡漠,分辨不出半丝端倪,但谢云初知道他定不高兴,原想解释几句,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既然他早已知道,也不必解释了。

她坦坦荡荡,问心无愧,王书淮若介意,她也无话可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段婚姻对于她的牵绊已经越来越少,有了自己一片天地后,无论何时何地,她均是松弛自信,伸展自如。

谢云初很喜欢现在的心境,从容地跟着王书淮出了茶楼。

王书淮也不需要她解释,方才她那一番话已表明一切。

风雪欲大,他越发握紧了妻子的手,稳稳地将她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内安置了一个小炉子,热腾腾的暖气扑来,谢云初迫不及待伸出手悬在炉子上头烤火,王书淮拢着一件外袍,靠在车壁闭目假寐,看得出来,他神色极是疲惫,下颚甚至还有明显的胡渣,必定是星夜兼程赶路,谢云初没有问他为什么回,左不过跟上回一样是朝中那些事。

他在江南“沾花惹草”,她这里又出了一个信王。

夫妻俩谁也没有责问对方,不知是默契,还是不在乎。

马车停在王府侧门时,王书淮自然而然清醒,先一步跳下马车,等到谢云初钻出车帘时,便见面前伸出一只手。

宽大而布满老茧。

夫妻俩无声对视一眼,谢云初搭在他掌心,王书淮将她掺了下来,握着她没有再放。

谢云初也就由着他了。

前两日齐伟已转告她,王书淮回绝了江南豪族的好意,依旧势如破竹地进行田地清丈。

谢云初这个时候才恍惚想起,前世王书淮一路从七品翰林杀至首辅,意图给他送女人的不计其数,王书淮从未收过,这一回做出这个举动,倒也在情理当中。

夫妻俩默不作声进了春景堂。

林嬷嬷瞧见二人喜出望外,“二爷,二奶奶,你们一道回来啦。”

又瞥了一眼王书淮牢牢牵着谢云初那只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喜滋滋的迎着二人进去歇晌。

厚厚的碎花布帘被掀开,将满院的风雪隔绝在外,谢云初不着痕迹挣脱王书淮的掌心,亲自系下披风交给丫鬟,她发髻上沾了些风雪,便抬步进了内室,来到梳妆台前拾掇。

王书淮挺拔地立在帘外,眼帘淡淡一掀,目光黏在她身影不动,只单手解开胸前的系绦,随意往罗汉床上一扔,对着一屋井然有序忙碌的丫鬟婆子道,

“都出去。”

嗓音清冷而不容置疑。

林嬷嬷愣了一下,对上主君那双冷沉甚至带着几分压抑的眼,心头微凛,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退出房间,出了门,又将小丫鬟遣去后罩房,独自一人守在外间。

果不其然,里头很快传来谢云初一声惊呼。

林嬷嬷轻啧一声,笑着往茶水间避开了。

内室,王书淮掀起珠帘,大步迈了进来。

谢云初听到沉重的步伐,扭过身来,她支手扶着梳妆台,发髻上的金钗玉簪悉数卸下,满头乌发如瀑布似的沿着前胸后背四处翻涌,唯独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

王书淮阔步上前,毫不犹豫掐住那细腰,将人往帘帐内一推,谢云初下意识抓住他胳膊,夫妻二人双双往床榻跌去,那一声清脆又短促的惊呼就这么从软嗓里溢了出来。

谢云初恼怒,双膝抵住他腹部,迫着他不得逼近。

王书淮捏住她纤细的双腕,将之扣在她头顶,与此同时,另一只大掌握住她膝头,侧压向一边,布满胡渣的下颚就这么重重抵住她耳郭,暗哑的嗓音伴随着沉重的呼吸泼洒过来,

“夫人,不要再见他了。”

第46章

粗粝的胡渣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她细软的脖颈, 耳根被烫出一片薄薄的红晕出来,身子不自觉蜷缩着,“你放开我, 我不舒服...”

王书淮不肯,继续磨蹭。

那尖刺的胡渣并不疼, 却怪痒的,密密麻麻的疙瘩起自脖颈, 慢慢滑遍周身, 她膝盖扭动了下,王书淮几乎压在她身上,她感觉到他揭然的势头。

面颊不知是羞得还是恼的,滚得发烫,她气势渐短, “我就没有见他,今日就是为了跟他说个明白。”

这一点还不足以安抚男人千里迢迢奔回来的怨念。

王书淮含着她晶莹的耳垂, 舌/尖/啃/噬, 谢云初何时经受过这样的挑/弄,试图去偏首,吻伴随着那沾满刺的下颚就这么滑到了她脖颈,这里就更加敏锐了, 谢云初几度推他不开,他手掌从她膝头挪至细腰,五指深深掐入,灵尖儿在她雪白的天鹅颈四处游移。

谢云初终于被他磨得没脾气了。

“你去洗洗吧....”

男人这才顿住。

四目相接,他褪去大氅后, 内里是一件雪白的旧袍子,是她原先亲手给她所缝, 他形容落拓,却被这身雪袍衬出清风朗月的气质。

而她则是花韶里的蹁跹仙子,满身的海棠红如同霞蔚烘着那张皎然如玉的脸,白嫩嫩的,清凌凌的,如琥珀般吹弹可破,王书淮深深凝望着,哑声道,

“江南的事你别生气,你见我王书淮什么时候利用过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