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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主角攻的差劲前男友(41)

孩子们像是见了猫的老鼠一样四散离去,陆柚的疑惑没能得到回答,他气恼地鼓鼓脸,将头扭到一边,留给江鹤川一个卷毛后脑勺,“你把小孩都吓走了。”

江鹤川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陆柚后脑勺的头发。

陆柚问起:“我没在村子里看见有学校,他们怎么会说普通话的?”

“去镇子里。”江鹤川当初也是这样过来的,翻山越岭,只有到镇子上才有学上。

陆柚知道江鹤川口中的那个镇子在哪儿,“那也太远了。”让他想起和陆老爷子聊天时,老爷子总会说当初上学路有多艰难,又是翻山又是越河的,现在看来,里面不一定掺杂了夸张的成分。

有江鹤川陪在身边,孩子们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凑过来了,陆柚让江鹤川扶着他回去,作为奖励,往江鹤川嘴巴里塞了一块儿糖。

因先前感受到的那种熟悉感,陆柚没有选择坐着,而是让江鹤川带着他在院子周围随便转转,走了两步,他还是没能忘记刚才的事,“我想看看你们家的族谱。”

陆柚说要看,江鹤川就给了,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和陆柚想象中的心虚反应完全不同。

看族谱并不是像翻书那样随便拿到手里就要看的,要进行一系列的仪式,先简单的上两炷香,再静心半小时,把手用特定的药水洗干净才能看。毕竟是陆柚提出要看的,虽说觉得麻烦也不好临时后悔,按捺住性子做了。

好不容易完成了,等看到那所谓的族谱,心中无语。

他看不懂。

是苗文写的。

但刚才那仪式都做完了,总该给点面子翻一翻。陆柚为了让自己刚才做的看起来没那么像是无用功,还是像模像样地看了看,结果还真让他看到了意料之外的内容——他的名字,羊皮纸页中唯一的汉字。

相当稚嫩的笔触,是孩童才能书写下的文字。而且很明显经历了岁月的沉淀,被风化过,看起来有些灰扑扑的,不是最近才书写下的。

或许是陆柚盯着那两个字发呆的时间太久了。

江鹤川问:“怎么了?”

陆柚指指他的名字,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震惊表现得不够明显,“我的名字。”

“嗯,和我写在一起。”

陆柚往旁边瞟了一眼。这么说起来他旁边的名字就是用苗文写的江鹤川?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上面,谁写的?”

谁知听到这个问题,江鹤川表现得比他还要惊讶,“你写的。”

陆柚重新问一遍:“谁写的?”

江鹤川的回答保持不变:“你,陆柚。”

“我什么时候写的?”

陆柚蹙眉,他记性有这么差劲吗?而且这个字,也不是他的字,他从六岁身体好起来之后就开始跟陆老爷子学书法了,那一手字写出来,任谁见了都要夸上两句。而羊皮纸上的字看起来太青涩了,要真是他写的,那就是在六岁之前,六岁之前他……

“我之前来过这里。”陆柚脱口而出。

江鹤川那张素来淡漠的脸上出现怔愣,“原来你忘记了吗?”

陆柚心里无端涌上心虚,“没完全忘。”

有感觉到一丢丢的熟悉。

其实用不着江鹤川再给他细讲,现在这情况他自己就能想通了,“我们两个的名字写在一起,是不是我们是夫妻……夫夫的意思?”

江鹤川点头承认,还不忘记提醒:“是你答应过的。”

陆柚硬着头皮“嗯嗯”两声,梳理着现在的已知信息,得出结论:他在六岁时得到了江鹤川的帮助,因此维系了生命。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难怪他六岁时一只脚都迈进棺材了,却突然好转起来。他母亲肯定是知情的。为什么没人告诉他呢?

陆柚腾出一只手给家里打电话,看着只剩下一个点的信号,将手机举高了一些,本以为接不通,结果成功了,他喊了声:“妈。”

陆母接到自家儿子的电话,有些担忧,“在村子里待不习惯吗?”信号不好,短短的一句话断断续续的。

“不是。”陆柚也没绕弯子,“我小时候就来过村子对吧?”

“是啊,怎么了?”陆母态度十分自然。

陆柚:“怎么没人跟我说呢?”

陆母沉默了一会儿,“你不记得了吗?”

陆柚:“……”原来都以为他还记得吗?

陆母还在继续追问:“那你怎么会主动提出要和江鹤川在一起的,总不能是单纯看上脸了吧?”

陆柚感觉自己的膝盖仿佛中了一箭,是的,他当时就是单纯看上脸了。可恶,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到底有什么错?

陆母从陆柚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难免失笑,帮忙找好理由:“你当时发着高烧,脑袋昏昏沉沉的,醒一会儿睡一会儿的,记不清楚很正常。”

陆柚“哦”了一声,想通了。之前他打电话问是怎么找到这么偏僻的村落的,他妈说是江鹤川的母亲见他身体不好,推荐的,或许一开始就搞错了。

他妈认为他问的是当年六岁时怎么找到的这地方。

近二十年后他们的返回,一开始就是为了实现当初许下的诺言,可能就是要在一起之类的,只是没想到,他对江鹤川一见钟情了,所以没人再提起当年的事。甚至有可能,他父母以为他记得当年的事,积极主动的履行诺言,难怪当时婆婆说惩罚时,他妈还在身后催促他赶紧应下。

这么说起来,他们其实是未婚夫夫的关系?

陆柚将羊皮纸族谱恢复原样,回想起小说里的剧情,虽然做的事情没有变化,但加上江鹤川是他救命恩人这个前提,他的缺德指数似乎翻倍了。

不过还有一点必须要确定。

陆柚故作不解,将音调调低了一些,他想知道他的父母知不知道虫蛊的存在,“所以当时是江鹤川救了我,怎么救的呀?”

“小江那边偏方很厉害,不是也救了陶家奶奶吗?”陆母没有注意为什么陆柚不直接问身边的江鹤川,而是要通过信号不好的电话问她。

“那个时候他还很小嘛,我以为是老婆婆帮的忙。”陆柚随口找了个理由。

听这话头,是不知情?或者知情却不想让他知道。

“前不久回村子,我是旧病复发了吗?”陆柚实在在意,他不想再躺在床上了,讨厌那种即将烂掉的感觉,“是没有彻底治好吗?”

“治好了。”陆母一口咬定,半分迟疑也无,“只是为了履行当初你要和小江在一起的承诺才回去的。给外面的理由是散心,这是说给旁人听的,不是为了哄你,妈妈以为你记得的。”

“哦,我居然那么小就把自己给卖了。”不过换条命回来还挺值得。

陆母听见了,纠正道:“可不是卖,是你当初缠着要和小江一起的。”

“啊?”陆柚难以置信。

他主动吗?

“是啊,你说喜欢他,睡觉都要抓着他的手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