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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52)+番外

等朱谦离开,她便得捋一捋前世的事,有些事得未雨绸缪备起来。

沉重不稳的呼吸扑洒过来。

沈妆儿只觉眼前一暗,她闭了闭眼,颤声问道,

“王爷,您的伤痊愈了吗?”

这话仿佛惹到了朱谦,他一言不发,用行动证明。

今日的沈妆儿总算回转了些,柔顺地配合他,朱谦便有些舍不得放下,时轻时重吊着她。

重生后,这事上沈妆儿向来是应付朱谦,如今更是一心为子嗣,巴不得他快些结束,偏偏朱谦不上不下,沈妆儿被折磨得有些难受,便呐声道,

“王爷果然伤势还未痊愈....”

两世经验,朱谦虽天赋异禀,可从未在这等事上意气用事,原以为激他一句,他定迅速结束甚至摔门离去,哪知如今朱谦耐心比想象中要好,让她吃了亏。

床下受了她几回冷眼,床上便想着征服她。

末尾深深抵着,不肯退出,贴着她耳郭问,

“廊芜下的灯盏赠我一个?”

这架势是不答应便不放过她,沈妆儿闭着眼嗯出一声。

待朱谦松开她,她便将自己垫的高高的,今日得一老妪提醒,方知房事结束后不能过快洗浴,要仰躺着些,这样容易受孕,沈妆儿照做。

朱谦看不懂女人家这些举止,见她一张殷红的小脸埋在里侧,只当她生气了。

“我抱你去沐浴?”他俯身过来,哄着道。

沈妆儿懒得与他解释,精疲力尽道,“王爷去洗吧,妾身不急,若是王爷嫌弃,便回前院去睡....”

朱谦被她噎得不轻。

待洗好回来,沈妆儿竟然睡着了。

那张小脸娇颜酡醉,长睫密集地覆在眼下,乖巧软绵,朱谦心里也跟着软成一片,唤来留荷替她擦拭一番,倚着她睡下。

这一夜沈妆儿睡得并不好,翌日上午气恹恹的,打起精神操持了半日府中诸事,西苑这头人手大换血,洛氏那些心腹婆子女婢,该打发的打发,该发卖的发卖,除了洛夫人的屋子,其余之处均查抄一番,倒还搜出不少钱财,其中不少是王府之物,该入库的便入库,余下也赏了下人,上下欢喜。

洛氏姐妹被送去寺庙,许多观望的下人纷纷铆足了劲来沈妆儿跟前表忠心,沈妆儿有心料理了几个不听使唤的婆子,抓大放小,杀鸡儆猴,很好震慑了后院。

午膳用了一盘粉蒸肉,一碟藕尖炒肉,便作罢,消食半个时辰,便往罗汉床上一趟,呼呼补眠。

大约申时三刻,留荷急匆匆将她摇醒,“主子,大姑奶奶来了。”

“什么大姑奶奶....”沈妆儿迷迷糊糊,撑起半个身骤然反应过来,立即醒了神,“大姐来了?”

留荷笑着点头,扶着她起床,“是呢,还带了双双小小姐过来。”

沈妆儿喜上眉梢,连忙趿鞋下榻,目光往窗外掠,轻快问,“人呢?”

留荷回道,“听雨已去侧门迎接,想必很快便到了。”

沈妆儿赶忙梳好头发,穿戴妥当,正要迎了出去,听雨已引着沈娇儿与一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进入门廊,只见那小姑娘大约不到三岁年纪,梳的一对双丫髻,扎着粉色的飘带,双颊粉红如桃,活像是年画里走出的花童。

双双牵着沈娇儿衣角,看到沈妆儿咧开嘴腼腆地笑了,露出一排齐整的白牙,“姨母...”

那双眼黑啾啾的,如同一汪水似的,沈妆儿心一下便化了,

“双双....”连忙走过去,将孩子搂在怀里。

她前世今生都盼着有个孩儿,一见到这般可爱的女儿,满眼的艳羡。

将人抱入轩内,分主宾落座。

双双是个自来熟,倚在沈妆儿怀里也没半点认生,留荷亲自奉来果子点心,沈妆儿净了手,挑了一块玉豆糕给双双,双双张开贝齿将整块糕点咬入嘴中,双颊鼓如鱼鳃,一屋子人笑出声来。

“大姐怎么有空来看我?”

沈娇儿坐在她对面,笑容有几分憔悴,“今日二妹与杨三郎过定,我正好回了家里,昌王府的事传遍了京城,祖母不放心你,几个妹妹年纪小不经事,便遣我来探望,原还有些担心,瞧你这气色,睡得这般沉,可知是没往心里去。”

沈妆儿满脸愧色,“都出嫁了这般久,总是劳累祖母忧心,是我之过,我待会便遣人去回祖母的话,我很好,让她老人家放心。”

不知哪句话触动了沈娇儿,沈娇儿眼眶泛酸,怔怔的竟是没说话。

沈妆儿瞧她这副神色,将孩子递给留荷,示意婢子们退下。

斜阳在水面铺了一池碎光,茂密的树枝宛如细长的触手,伸向蔚蓝的苍穹。

水轩内静谧无声。

沈娇儿眼底隐隐泛着水光,垂眸,一行泪滑下。

沈妆儿瞧在眼里,忧心问道,“大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娇儿强忍着泪,摇头失笑,“左不过那些琐事,我只是在想,我们姐妹子嗣怎么这么艰难,我自生了双儿,整整三年不曾有孕,忍着满腔的屈辱给他纳了妾,夫君倒是好,一直暗中给妾室喂避子汤,可这段时日,婆母言下之意是要停了避子汤,我这心里呀,刀割一般疼。”

“我原以为处处讨好她,她能给我留些面子,这回广宁伯夫人托她做媒,她自个儿不屑于出面,便唆使我来娘家说项,我瞧着杨三郎不错,也就依了她,不成想,也没捞到半点情面,还说...还说是替我娘家解忧...说玫儿高攀了杨三郎...”

沈娇儿哽咽着,心口千万只虫蚁在咬似的,钻心的疼。

沈妆儿听到最后一句,脸色跟着泛青,“简直欺人太甚!”

“那姐夫呢?”

提起霍许,沈娇儿眼底溢出几分柔色,“你姐夫倒是还好,只可惜性子懦弱了些,由着他娘做主,我就怕久而久之,他迟早被他娘说动....”

“对了,我听说你们府上也住着一双表姐妹,王爷可有意纳为妾室?”

沈妆儿道,“前不久闹事,被王爷送去庙里看管。”

沈娇儿吃了一惊,旋即露出几分艳羡,拍着她手背,“看来王爷对你还算有心...”

沈妆儿无意解释经过,便顺从她点了头。

沈娇儿望着渐沉的天色叹道,“不瞒你说,淮阳侯府已是面子光鲜,里子难看,这些年一家子开支甚大,早已不复当年光景,这些年我嫁妆也贴了七七八八,婆母见我已不中用,便把主意打到夫君一表妹身上,这位表妹,是商户出身,家财万贯,万一真让她进了门,我哪有立足之地?”

沈妆儿听到这,脸色已沉如凝水,这才想起,前世淮阳侯府在京中动乱不久后,举家搬回了老家,直到朱谦登基为帝方回京,她派人前去淮阳侯府宣大姐入宫叙话,却被告之,大姐怀了胎在老家养身子,起先没多想,后来辗转得到消息,淮阳侯府已将妾室扶为平妻,而沈娇儿被妾室逼得落了胎扔去了庄子上,那时她病入膏肓,几番想求朱谦帮沈娇儿主持公道,终是没能等到他出现,便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