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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27)+番外

二夫人曹氏已被她说服,连连摆手叹道,“罢了罢了,只要玫儿愿意,我无话可说。”

沈妆儿在一旁牵了牵沈娇儿袖角,笑问,“怎么不见外甥女?”

沈娇儿连忙回身过来,将妆儿的手握在掌心,神色亲昵,“好妹妹,亏你惦记着她,双双知道自己有个王妃姨母,日日嚷着要见你,今日事多,我怕她调皮,就没带上,下回我定带她去王府拜访.....”话一脱嘴顿了下,犹豫着问,“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

朱谦性子沉冷,名声在外,沈家尚且不爱上门叨搅,何况旁人。

但现在的沈妆儿可不是前世那瞻前顾后的性子,大方回道,

“大姐这话见外了,只盼着你多来呢。”

沈娇儿喜上眉梢,老太太见二人相处融洽,也会心一笑。

一刻钟后,门房来报,广宁伯夫人携子上门拜访老太太,曹氏与沈娇儿立即迎了出去,沈妆儿搀着老太太立在廊庑眺望前方穿堂,花团锦簇的女眷迎着客人入了门廊。

大少爷沈慕与一着天青衫的高大男子辍在后头。

待人走近,沈妆儿也悄悄打量几眼,杨三郎广额阔面,生得不算俊美,却极有阳刚之气,面相来看,是个不错的男子,端看二人中不中意彼此。

广宁伯夫人眉眼深长,相面和气,与二夫人曹氏一路有说有笑,到了老太太跟前,一眼瞥见沈妆儿,吃了一惊,

“哟,这是煜王妃殿下吧?”

话落便要下拜。

沈妆儿含笑道,“伯夫人免礼,快些请进。”

众人一道入了明间,分主宾落座。

杨三郎坐在最下,见视线频频朝他扫来,略有些局促,双手搭在膝盖,端端正正坐着,不敢有半丝懈怠,比起那柳功义来说,简直是天差地别。

沈妆儿细细琢磨,人就要有畏惧心,方能行事方圆稳妥,否则无法无天,下无底线,嫁给那样的男子,一生可就糟蹋了。

杨三郎这第一回 露面,已讨了好的眼缘。

老太太就问了杨三郎一句话,

“三郎,如今这投壶学得怎么样了?”

杨三郎闻言窘迫地起身,郑重行了一礼,脸上躁得发黑,支支吾吾道,“老太太,上回是我鲁莽了,请您放心,今后断不会再伤到二小姐....”

这还未相看,倒先承诺了,是带着诚心来的,可见对沈玫儿很满意。

老太太反倒松了一口气,一眼看上了这憨厚的小子,吩咐沈慕道,

“慕儿,你们年轻人拘在此处无趣,你领着三少爷四下走一走。”

这是带着他去见沈玫儿的意思。

杨三郎紧张的汗直往下冒,道了声谢,又望了一眼自己嫡母,得到广宁伯夫人颔首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余下话题便轻松了,广宁伯夫人言语间对曹氏很是敬重,无刻意讨好,也不会有任何傲慢之处,一车话说得滴水不漏,沈妆儿都生出几分敬佩之心。

大约是两刻钟后,沈秀儿拉着一脸不情愿的恪儿打抄手游廊奔了过来,秀儿顺着半开的窗牖偷偷往里瞄了一眼,沈妆儿瞧见,借故迈出门槛,便瞧见秀儿在转角处笑眼圆圆朝她招手,她嗔笑走了过去,

“怎么了?”

秀儿抱着她胳膊倚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二姐与杨三郎在寄畅园说了好一会儿话,也不知那三郎说了什么,惹怒了二姐,二姐气得跺脚,训了他几句...那杨三郎老老实实应着,一声不吭的。”秀儿笑不可抑,

沈妆儿听得瞠目结舌,“这才小荷尖尖刚冒个头,便吵上了?”可见是有意了,否则谁费心思与不相干的人置气。

秀儿连连点头,还待掏沈玫儿的老底,却被恪儿给蹙眉拦住,

“得了,你少说几句,生得旁人以为咱们沈家姑娘没教养。”

些许是婆子那里得了信,广宁伯夫人不敢多留,便提出告辞,一行人送了出来。

说是拜访,还不到亲戚的地步,也不好留饭,今日这一会,事情已敲定大半,接下来便等媒人上门,交换庚帖过定。

午膳后,将沈玫儿叫到跟前,老太太问她心意如何。

沈玫儿抿着唇沉默一阵,最终是松了口,“孙女瞧着还行...”

这下就无碍了。

二夫人在一旁摸了泪。

过去的事已是尘归尘,土归土,拂一拂便散了,不消再提,人还要往前看。

第23章

夜里,沈妆儿便宿在了老太太的敞阁里,祖孙俩挨着软塌说话。

“妆儿,我听说宫里赐了侍妾给王爷,王爷是什么态度?”

沈妆儿深知祖母历经沧桑,什么事都瞒不过她,也没打算粉饰太平,

“不瞒祖母,我已想开,只将自己身子养好,将来得个孩子安稳过日子,王爷对我无心,却是有一桩好,极重规矩,不会容忍人骑在我头上,正室的体面,他会给我的。”

老夫人闻言喜忧参半,沈妆儿能不再执迷于朱谦的心是好事,可这侍妾一事也不能不管,沉默一阵,犹疑看着她,

“妆儿,王爷纳妾是迟早的事,只是如今侍妾进门,你膝下无出,对你不利,以你的性子,怕是舍不下脸面去料理两个妾室,你看,要不祖母给你安排个人,帮着你对付那些侍妾?”

沈妆儿闻言吃了一惊,断没料到一贯稳重体面的祖母,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

也难怪,她在王府四面受敌,举步维艰,又没人帮衬,祖母情急之下用此计策也不意外。

只是她再怎么不稀罕朱谦,也不会主动给他送女人。

“祖母,算了吧....”

老夫人见她面露晦涩,便知是误会了意思,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颊,

“傻孩子,你以为祖母送人给你添堵?祖母是真心打算派个霍得下脸面的丫头帮衬你,没有它意。”

沈妆儿先愣了下,“不是给他安排通房?”见老夫人嗔笑地摇头,沈妆儿脸色讪讪的发红,她捧着自个儿脸颊,十分不好意思,“是我误会祖母了...”

那模样儿跟幼时一般可爱,老夫人怜爱地将她抱在怀里,“其实呀,自上回你归宁,我便替你预备着这件事,你身子不好,迟迟不孕,我心中担忧,二来你性子温婉,怕被人欺负了去,是以,挑了两个能干丫头,”

“管灶上的陈婆子家里有个孙女,今年十六,性子温吞,自来做的一手好药膳,让她伺候你饮食起居,她一家子都在沈府当差,你不必担心她不忠。”

“三山河附近有个卖香料的铺子,掌柜的叫李婶,她是你祖母我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丈夫早早过世,独有个女儿,每月月底来交账,那姑娘便来给我磕头请安,是个能说会道的,原先还想在府上讨一门差事,如今让她跟着你去王府,更有用武之地。”

月色悄悄爬上枝头,零落一地银霜。

沈妆儿窝在老太太怀里,一夜好眠。

翌日午后,老太太着稳妥的婆子将人领了进来。

一个眉目清秀,一脸懵懂,叫容容,另一个眉宇爽利,唤作隽娘,隽娘到底跟着亲娘做生意,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几番问话,对答如流,有几分泼辣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