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后王妃咸鱼了(2)+番外

沈妆儿听了这段话,脑子里如塞了一团浆糊,听雨在说什么?

什么推了王笙?行宫狩猎?

沈妆儿视线僵硬移向窗外,远处青山绵延,伏卧如牛,远远地,似有男女纵马狩猎的欢笑声传来。

她恍惚在混混沌沌的脑海里,牵出一丝线头。

她与朱谦成婚两年后,曾赴西山行宫狩猎,所有四品官宦府邸皆可随驾,偏偏她父亲只是一五品侍读学士,专攥史书,在朝中无权无势,籍籍无名,沈家自然不够格伴驾。

翌日晨起,众世家子弟在行宫前的草场比试骑射,女眷们聚在看台两侧观看,那一日其他诸王王妃皆在,官宦贵女云集,不知是何人起了话头,话里话外皆是笑话她出身低微,站在一众王妃中相形见绌,又有人提起首辅府大小姐王笙与朱谦本是师兄妹,算得青梅竹马,怪她横插一脚,坏了人家姻缘。

她自嫁给朱谦,处处谨慎小心,如履薄冰,从不敢在人前张扬,可那一日,她实在忍不住,出声辩驳了几句,恰恰王笙离她最近,也不知怎的,王笙便从看台摔了下去,伤了腿。

一切像是被人算计好的。

她成了众矢之的。

朱谦去了猎场,无人替她说话,她像是跳梁小丑一般,被人扒了衣服,供人评头十足。

她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傍晚,朱谦从猎场赶回,身形像是一道壁刃似的,矗在灯芒暗处,语气无波无澜,听不清半丝情绪,

“你收拾行囊,明日清晨回京,没我的准许,不许踏出王府半步。”

一句话将她遣回京城,禁了她的足。

她惊得连眼泪都忘了掉,一颗心如同在沸水里滚过一遭,待她追过去要与他解释,那道玄色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中,她的额角便是在那时撞在了门框。

那看台不过半人高,下面又是绿茵茵的草地,摔下去,王笙也不过是脚腕扭了气,她额角却生生磕破一道口子,鲜血顺着额尖滑落至眼眶,钻心得疼。

她何时在朱谦跟前丢这么大脸,一直以来,他对她虽是冷淡,可她温柔小意,朝做糕点,暮制护膝,两人算得上是相敬如宾,这回他定是一时动了怒,才撂下狠话,她与他解释明白,央求一番,他定能回旋的。

于是,她当晚便侯在朱谦书房,哪儿都不肯去。

这不,混混沌沌在罗汉床上凑合一夜,昏懵醒来,朱谦始终不见踪影,她却是重生回来了....

沈妆儿捋了一遭,回想,前世后来她是怎么做的?

她眼巴巴又在书房等了整整一日,夜里朱谦赶回,瞧见她额尖的伤口,终是停驻了脚步,她百般恳求,与他承诺,她没有推人。朱谦也不知是信了还是见她模样可怜,将她留在了行宫,却是不许她外出。

当年小心翼翼讨好换来的妥协,如今看来,只是狼狈的开始。

她苦苦经营,忍辱负重换来了什么?

换了个皇后的空名头。

沈家没沾上朱谦的光,却在八王动乱中,被当做朱谦一党,备受打压屠杀,人口凋零殆尽。

细细密密的酸楚涌上心头,她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掐住,半晌吐不出一口气来。

沈妆儿深深闭了闭眼,扶着听雨的手臂起身,踉跄地往门口迈,“走....咱们回去...”

听雨脚步猛地一顿,“回去?主子诶,您是不是睡迷糊了?”

沈妆儿瞥了听雨一眼,艰难挤出一声笑,她不是睡迷糊了,她是睡清醒了,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这个男人的心,如石头般坚硬,她不捂了。

这一世,她只要沈家平平安安。

作者有话说:

接档文:《公府长媳》(先婚后爱)

简介:宁家与燕府早年相约结为儿女亲家,祖辈商议将这门婚事定给长姐宁宣,偏生长姐及笄后,被当朝三皇子看上,皇帝下旨将长姐赐给三皇子为王妃。

与燕府这门婚事,最后落在了宁柚头上。

宁柚自小生活在长姐的光环下,京城谁不知宁家三小姐是个锯了嘴的闷葫芦,除了一副皮囊过人,无一处出挑,宁柚并不闷,能动手绝不动嘴,动嘴时必定语出惊人。

婚后,宁柚与燕陵貌合神离,宁柚清楚,燕陵还惦记着长姐,无妨,她也不喜燕陵,不过碍着燕国公府势大,宁柚平日四平八稳伺候着夫君,替他掌府上中馈,孝顺长辈.....顺带搜罗五湖四海的好厨子。

*

在燕陵眼里,不情不愿娶进来的小妻子,性格温顺,容貌过人,事无巨细照料着他,指东不敢往西,心中一定是仰慕他的,直到行宫郊宴,他亲耳听见,她与人纵声欢笑,把酒言欢,

“说什么大实话呢,我哪里会喜欢那块冰木头,我喜欢的是....陌上如玉的五陵少年...”

燕陵面色铁青,自那之后,他暗暗观察小妻子。

原来她爱珍馐,是个小吃货....

原来她嘴一点都不闷,遇见喜欢的人口若悬河....

原来她一点都不温顺,能动手绝不动嘴......

.....

原来,她从未喜欢过他.....

注:1.婚后向,先婚后爱,家长里短,悠闲琐碎的日常生活。

2. 1V1,双洁双C,嘴硬心实,双向奔赴。

第2章

沈妆儿坚持往外走,听雨也不好强拦,

额尖的伤口因被步伐牵扯,疼得越发厉害了些。

沈妆儿强忍着痛楚,扶着听雨的手臂,缓缓往后殿走,

天际不知何时聚了些乌云,春雨如丝,水沫子随风扑入眼睑。

刺痛感分外真实,她是真的回来了。

沈妆儿痛快地收拾行装,二话不说喊了马车来,悄无声息离开了行宫。

夜里朱谦回到行宫,殿内空空荡荡,并无一丝光亮。

门口只惯常侍候的一位随侍,瞥了一眼朱谦黑漆漆的眸眼,一脸忐忑冲着他行了个礼,

“王爷,王妃回京了...额角还磕出一道口子..”

朱谦脸色如同被墨水染过,寒霜密布。

西山行宫在京郊外三十里,一日便可抵达。

朱谦回到行宫的同时,沈妆儿也抵达王府。

长史温宁奉命看家,见沈妆儿中途回府,额尖还受了伤,登时吓了一跳,

“王妃娘娘,这是怎么回事?来人,快些去请太医...”

“不必了...”沈妆儿神色平淡拦住他,面前这位王府长史,永远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十分讨喜,沈妆儿也是当真信赖他的,前世整个王府都瞧不起她时,唯有这位长史待她如一,王府被乱军闯入,府内下人四分五散,唯有他执剑挡在她跟前,沈妆儿记着他的好,冲他浅浅一笑,

“辛苦长史,我已看过太医,敷了药,并无大碍,你去歇着吧。”

沈妆儿一贯是这么好性儿,温宁见怪不怪,却还是恭敬道,“伺候王妃是我分内之职,王妃莫要客气....”话落,恭敬迎着沈妆儿入了门,一面凝神问,

“好端端的,您怎么会受伤?”

橘色的灯光映出她明艳的容,夜被细雨浸润过,丝丝透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