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后王妃咸鱼了(170)+番外

昨夜的画面在脑海里滚过,每一下碰触都似挑起了她最敏锐的神经,不可置信他会那么做,随着回想, 那触感似乎又涌了上来, 面颊渗出一层粉嫩嫩的红,全身麻透了,仿佛到现在脚底还在发软。

那是一种极致的爱抚,令她生出无与伦比的喜悦, 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对她的珍视。

沈妆儿羞耻地将自己埋入被褥里。

模模糊糊听到床外有动静,肯定是听雨见她醒来, 打水进来给她净面, 果然听见铜盆搁在洗脸架上的声音, 还发出噔的一声响, 听雨做事虽然比不上留荷细心,倒也不会这般毛手毛脚。

正从被褥里探出一个头,一只手轻轻掀开床帘,如水的视线落在她脸颊。

四目相对。

是他!

沈妆儿木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蒙入被子。

她现在根本没法正视朱谦。

虽是一晃而过,朱谦还是看清了那张俏红的小脸,红扑扑的,如同粉桃。

他在床沿坐了下来,她身子拱入被褥里,形成一道起伏的山峦,还时不时蠕动几下,跟个虫儿似的,他拍了拍她翘起的弧度,带着笑意,

“日上三竿,该要起床了...”

沈妆儿蒙了片刻,心想,这样显得镇不住场子,于是立即重新坐起身,皱着细眉盯着朱谦,“你怎么在这?”语气带着质问,却不曾发觉眼尾红艳艳的,

朱谦看了她一眼,面上被秀发胡乱粘着,抬手替她将头发撩开,露出一张俏脸,平静道,“我来伺候郡主起居。”

沈妆儿听了这话又想起他昨晚的“伺候”,捧了捧羞赧的脸颊,气鼓鼓瞪了他一眼,

他是怎么做到不动声色,仿佛什么事都没法发生的。

不行,他一个“始作俑者”脸皮厚如城墙,她凭什么心虚。

清了清嗓子,应了一声,沈妆儿掀开被褥下床。

朱谦还当真给她端水递帕,伺候她漱口,净房与内室之间隔了一座三开的紫檀屏风,因是环形的建筑,哪一处都有阳光投进来,沈妆儿洗了一把脸,接过他的帕子擦拭干净,又将帕子递给他,朱谦接过帕子捏在手里,发现她眼角还残有些水珠,便用帕子掖了掖,无死角的脸凑了过来,浓密的黑睫几乎一动不动,认真又专注地望着她,眼神极深,仿佛只消看他一眼,就要被他吸进去。

沈妆儿鬼使神差,忽然就抱住了他。

朱谦身子僵了僵,将帕子扔至一边,将她往怀里搂了搂,轻声道,

“怎么了?”

沈妆儿贴着他厚实的胸膛往上,踮了踮脚,想要够到他的肩,她个子明明算高挑的,到了他跟前便不够看,朱谦察觉到她的动作,稍稍俯身,让她下颚能压在他肩骨,又瞬势搂住她腰身,将她身子往上提了提,寻了个二人都很舒适的姿势。

嗓音同时在她耳畔响起,

“伺候的还满意吗?”声音极是清越,带着磁性。

沈妆儿下巴一顿,差点从他肩骨滑下来。

权当他在问今日的事,“嗯,勉勉强强过关...”沈妆儿强装镇定,脚跟踩下来,将他推开。

上方传来朱谦低低的笑声,紧接着又听他说,

“那我再接再厉。”

沈妆儿正要往换衣间走,猛地听到这么一句话,差点撞在门框上。

东南面的主人间连着五间是打通的。

从净室出来,与寝室之间隔了一个小间,用碧纱橱隔开,里面摆了大大小小三四个柜子,置放的都是沈妆儿的衣物,她脸皮还没厚到要朱谦伺候她换衣裳的地步,将他挡在外面,

“我自己来...”

寻了一件茜色的长裙,一件香妃红的对襟长褙,乌发未挽铺在后背,提着裙摆出来,俏生生立在他跟前,“好看吗?”

几缕光线投进来,杏眼雪肤,不施粉黛,岁月总是极为优待她,快四年了,她气色养得越发好,整个人水灵灵的,散发着鲜活的朝气,还跟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似的。

朱谦一时望出了神,被那狐狸般的眼神一勾,心堪堪软了大半个,双手覆在她面颊,轻轻将那碎发往耳后一拨,目光缱绻在她脸上流连,贴着她眉心吻了吻,

“很好看,特别好看....”

用过早膳后,二人一道出了门。

每日锦衣卫都将朝中公文送来宜州,沈妆儿干脆在宜州衙署辟了一个小院给他,朱谦是微服私访,也就没声张太子的身份,行事极为低调。

沈妆儿回到前院衙署,整整三年半,宜州及运河的开拓已是有条不紊,这一日胡显林恰恰将宜州最新的人口统计簿册给送了上来,

“截止今年七月底,咱们宜州山民共有六百多户,比起您刚来时多了一百户,这一百户有外地迁入,也有人口增长分家,落籍宜州的商户有一百户,这里大多是外地迁入,至于其余未落籍的客商则有五百多户,最开始您为了吸引商户来运河经商,只在抽分局依照船料大小收通过税,一律不收商税,如今运河通航刚好整整三年,咱们是不是要更改政策了?”

沈妆儿颔首,“没错,我今日来便是要将这道公文给拟定,三年期满,客商与坐商依据经营种类不同,差次收税..”看了一眼周运,

“你弄清楚朝廷关于盐税、契税、当税、牙税等不同税种是如何收税的,咱们在朝廷的基础上降一些便可。”

周运倒是早早就了解清楚,递上一道公文给沈妆儿,

“都在这呢,至于拟定的税率,下官也做了个预计,郡主您参详参详。”

沈妆儿接过来瞧一眼,她对朝政赋税并不是特别熟悉,如何定税既不伤害商人利益,又能达到收税的目的呢?

看了半晌,她忽然有个念头,平章运河连接南北两大水脉,大大缩短了湖湘,江南通往西北的路程,这三年来,江南运往西域的货物鲜见增多了,若是不收税,或者少收税,吸引更多商户入驻如何?

她现在的银子多到用不完,压根不在意多挣与少挣,让运河繁荣起来才是她的梦想。

此外运河两岸还有不少空地未卖,完全还有余地大幅吸引商户迁入。

就不知道朝廷怎么想?听闻那个户部尚书极抠,一直盯着运河抽分局的税率不放,意图压低她的份额,是朱献给驳回去了。

等等,现成的能做主的人不就在这吗?

沈妆儿总算感受到了监国太子在这里的好处,笑眯眯将公文揣好,不声不响来到偏院。

朱谦一身玄衫坐在案后,脸色严厉地在训斥什么,看样子是出了状况,自重逢以来,他在她面前极近温柔,倒是差点忘了这位从来是雷厉风行之人。

不知说了什么,极是简短地交待了几句下去,锦衣卫同知迅速领命而出。

朱谦偏首,忽然瞧见不大不小的院中,立着一道温婉的身影,她手里拿着公文,用手遮了遮阳,朝他露出一个俏皮的笑。

再多的烦恼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