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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161)+番外

听雨气得跳脚,对着士兵离去的方向大喊,

“什么人,骑个马这么张狂!”

也就是气不过喝几声,怎知还真被人家听见了,那为首之人勒紧缰绳,掉转马头徐徐使了过来,

“哟,这口音像是京城来的?”

林渠慢悠悠翻身下马,往听雨跟前走来,彼时容容正用布巾沾了水囊里的水,帮着沈妆儿重新净面,沈妆儿那张脸一抬,落入林渠眼里,他顿时双目瞪大,骇然不已,

“太子妃....”

扑通一声先跪了下来,“太子妃娘娘,您怎么到了这里?”话落,连忙打住嘴,警惕地瞥了一眼四周,复望沈妆儿,激动地眼眶泛酸。

沈妆儿只觉这人略有些面熟,凑近一瞧,咦,这不是当年她救驾那一日,被皇帝发配边疆的羽林卫副指挥使吗?

他难道一直在武威?

听雨也是愣了好一阵,她虽不认识林渠,却晓得面前这粗犷汉子定是沈妆儿相熟之人,连忙低声提醒,

“这位将士,我们家主子已与太子和离,她现在是平章郡主。”

林渠嘴巴张得鸭蛋大,木了一阵,渐渐回过神来,先是给她磕了几个头,再麻溜爬起来,瞅着沈妆儿衣裳蒙了一层灰,窘得无地自容,

“郡主,末将冒犯了...”

环视一周,将沈妆儿引去一家相熟的客栈,收拾一番,二人坐下来叙话。

林渠自发配来武威,立了不少军功,三年已爬至武威守将副贰的位置,当年沈妆儿救驾,免去了他夷族的罪责,在自己的地盘遇到救命恩人,林渠自然殷勤招待,

“郡主,末将在这武威城有小宅一栋,是空着的,您搬进去,保管安全。”

在这边关之地,安虞最要紧,沈妆儿也不犹豫,应了下来,“那就麻烦将军了。”

“哎哟,您千万别说这话。”林渠挠挠头反而十分不好意思,

沈妆儿想起货栈一事,有林渠在此地,便有了可靠之人,将自己的构想说出来,请林渠替她引荐稳妥之人替她看铺子。

林渠拍着胸脯,“有末将在,郡主只需投个本,其余的末将包您办好。”

“我也不白让将军忙活,银子,铺子都归我出,只需将军看好铺子,给将军两分股...”

林渠窘着一张脸,根本不肯收,“只是帮您一个小忙,还收银子,回头陛下不砍了末将脑袋才怪!”最后让来让去,林渠负责看管货栈,给他一分股,林渠推辞不过便应下。

沈妆儿身上揣着大额银票,住在客栈着实不安全,当夜着人将林渠宅子收拾一番,次日便搬了进去,林渠办事极为稳妥,很快遣了两名稳重精明的管事来,沈妆儿见了一面,很是满意,对方晓得她真实身份,岂敢怠慢,更不敢生出二心。

沈妆儿于是将看好的货栈盘下来,扔了五千两银子在账面上,且看二人如何运营。

她敢这么做,也是有几分成算的,明面上有林渠,暗中有东厂的人看着,加之她手底下已养出一批管事,每年皆要去各地收账盘账,狡兔三窟,出不了乱子。

等这桩事落定,便是三月三,武威城民风比中原更加开放,沿袭了中原三月三踏春的习俗,武威知府夫人每年都在城郊举办春宴,她从林渠处得知沈妆儿驾到,亲自登门造访,邀请沈妆儿任春宴的评审。

沈妆儿明白这位知府夫人的来意,一来是表示对她的敬重,二来呢,也是想将烫手的山芋扔给她,评定才艺高低,可是得罪人的活计,也不能直言拒绝,便提出选出七人来做评审,这样公平公正公允,知府夫人无话可说。

锦棚扎在郊外一片林子旁,依山傍水,比不上中原,却也是难得的风光。

上午比试结束,下午姑娘们便四处玩耍,不少人闻沈妆儿大名,特来请安,不乏讨好之辈,沈妆儿四平八稳应付着,倒是宣循因生得俊美,又露了一手骑射,惹得姑娘们争相追逐。

沈妆儿瞧见那些姑娘们英姿飒爽地骑马射箭,羡慕极了,吩咐小五教她,主仆四人来到东侧林子外的马棚,这里拴着高矮不一几十匹马,武威产良驹,沈妆儿暗想回头买一匹好马回去。

太高大的马,沈妆儿驯不服,也害怕,来到一匹棕色的小良驹前,小棕马摇着长长的尾巴,目不转睛盯着她,沈妆儿忽然就喜欢上了它,正要去摸它的马背,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别看它矮小,性子却桀骜,在你面前不过是装得温顺罢了...”经风沙吹了一路,他嗓子十分暗哑,总算是如期赶到武威,朱谦暗自缓了一口气。

沈妆儿扭头吃惊看着他,他形容比上回疲惫多了,眉目添了几分凌厉与深刻,胡子拉碴的,隐隐有一身肃杀之气,记得他每每在战场厮杀归来,便是这般模样。

“你怎么来了....”

总是不经意离开,又不经意出现。

朱谦没答她,浅淡一笑,柔声问,“你想骑马?”

沈妆儿绞着帕子如实点了下头,末了怕他多想,连忙道,“小五教我。”

朱谦平平淡淡看了一眼小五,小五收到无声的命令,立即垂下了眸。

移目至沈妆儿面颊,换了一副温柔的神色,她这段时日风餐露宿,瘦了不少,显得一双杏眼水汪汪的,越发清澈迷人。

“我来教你...”言罢去马棚里挑马。

沈妆儿啧了几声,嫌弃地看着他,“我不要你教...”

朱谦老跟着她,算什么事?

“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来这里?”

朱谦一面拍了拍一匹良驹的屁股,弹了弹它的耳郭,淡声回道,

“我刚与蒙兀打了一场小仗,回武威修整...”

原来是她误会了。

沈妆儿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定定看着他背影,仿佛发现一行血迹,眸光一紧,跟上两步,问他,“你受伤了?”

朱谦身子一顿,总算从她语气里听到了久违的关心,令他怦然心动。

回眸,眼梢深处藏着几分情意,“一点小伤,不足挂齿。”

沈妆儿听了眉尖微蹙,他嘴里的小伤,定不轻,这个空档,朱谦招来一个侍卫悄声吩咐了几句,又挑了一匹黑色的马,牵过来,

“坐上去,我来教你。”

沈妆儿看着高高大大的马,有些犯怵,呐着嘴道,

“为何挑高瘦的马?那不是有小马吗?”

朱谦无奈笑道,“这里的马都不太适合你,我回头寻一匹给你,你先试试这匹...”旋即翻身上去,朝她伸手,

“上来!”

沈妆儿觑了一眼伸在面前的手掌,布满深深浅浅的伤痕,旧了茧子抹平了,又生了新的,一双手简直没眼看,与蒙兀那场仗必定不容易,沈妆儿心里忽然有些不好受,

“下次吧,你受了伤,先歇着。”

她垂下眸,朝他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才迈开数步,身后一阵疾风刮过来,紧接着腰身一紧,一只强有力的胳膊将她钳住往上一带,等到沈妆儿反应过来,人已经坐在朱谦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