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后王妃咸鱼了(158)+番外

隽娘连忙说不敢,老老实实认错,保证再也不干出挑的事。

沈妆儿再问那线人如何了,隽娘只回道,

“那个男人被抓去了锦衣卫,具体的不清楚,不过那人怕死,总该能翘出一些消息来。”

沈妆儿盼望着朱珂能尽快落网,他可是沈家的仇人。

这一夜主仆二人挤在一个被窝里,嘀嘀咕咕说了半晌话方睡着。

当初离开宜州,是要送一匹茶叶丝绸去凉州,凉州去长安有上千里,原先是打算让隽娘带着几个伙计再与宣家镖队去一趟凉州,隽娘经此一难,沈妆儿舍不得她远行,将钱庄交给她,打算亲自前往。

除了避开朱谦,也想去广阔的天地看一看,瞧一瞧。

凉州乃大晋西北门户,她这些年开拓运河,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物,总听人说凉州风物人情与关内迥然不同,有心开阔眼界。

收拾好行装,于正月二十二这一日出行。

这一趟货本就是隆商镖局的镖,瞒不过宣循,沈妆儿带着容容与听雨乘车,宣循亲自押镖,路上风和日丽,车马粼粼,到了萧关下,方发现这是个很热闹的集市,铺子里有许多西北的和田玉,料子比市面上卖得要好,价格还便宜好几倍,主仆三人欢欢喜喜挑了好些玉料,又买了几个镯子与坠子,临走前发现几个香料摊子,是西域来的好货,宣循立在一旁慢慢翻着香料盒子,悄声道,

“到了凉州,好的香料更多,你就买些路上玩一玩。”

沈妆儿依了他。

萧关下有个关城,酒肆客栈应有尽有,打算在这里歇上两日,出了关,路途遥远,怕是再也没有这么舒适的地儿。

选了城中最大的客栈,宣循特意包下三间,将中间最大那间给沈妆儿,他与小五护在左右。宣循着实体贴,处处周到,他见多识广,十分风趣,这一路不知讲了多少笑话与沈妆儿听,模样也好,又肯当赘婿,听雨与容容便劝沈妆儿思量思量。

沈妆儿一笑,“我想想吧。”

听闻夜里客栈前的大厅有赌局,这种赌局并非地下城的豪赌,是男女老少都可参与的那种,每过萧关的客商行旅总要在此处赌上一把,倘若运气好,也能挣些过路费。

沈妆儿还从未下过赌场,有心去凑凑热闹,随意捡了件素褙穿着下了楼,宣循已在院子里等着她,上下打量她一眼,她亭亭玉立,总是给人一种柔软美好的感觉,让人不敢亵渎,明明已不着粉黛,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她。

宣循眼斜长如月,不太放心,“姐姐怎么穿得这么单薄?边关夜里寒凉,姐姐莫要冻着。”

沈妆儿讶异回道,“不是听说厅堂内热和得很?”她已经穿的不少,身上有件厚厚的褙子。

宣循当然知道,只得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咳了一声,一面将自己身上的披衫给解下,递给她,“这里鱼龙混杂,姐姐还是小心些。”

沈妆儿笑着摇头,“不必了...”

宣循也不在意,将披衫往手肘一搁,先一步踏入厅堂。

堂内烧了地龙,人满为患,四处充滞着喧闹的气息,果然有不少妇孺老少,喜笑盈盈,小孩子在角落里摆了一桌,趴在桌案上不知玩什么博戏,面前也搁了些玩具当赌注。

总共大约有二十来桌,沈妆儿细细看过去,有叶子牌,投壶,下棋,还有骨牌等等,五花八门,各类民间赌具齐全,难怪男女老少皆宜,估摸着路过行人无趣,设此赌场解闷。

这里的打法与京城不同,沈妆儿也懒得下场,坐在靠窗的一个小摊吃糯米圆子,放听雨跟容容去玩,独小五伺候在侧,她给小五点了一碗刀削面,桌子不够,小五蹲在一旁的小案上吃。

才吃下两口,一个高大的身影罩了过来,遮住了她的视线,沈妆儿讶然抬眸,撞入他幽黯的深瞳。

朱谦堂而皇之在她跟前坐了下来,他背对着厅堂,面朝窗口,背影如山一般稳稳地矗立,

迎上她吃惊的神色,眼神冷清,“好巧....”

沈妆儿半口团子噎在嘴里,被他吓得生生咽了下去,猛地咳了几声,唇角溢出一丝汤汁,朱谦慢条斯理递上一条手帕,沈妆儿防着汤汁落在衣裳,下意识便接过往嘴角一擦,视线落在帕子上,略有几分眼熟。

这好像是她的帕子....怎么到了朱谦手里,她狐疑地的看着朱谦。

朱谦视线已移开,问摊主点了一份饺子。

沈妆儿想起来了,这是那一年他为沈家入狱,她去狱中给他送饭递给他净手的那块。

他怎么也留着了....

朱谦的举动有些蹊跷,可她不敢往那方面想,压下心头狐疑,不着痕迹将帕子往兜里一揣,默了片刻,这才神色如常,

“您怎么也来了?”

朱谦接过掌柜递来的饺子碗,头也没抬,“朱珂逃去凉州,我亲自去追。”

沈妆儿眉尖微蹙,这个朱珂可真能折腾。

二人默不作声用膳。

远处的宣循正在指点自家一个管事出牌,忽然瞥见沈妆儿跟前坐了个人,脸色一变,大马金刀迈了过来,笔直的身子往朱谦对面一坐,顺手将身上的披衫裹住沈妆儿,温柔道,

“妆儿,窗下风大,你别冻着了。”

沈妆儿唇角微微一动,碍着朱谦在场,没有立即扯下来,抬眸冲他露出一笑,“谢谢。”

朱谦筷子杵在汤碗里,余光往沈妆儿身上一瞥,纤细的身子裹了件不合时宜的玄色大氅,衬得那张脸越发小了,唇角微微绷直,默了默,继续吃饺子。

不一会,晚秋过来,见是宣循,还讶异地打着招呼,“好巧,你们这是去哪?不会是去凉州吧?”

宣循双手环胸,目光不偏不倚落在朱谦身上,咬字道,“着实很巧。”

男人之间的气场很是玄妙,明明并未交谈,却迸发出莫名的锋芒。

晚秋见主子点了一碗饺子,要了一碗混沌,又替朱谦付了银子,混沌都是煮好的,很快便盛来一碗,四人四面而坐,将桌子围个严实。

期间,宣循几乎喋喋不休,一会给沈妆儿倒来一碗羊乳,一会又捧来一碗酪浆,“这是西域特有的甜酒,喝下去浑身爽辣辣的,一晚上不会觉着冷...”

“只是次日便会牙龈生火,疼得什么都吃不下...”朱谦碗中饺子快见底,冷不丁插了一句嘴。

墨玉的眸子始终低垂,脸上带着人//皮面具,更是瞧不清什么表情,唯有嗓音冷清无比。

宣循舌尖抵着后槽牙,眼底阴戾睨着他,“小小喝一口,可驱寒,也不会上火。”

沈妆儿看着面前的甜酒,犹豫了一下,还是捧着碗小饮了一口,宣循立即问她味道如何,沈妆儿露出温软的笑,“是不错,比咱们宜州的酪浆要纯正一些....”

宣循笑容绽放,璀璨无比,

“我不是第一次来,妆儿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弄几样特色小吃来....”

起身去堂外的摊铺给她寻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