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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121)+番外

“姨父....”

这一声可没将沈娇儿夫妇灵魂吓出窍,沈娇儿连忙上前捂住双双的嘴,将她往怀里一搂,战战兢兢磕头,“殿下恕罪,双双不懂事,您别跟她计较....”

朱谦心底的空落被这声“姨父”给填的满满的。

忍不住朝双双招了招手。

自从绣烟闹事,双双一直被李妈妈强行按在怀里,小姑娘憋坏了,天真烂漫地甩开沈娇儿,奔来朱谦跟前,又清脆地唤了一声,“姨父...”

小姑娘极有灵性,指了指沈妆儿离去的方向,眼眶微微泛红,“姨父跟姨娘吵架了吗?姨父可不可以不惹姨娘生气了?”

朱谦的心被针扎着,几乎难过地说不出话来,脑海又浮现梦里那个死去的小孩儿,窒息绞过心口,喉咙酸涩不堪,黏了许久方挤出一字,“好...”

双双破涕为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朱谦鬼使神差地想,他若认双双为义女,会不会有机会接近沈妆儿?

这个念头一起,他立即便开了口,

“今日是你生辰,你叫孤一声姨父,孤便认你为义女,你今后便如同姨父与姨母的亲生女儿,如何?”

沈娇儿夫妇与淮阳侯震惊地抬起了眸。

太子义女意味着什么,几乎不可想象....

这对于双双来说是莫大的尊荣,可是妆儿那边.....巨大的诱惑砸在沈娇儿脑门,她拽紧了绣帕捂着胸口,权衡片刻,咬了咬牙,伏低道,

“殿下厚恩,臣妇感激涕零,只是双双年幼不懂事,怕是辜负殿下一片好心。”

这是拒绝的意思。

朱谦没看她,而是认真问双双,“你愿意吗?”

双双一心盼着姨父姨娘好,哪里会不愿意,亮晶晶地点头,“双双愿意,姨父!”

她根本不懂朱谦的意思,还是一声声姨父叫,嗓音软软的,化开了朱谦眼底的寒霜。

朱谦难得露出一丝欣慰的笑,“那就这么定了。”从怀里掏出一枚信物,正是上回他替沈妆儿雕刻的玉佩,亲自戴在双双脖间,

“收好,有空姨父会来看你。”接她去看望妆儿。

温宁拢着袖笑眯眯搓了搓手,只要主子上心,这世间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朱献在一旁瘪瘪嘴,就怕没把“不要脸”三个字甩到他脑门。

朱谦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沈娇儿拒绝已是不可能,只能与丈夫一道磕头谢恩。

朱谦起身,打算离开,众人连忙施礼,

“恭送太子殿下...”

将将迈开一步,不知想起什么,回眸扫向朱献与朱珂,声音冷冽如冰,

“听闻六哥与十弟府上有不少美姬,淮阳侯府冷清,不如你们二人各自赠两名美姬与淮阳侯,替父皇宽慰淮阳侯当年血战之功。”末了,凉凉地叮嘱温宁,“此事由你督办,记住,挑聪明伶俐貌美擅舞者。”

朱献与朱珂径直黑了脸。

淮阳侯闻言如同被惊喜砸中,黑黢黢的眼珠一转,咽了咽口水。

好不容易缓过神的侯夫人,倒抽一口凉气,再次昏了过去。

众人跟在太子身后,陆陆续续离开,心中不免畅想,这淮阳侯夫人是个出了名的妒妇,太子一回赐下四名舞姬,以后这侯府可就热闹了,女眷们临走时,不再理会侯夫人,而是个个与沈娇儿示好,

“少夫人好福气,双双姑娘前途不可限量。”

眼下是太子义女,未来便是天子义女,没准还能得个公主或郡主的封号,真真羡煞旁人。

沈娇儿只觉这一整日跟做梦似的,虽是中途有诸多坎坷,到了末尾竟是名利双收,婆婆被人收拾了,那小娼妇更是一命呜呼,女儿狠狠长了脸。

从未这般扬眉吐气过。

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沾了妆儿的光。

想起妹妹年纪轻轻,和离在家,前路茫茫,沈娇儿忧在心头,很想帮她点什么,半晌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乏累了,抱着小女儿渐渐睡过去。

朱谦这厢并未急着入宫寻皇帝算账,而是先回了煜王府,他独自一人立在垂花门下,张望后院。

暮色如烟,轻轻泻在凌松堂周身,原先喧嚣的院子此刻无声无息。

空荡荡的的王府,已被清扫地干干净净,繁华依旧,却不曾留下她一丝一毫的痕迹,仿佛她从未来过,仿佛过去朝夕相处的三年是在梦里走了一遭,血色不可抑地从他唇角溢出,连同他无法言说的痛苦,一同没入夜色深处。

明日便是册封大典,朱谦不可能留在煜王府,枯坐许久,转身回东宫,待迈出门槛,看着那熟悉的门廊冷冷清清,朱谦目染清霜,吩咐温宁道,

“她刚回沈府,也不知东西用不得用的惯,你将她素日爱用的家具送去沈家,还有以前交在她手里的铺子庄子,也一并送过去,她和离归家,怕人家看轻了她,不能让她吃别人的短....”

他不知要如何对她好,也不知怎么做才能让她好受一些,只想将自己手里的一切悉数塞给她。

温宁听在心里,难受得厉害,红着眼道,“殿下,您这几日吩咐臣送给郡主的东西,都被退了回来,曲毅连沈府大门都进不去,您不若送一些眼下她需要的,又能消受得起的?”

朱谦愣了愣,渐渐明悟过来,以他的名义送什么给沈妆儿,她都不会接受,默了片刻,抿了抿唇,“回宫。”

*

奉天殿,御书房。

刚过一更天,皇帝倚在御塌上便打起了哈欠。

这段时日因太子昏厥,皇帝一手抓朝政,一手抓宮防,生怕引起异动,算是心力交瘁。

过了明日,等太子正式册封,他便将所有朝政全部撂朱谦手里,计划着安度晚年。

这么一想,整个人惫懒不堪,提不起劲来。

冯英将沈妆儿上回制好的安眠香拿出一根,插在碧玉香插中,亲自点好,又将之移至御案上,香气袅袅渐渐在御书房弥漫开,皇帝深深吸了一口,只觉浑身舒适。

“太子妃制香本事一绝,这香不浓不腻,也不算淡,却是令人神思不属,堪堪入睡...”

冯英在一旁拨弄宫灯的灯芯,轻哼一声,“您怎么还有脸一口一个太子妃,您已下旨将她送回家了,听刘瑾说,今日霍家宴席,不少人打探郡主的婚事,六王,九王和十王,都眼巴巴上门送礼去了...您呀,就等着太子殿下回来跟您算账吧...”

皇帝闻言果然有些坐不住了,侧过身靠在引枕,清了清嗓子,“有这回事?她刚回去,就有人敢上门提亲?”带着几分义愤填膺。

冯英越发瘪瘪嘴,替朱谦打抱不平,“虽是没上门提亲,暗自存这份心思的不在少数,您也不想想郡主是什么身份,您这般看重她,底下的人哪个不争相讨好?”

“照你这么说,是朕的错了?”

“那当然是您的错!”

皇帝喉咙一哽,爬坐起身,替自己辩解,“朕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

“好一个为了儿子好?天底下哪个做父亲的堂而皇之拆散儿子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