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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118)+番外

直到衣角被人扯了扯,“娘,怎么了?”

沈娇儿垂眸看着女儿天真懵懂的模样,心口一阵钝痛,咬着牙,正了正心神,厉色扫向绣烟,

“也不能凭你空口白牙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信世子爷光明磊落,断不会欺辱于你,今日有客人在,我先不与你理论,来人,将表姑娘送回屋里,回头再查个水落石出。”

“慢着!”

绣烟正愁无计可施,瞥见侯夫人带着婆子缓步行来,连忙松开女婢的手,朝她跟前扑过去,双腿磕在石径上,抱住侯夫人的腿,“姨母,您要给烟儿做主,午宴后,烟儿在凉亭吹风,不成想撞上表兄,表兄瞧见烟儿,便直直扑过来,一把将烟儿楼入怀里,烟儿百般挣扎,哪里是表兄的对手........”

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只管嘤嘤啜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侯夫人闻言额角突突得疼,也不乐见宴席上发生这等丢脸之事,只是木已成舟,正好借此机会定下绣烟的名分,便收敛着怒容,和稀泥道,

“罢了,烟儿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事已至此,干脆纳为良妾,两厢便宜...”

她话未说完,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好一个‘两厢便宜’,原来霍府是这般当家的,也难怪今日贵客临门,闹出这等笑话!”

侯夫人扭头,见沈老夫人被沈妆儿与二夫人搀扶,越过人群而来,

她自知理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亲家老太太,怎么能如此说话....”侯夫人忍着怒火,瞥了一眼四处看热闹的女眷,耐着性子压低嗓音道,

“老太太有什么话,咱们回头等客人散了再说。”

“没错,确实得等客人散了,再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而不是就这么任由别人糊弄过去了。”沈老夫人面容端肃道。

绣烟闻言心下一慌,深知若不当场定下名分,自己怕是平白陪了名声进去,扭头瞥了一眼沈老夫人,扭捏着娇躯往她脚下爬去,一面求饶一面磕头,“求老太太施恩,求老太太给绣烟一条活路,绣烟已没了清白,若表兄不收留我,我便是死路一条...”

老太太治家严谨,何时见过这么泼赖的女人,怒得喘不上气来,“放肆!”如此不要脸的女子,越发不能让她进门。

二夫人曹氏见状,寒声吩咐道,“来人,将她拖下去!”

两个婆子欲上前,却被绣烟给甩开,她从发髻上抽出一根簪子,抵在脖颈,哭道,“你们若逼我,我便死给你们看!”

沈妆儿凉凉笑道,“你若真有胆量自裁,便不会行这等龌龊之事。”

绣烟闻言喉咙一哽,扬起一张湿漉漉的小脸,可怜之至,“郡主,你也是女人家,您命好,拥着救驾之功,能逼得皇家和离,可我也是女人,我是无辜的,你们沈家难道要将我逼死不成?”

沈妆儿面色铁青,斥道,“你休得胡搅蛮缠,你以为在座的都是傻子,任由你玩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把戏?世子爷是何许人也,忠厚本分,满城皆知,他岂会冤枉你?你倒是胆子大,拿自己名声来冤枉旁人,不知你父母晓得你这般作践自己,作何感想?”

一番话说得绣烟面红耳赤,只是开弓已无回头箭,她既然敢做,自然就没想过要脸。

她哭得嘶声力竭,甚至还将胸口一处红痕给扯露出来,“世子爷是不会冤枉我,可他喝醉了酒,做了糊涂事,我又能怎么办?你们都是权贵人家,众口铄金,欺负我一弱女子....”

沈娇儿气了个倒仰,再也按捺不住,气得冲过来,将她衣裳往里一裹,并扯住她手肘,

“放肆,你算计我夫君便罢了,还敢说我娘家人不是,你简直反了...”

“我看反了的是你,放开她!”侯夫人断声一喝,她早就看沈家人不顺眼,得知今日这宴席是冲着沈妆儿而来,越发觉得霍家被人当猴耍,侯夫人身旁的婆子立即上前将绣烟从沈娇儿手里扯过来。

沈娇儿没料到婆婆当众下她脸面,一时乱了方寸,目光紧盯着侯夫人,却见她眼底一片凉薄,望之生畏。

沈老夫人面色阴沉如水,冷笑道,“哟,侯夫人这管家的本事,老身见识到了,放着正经的媳妇不护着,却纵容外人挑衅亲家,我也是头一回见。”

侯夫人也知自己失了面子,可既然面子丢了,再不拽住里子,就亏大了。

绣烟嫁妆丰厚,她早有意将绣烟纳为良妾,好填补侯府的亏空,怎知屡屡被沈娇儿阻止,今日机会落在眼前,必须抓住,

侯夫人凉凉地看着沈老夫人,

“老太太,我们霍家的儿媳,该我来管,老太太若有异议,不妨将人领回去自行管教。”

言下之意是沈家有本事便和离,家里已然有了个和离的女儿了,还要来一个吗?

一句话捏到了老太太的七寸,老太太喉间涌上一股血腥。

欺人太甚!

沈娇儿身子一软,往后一个踉跄,撞到了李妈妈怀里,差点瘫软了下去。

沈妆儿深深吸了一气,不怒反笑,“好,既然侯夫人说了这话,咱们便请侯爷过来理论!”

侯夫人心中微的一慌,她也不过是气一气沈家罢了。

早有小厮往前院通报,沈妆儿这般吩咐时,淮阳侯已带着人匆匆赶来,随行的还有温宁与十王朱献,兴许是牵扯沈家,朱珂与九王也在后面远远地踱步跟来。

淮阳侯还未开腔,温宁扫了一眼场面,脸色一沉,先一步朝沈妆儿施礼,

“郡主,发生了什么事?”

沈妆儿稍稍回了一礼,温宁连忙避开,沈妆儿不欲让温宁牵扯进来,更不想借东宫的势,略过他的话,看向淮阳侯,语气冰冷,

“侯爷,侯夫人言下之意要让我长姐归家,侯爷也是这个意思吗?”

淮阳侯将将听小厮讲了个大概,没料到妻子糊涂之至,面色一阵尴尬,气得虎目瞪圆,冲侯夫人喝道,“夫人,何出此言!”

侯夫人见丈夫一上来便骂了她,面上躁得慌,“侯爷,我只是一时失言,并无恶意,但绣烟既与许儿有了肌肤之亲,干脆纳为良妾,偏偏许儿媳妇咄咄逼人,她膝下无子,给丈夫纳妾,不是理所当然?今日这么多客人在,沈家非要与我闹.....”

言罢,眼泪簌簌扑下,执帕揩了揩泪花,倒成了委屈的一方。

一张好舌,竟是被她占了理。

沈老夫人脸色一青,“侯爷,我沈家并非不同意纳妾,实则是此女行踪诡异,言行举止轻浮,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岂能轻易收入房中?娇儿的意思是等客人散了再行处置,偏偏侯夫人与这位表姑娘揪着不放,恨不得当场认下来。”

“说来,老身甚是疑惑,世子已当众承认他并未碰表姑娘,为何侯夫人来了,半字不信儿子,反倒是处处帮衬着外人,侯夫人此举真叫人疑心,莫不是盯着人家丰厚的嫁妆,串通好了行逼迫之实?”

老夫人这话可是将侯夫人老底给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