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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偏执反派太子之师(7)+番外

……

越浮郁昏睡期间,宴示秋没有离开他的寝殿,吃吃喝喝了一会儿,就坐在窗边的榻上看姚喜给他拿来的书。

快到一个时辰的时候,宴示秋放下书来到床边看了看越浮郁,看完了转身,正好姚喜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了。

“这便是殿下的药?”宴示秋问了句废话。

姚喜点了点头,小声回答:“秦太医说殿下应该快醒了,这药刚熬好,端过来稍稍放凉一会儿,殿下醒了之后便能马上喝。”

宴示秋“嗯”了一声,看着姚喜将药碗放到桌上,然后才说:“这里有我,待会儿殿下醒了之后我会唤你们,你先出去吧。”

姚喜听命令做事习惯了,现在对这个敢教训太子殿下的宴太傅也是心悦诚服,闻言只当宴示秋和越浮郁一样、不喜殿内有其他人,没做多想便应声退了出去。

看着姚喜离开,宴示秋来到了冒着热气、散发着浓郁苦药味儿的药碗面前,若有所思的盯了会儿,然后小心将药碗端了起来。

这碗药不能喝。

宴示秋刚刚认认真真的回想了一切和越浮郁有关剧情的细节,其中有处皇帝和秦太医交流的对话内容可以推导出来,越浮郁犯病晕倒其实反倒是自身体质在和不良药物对抗的结果。晕倒之后这碗药,会让越浮郁表面更加舒服,但其实对身体更加不好。

宴示秋端着药碗来到窗边,将碗里泛黑的药汁都倒入了花盆之中。

越浮郁醒过来,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自己的这位太傅,将他的药倒掉了。看着芝兰玉树的人,站在从窗户打入的阳光之中,做着蛇蝎心肠的事。

越浮郁垂了垂眼,没有马上出声,而是开始思考……难道这个宴太傅是背后有主的人?谁是他的主人?文皇后,还是荣太后,或是其他人?

撇了撇嘴角,越浮郁又想,不管是谁的人,这位宴太傅显然不是个多聪明的人。就这样把药倒掉了,待会儿要是有人问起来他要怎么解释?而且不过是一碗药而已,随时都能马上重新熬了端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身体没事,会好的,攻怎么能身体不好呢!!

第3章

将碗里的药汁都倒干净了,宴示秋才慢条斯理转过身,然后端着空药碗又一次来到了越浮郁的床前。

见越浮郁还是双眼紧闭的模样,宴示秋笑了声:“装睡呢?”

刚刚准备倒药之前,宴示秋看了越浮郁这边一眼,当时就发现他微微皱了下眉、像是眼睛要睁开了的模样,往花盆里倒药的过程中,余光里也确实瞥见了越浮郁小幅度抬了抬手。

这小孩估计是看见他在倒药,然后脑子里阴谋论了一番,现在盘算着装睡假装什么也没看到、想看他待会儿还有什么后招或是免得“打草惊蛇”。

装睡被拆穿了,但越浮郁并没有马上睁开眼,而是继续闭眼一动不动……他怀疑宴示秋可能是在诈他,并不是真的确信他已经醒了并且看到了刚才的事。

见状,宴示秋轻叹了声,只好继续道:“殿下这是不好意思见臣?想起来了您这次是晕在臣怀里这件事?”

越浮郁:“……”

宴示秋挑了下眉,索性也就不打官腔了,又直接说:“刚刚那碗药对你的身体不好,所以我才倒掉的。我要是想害你,就不会做得这么容易被拆穿,也不会叫你看见,直接往药碗里下点慢性毒药让你喝下去,不比让你少喝一碗药来得轻松有效?左右如今你这东宫对我这个太傅是没有多少防备的。”

说完了,宴示秋就很有耐心、饶有兴致的盯着越浮郁看,有点好奇这小孩还装不装。

又过了小会儿,越浮郁才抿了抿唇,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和眼里带笑的宴示秋对上目光。

“……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越浮郁嗓子有点哑的开口,问完了之后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宴示秋很有慈师心肠的给越浮郁倒了杯热水过来。

看着宴示秋手里的茶杯,越浮郁视线上移,落到宴示秋脸上又定定的看了看,然后才慢吞吞坐起身,接过茶杯喝了两口。

宴示秋就忍俊不禁:“刚刚还那么猜忌我,现在又不怕我往你水里下毒了。”

越浮郁有点不自在,别过眼。过了会儿又挪了回来,看向宴示秋再次问:“为什么说那药对孤的身体不好?秦太医是孤的父皇安排过来的,这些年一直是他在调养孤的身体。”

难道,秦太医也是别人的人?

宴示秋闻言默了默。

虽然当今皇帝是越浮郁的亲爹,当初把越浮郁接回皇宫后还力排众议将越浮郁立为了储君,但要说父子情分,其实越浮郁对皇帝亲爹还真没多少敬重孝顺。

当年越浮郁外祖的那桩冤案,还有生母和皇帝之间的那些过去,生母最后郁郁而终自缢身亡,以及这些年发生过的很多事,让越浮郁对皇帝这个亲爹更多是抵触排斥甚至怨愤的。

但在这些负面情绪之余……七岁回宫后四面楚歌,皇城内外盼着越浮郁他死的人不计其数,对于这位太子殿下而言,要说有什么还能相信一点的,也就是皇帝这个够不上合格的亲爹应该是不会主动想要害他的。

虽然怨愤抵触,但也有点信任的情谊。而在原书的剧情最后,知道真相的越浮郁对皇帝的那点微薄信任荡然无存,又知道是皇帝暗中杀害了能够帮助推翻外祖冤案的证人之后,早先的怨愤抵触彻底化为没法消解的恨意。

……

宴示秋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就直接告诉越浮郁真相,他不能确定越浮郁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反应。

犹豫过后,宴示秋对越浮郁道:“秦太医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那碗药确实对你的身体不好。那药喝下去了,能让你马上舒服一些,但实则是把病因强行压了下去,迟早会更严重犯一次。你若是不信,这两天暂且不喝药试试看,看你的身体会不会没那么虚。”

……真相如何,还是之后再说吧。现在他和越浮郁之间还没那么熟,越浮郁对他并不信任,就算他现在说出了真相,一是没法解释他是怎么知道的,二是越浮郁多半也不会信,可能反倒会怀疑他是别人派来离间父子情分的,从而对他更加难以信任。

宴示秋想着,真相是必须要说的,但得等越浮郁相信他今天的话、更信任他一些之后,时机才恰当。

越浮郁这会儿正半信半疑的看着宴示秋:“宴太傅不止会读书,还会医理?”

闻言,宴示秋轻咳了声,没承认也没否认,还是那句:“停药两日,你自行感觉体会,便知道我有没有唬你了。”

越浮郁抿唇沉思,而后又反驳:“就算过两日孤觉得更舒服了,也不等同于你说的就是真的,许是感觉上更舒服了,但病并没有实际痊愈。”

“可秦太医给你调理这么多年,你不也同样没痊愈吗?”宴示秋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