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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偏执反派太子之师(49)+番外

宴示秋和越浮郁曾同秦太医承诺过,待越浮郁的病治好了,他们也会想办法让秦玉言和他的心上人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事儿早已办成了。

两年前,皇后身边的宫女岚月在御花园中不慎冲撞了太子殿下,惹得太子殿下大怒,此后岚月便被罚出宫去了——这是明面上的说法,实则只是想找个正当由头将岚月送出宫。

一个冲撞了脾气不好的太子殿下的宫女而已,并无人会注意。即使是文皇后,也就感慨了句岚月时运不济,并没有多为这个宫女求情挽留。

岚月出宫后在家待了两个月,然后就去了宴示秋祖母江荇所办的女学之中做工,也是一份活计,后来就和秦玉言成了亲,如今两人过得很是恩爱美满。

至于秦玉言这个御前侍卫,也在之前被越浮郁要到了东宫里。因着这些缘故,秦太医对越浮郁和宴示秋是更加尽心尽力。

更主要的是,对越浮郁这个太子殿下尽忠,虽然会需要他在皇帝面前扯谎,但不用拿医术害人了,秦太医心安了很多,反正以前不仅要用医术作恶、同样也要对越浮郁扯谎,如今还轻松些。

这次越浮郁要去建阳府,皇帝虽然叮嘱了宴示秋要照护好他,但又想着宴示秋毕竟是个文人,所以还想派侍卫贴身同行,让越浮郁给退回去了,说自己会在东宫侍卫里挑人带上,最后便带上了秦玉言。

东宫这边人有点多,六皇子越识带的人也不少,荣太后让身边的荣嬷嬷此次也陪着越识同行,此外还传话给荣家,让荣二公子荣明风路上保护着六皇子。

她想着荣明风年纪大些,在如今年轻一辈的荣家孩子中最为稳妥,而且荣明风虽性格跋扈,却擅骑射武术,对六皇子这位荣家扶持的皇子也颇为敬重。

本来是只叫了荣二公子,但荣二公子的固定跟班荣五公子荣明安说也想跟着长长见识,荣二心想这次自己是去保护六皇子的,家里不让他带小厮,他身边总得有个人使唤,而且和荣五待在一起久了,突然见不着他想必会不适应,便同意了。

荣明风是自己答应了荣明安之后,才跟荣太后说这件事的,好在荣太后也并没有不同意。

与太子越浮郁和六皇子越识相比,大皇子越谦带的人则只有一个随侍,那随侍也会骑马,两人骑着马走在前面,就更显得轻简。

长长的队伍出了京门,一封飞鸽传书则提前从京城先一步落到了建阳府。

知府府上,仆从将从信鸽脚上取下的小小信筒呈给府中管家,管家又转而来到知府冉新的卧房:“大人,京中有信过来,是庞老大人的信。”

冉新本来想说晚些再看,但听到是岳父送来的信之后,就伸手推开了怀里的温香软玉,坐起身:“拿过来。”

管家目不斜视的奉上那卷信纸。

冉新打开来,看完后颇有些烦躁。见状,床里头的小妾娇娇柔柔的靠到他肩头:“大人,是有什么坏消息吗,妾可否能为大人分忧?”

冉新当下颇为宠爱这个新纳的妾室,闻言也没有藏着掖着,随手就将信纸递给她看:“说是今年御洪的户部拨款下来了,但皇上为了让他那几个皇子长长见识,就让太子大皇子六皇子三个都来了,真是烦人。”

小妾看了信,又随手丢到床内,说话还是娇怯柔软得很:“这有什么呀,大人您可是我们建阳府的知府大人,这个地界都是您说了才算,皇子们来了又如何呢,总不过是来玩玩罢了,到时候大人费点心设个宴接了,又设个宴送走就是。像那二皇子来了您的建阳府这么久,也没能耐碍着您半分呀。只是大人,妾有些不明白,您岳父为何要特意提那太子的太傅呀?就是太子都不怕的,何必在意那么一个太傅呢。”

小妾这些话说得冉新颇为畅快,当下便将她搂入怀里调笑一番,又才说:“不过是因着这太子太傅姓宴罢了,他爹娘当年也来过建阳府,最后死在了洪水里。”

“哎呀,怎么这么渗人呀!早知道妾就不问了,妾最怕发洪水了!”小妾忙道。

冉新被她逗得又是哈哈大笑:“瞧把我们惊鹊儿给吓得,倒是本大人的不是了,忘了我们惊鹊儿的爹娘也是被洪水给卷了才没的。”

名唤惊鹊的小妾便伤心落起泪来:“可不是吗,要不是因为这个,妾先前也不用在街头想要卖身葬父葬母了。这洪水一发,田地淹了没粮食都还是小的,就怕把房子淹了,里头的人也被吃了去……”

“不妨事不妨事,如今有本大人在,惊鹊儿你每日只管好吃好喝打扮得漂漂亮亮,再不用怕发洪水了,那洪水可到不了本大人的府上。”冉新很是惬意,又说,“惊鹊儿你这也是祸福相依了,要不是你在街头卖身,也不会遇上本大人这般好的夫婿,过上如今这般的好日子。”

惊鹊儿便娇羞的靠在冉新身上:“可不是吗,多亏了大人您了。”

听着冉新和妾室调笑,管家满脸平静,过了会儿才出声提醒:“大人,夫人今日要从玉佛寺回府了,您还去接吗?”

说起夫人,冉新觉得扫兴,但还是点了头:“自然要去,什么时辰了?”

“若是要去接夫人,大人此刻便得起身出门了。”管家回道。

于是很快,惊鹊的屋子里安静下来,冉新和管家都走了,只剩下惊鹊一人。她面上娇怯含羞的笑慢慢的消失,披了件衣裳起身,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到床上去翻,重新将从京城来的那封信拿了起来。

信纸比到手时又皱了许多,但上面的字迹和落印仍然是清晰可辨的。惊鹊看着上面的“太子”、“大皇子”、“六皇子”、“太子太傅宴示秋”这些字眼,视线又落向最后几句“宴家今非昔比,当年之事不可败露,你那妾室莫要再留”,还有“今年说话做事都小心着些!莫要再贪!”

惊鹊将这封信小心翼翼藏了起来,盘算着即将到来的这几位贵人可否能信。藏好了真正的信纸,惊鹊又来到书案前拿出一张未曾写过的信纸,磨墨后落笔照猫画虎写了起来,一边写一边忍不住嘲讽的笑。

给冉新写信的是他的岳父、如今的中书侍郎庞自宽。庞自宽显然非常信任冉新的能力,并不担心信件外漏,信中所写内容直白明确,并没有多少隐晦,让惊鹊这样的局外人也能隐约猜到一些惊人的内情。

但庞自宽并不知道,他在京中太久,如今的冉新早已不是当年在他手下办差的那个冉新了。或者说,冉新本性从未变过,只是以前有庞自宽近处盯着,冉新从不敢做出半点让庞自宽这个岳父不满的出格事。

在庞自宽眼中,冉新这个女婿和他自己是一样的,都是靠妻子的娘家霍氏才能有如今的地位。庞自宽很清楚自己是如何从一介白衣干到中书侍郎的,所以对妻子百般敬重,不敢有半分不规矩。

庞自宽自己是这样的,便觉得同样是靠岳家提拔才能出人头地的女婿冉新也是一样的。早年庞自宽还在建阳府时,冉新确实和他一样过,不敢有半分让夫人不高兴的举动,总是以夫人为先,政事上也颇为认真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