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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偏执反派太子之师(30)+番外

#反正老师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喜欢我讨厌的人#

现在的宴老师看学生:他还是个孩子,哄一哄

以后的宴老师:……

第15章

看着秦太医,宴示秋心下一叹,心说本来是想秋猎结束回宫后再着手这件事,但现在看来得提前办了。

他不会医术,也不怎么懂医理,倒是一时忽略了秦太医当初毕竟是以太医院之首的身份被派到东宫的,在医术方面确实很有能耐,越浮郁不过前几天停了药,这下落水后状态瞧着本来就不好,但秦太医探个脉的功夫还是发现了之前的问题。

越浮郁看了看宴示秋,而后神色淡淡的对秦太医说:“孤前几日是没吃药,起初只是不想吃,便倒掉了想混过去,可秦太医你猜如何?孤明明没吃药,第二日却觉得相较以往吃了药的情形更舒服些,之后的药便也没吃,也都没觉得有哪里不适。”

闻言,秦太医表情一凝,他维持着作揖的姿态,目光看着地面,有些拿不准的喊了声:“殿下……”

宴示秋站起了身,走近后扶起了秦太医,还不等秦太医开口说话,宴示秋便问他:“秦太医怀疑太子殿下上回犯病后没有吃药,这并非小事,您为何直接向殿下问了出来,而非回头禀告上峰?”

秦太医又是一顿,然后才有些含糊的回答:“宴太傅说笑了,不过是太子殿下嫌药苦耍点孩子脾气不肯吃罢了,哪里值当一句并非小事了。不过自然,若是待会儿皇上过来关心问起,下官自是要实话实说的。”

“既算不得什么大事,秦太医又何必反常的特意问太子殿下一句?听殿下说,您往常为殿下诊脉,鲜少多问些什么,从前他不喜吃药,回回都要剩下一些,您也是一言不发未曾过问。”

听着宴示秋平和但暗藏深意的话,秦太医心里有些发慌,但又拿不准这太子殿下和宴太傅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到底是真的笃定了,还是只是有所怀疑想要诈他一番。

秦太医吞吞吐吐:“下官……”

宴示秋往营帐门帘那边看了一眼。按着越徵对越浮郁的在意,现在都还没过来估计是被什么事绊住了,但应该也不会拖太久,所以秦太医这事儿不能再慢腾腾你来我往的周旋了。

“秦太医,这两日您的长子秦玉言,可曾对您说过什么?”宴示秋直接道。

秦太医神色微变,宴示秋见了,笑了笑又说:“想来是说过了,所以秦太医今日才有些不同。既如此,秦太医想必也是知道宫中规矩的,太子殿下昨日可是救了您的长子与他心上人两条人命。秦太医为太子殿下调理身体,在东宫相处七年,又有此番救您家人的情谊,难道也不能让您对太子殿下说句实话吗?”

“虽然外边都说太子殿下是生来病弱,所以一直治不好,但这些年您给太子殿下究竟是如何调理身子的,那一碗又一碗的药究竟能否治太子殿下的病,您是最清楚的人。”

越浮郁面色沉沉,秦太医在宴示秋的话语声中无意识看过去一眼,霎时更加踌躇愧疚。

“秦太医,”宴示秋又颇为真挚道,“您医术了得,想来为了学医付出不少。敢问您当年入门时所听的医者古训,是要悬壶济世救人浮屠,还是要做人爪牙害人性命?您也是有子女之人,太子殿下如今不过年十四,比您的长子还小上几岁,又敢问您,您这些年给太子殿下吃的那些药方子,可愿意叫您自己的家人天长地久的服用?您……”

“宴太傅!”秦太医终于是煎熬不住,骤然出声打断了宴示秋的话,他又看向坐在榻边脸色苍白的越浮郁,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次宴示秋没有去扶,他沉静的站着,心下安定了。

想来秦太医已然明白,他们这是笃定了这些年的药有问题,并非只是诈他。既如此,又何必继续挣扎隐瞒……就算他还是不说出实话,往后东宫也不会有他的一席之地。越浮郁若是非要赶他,皇上必然也会顺着,但那之后皇上可不一定会留下他这个知道诸多秘密的太医。届时皇上留不得他,太子这边又有其长子秦玉言的把柄。

哪怕只是出于利益考量,只要秦太医不是个愚笨的,都会想得明白如今到底要怎么选。

他只能投向东宫太子。

何况并不只有利益可考量。

“殿下,臣……臣当真……这些年当真是不愿的,只是、只是……殿下,您是从何时起生出怀疑的?”秦太医低低的垂着头,看着地面,语调都有些哽咽起来。

宴示秋刚刚那些话,几乎是句句往他心上敲钉子,这些年他为何常常辗转不安,不就是因为宴示秋提及的这些吗!

越浮郁看向宴示秋,宴示秋已经坐回了之前榻边的位置,示意他自己接下去。

于是越浮郁看向秦太医,没有回答秦太医的问题,而是径直问:“所以,幕后指使你的人,是谁?”

虽然早就信了宴示秋说秦太医有问题的话,但越浮郁始终想不明白的便是这一点。当初东宫初立,秦太医既能被皇帝派到东宫,必然是确定他清白没问题的,那究竟是谁能中途插上一脚?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荣太后或是文皇后两边派系的人。可若真是这两人,越浮郁不觉得自己还能安稳活着,就算她们出于什么考量还不打算送他去死,用药也必然不会这么温和,多半是重药让他能活着呼吸罢了。

眼下,越浮郁紧紧盯着秦太医的回答。

秦太医这回直接将头抵到了地面上,艰涩的开口:“回殿下,臣由始至终……都是听从皇上的命令。”

皇上?

越浮郁霎时有些茫然:“……谁?”

说出口了,再重复一遍就没那么难了,秦太医道:“皇上。”

看着越浮郁茫然到迷惑不解的神情,宴示秋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越浮郁就看向宴示秋,喃喃:“老师,他说是皇上……我那位父皇?”

“他为什么要杀我?若是要杀我,当初又何必带我回宫,这些年又何必惺惺作态?老师,我……虽也没多敬重他,但我一直以为宫里只有他是不想我死的……”越浮郁突然握紧了宴示秋的手,看向伏在地上的秦太医,戾气横生,“秦太医,你可知如今还要欺瞒孤,是什么后果?”

秦太医哀叹一声:“殿下,臣再不敢欺瞒您,更不敢胡乱攀扯至此,这些年当真是皇上吩咐臣的……只是殿下,皇上并非要杀您啊!”

越浮郁凉薄的扯了下嘴角:“是吗。”

秦太医抬起头,看着越浮郁:“皇上只是吩咐臣,在给您的药中做些手脚,让您能一直病着,只要瞧上去身子不好、似……命不久矣一般便可。皇上还百般叮嘱臣,千万不能当真伤了您的性命,只是偶尔叫您能犯一回病,说是旧疾……皇上也是煞费苦心啊,殿下!当年您回宫时那般年幼,又无母族根基,皇上这也是为了保全您,叫旁人对您少些忌惮,才做出的下下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