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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偏执反派太子之师(12)+番外

宴示秋还是温和从容的回答:“臣的父母亲离世时,臣才三岁,这些年幸还有祖父母教养。”

“对,三岁。”越徵点了点头,“你当时不过三岁,但如今已是翩翩君子。家中无父母,你能长成这般出众的模样,很是不容易,故而朕才动了心思,叫你去教导太子……太子自幼长在宫外多年,后又早早没了母亲,性子难免左了些,朕想着若是能有宴爱卿你这样的太傅近身教导他,他耳濡目染也能养养性子。”

“说来,其实宴爱卿你有状元之才。”越徵突然又道,“只是今科状元徐芳州年近四十,平头百姓出身考了这么些年很不容易,加之宴爱卿你貌若潘安卫玠,一瞧便是探花郎的不二人选,故而当初殿试之上,朕才点了你做探花。”

宴示秋:“……都是在朝为官,进士名次都是一样的。”

越徵就又扬声笑,对身边的大太监陈季说:“瞧,宴太傅这话要是让那些进士们听见,怕是要不平得很了,也就宴太傅年纪轻轻还能这么淡泊。”

陈季笑呵呵的跟着点头。

宴示秋心想话到这儿应该差不多了吧,可以让他走了吧,再不走待会儿天就该完全黑了,他还着急回家吃饭呢。

越徵也是突然说天色不早了,但还是没有马上让宴示秋离开,而是继续说:“今日传宴爱卿你过来,实则还有件事。朕本是有些犹豫,但好在宴爱卿没叫朕失望、也觉得太子是可造之材。既如此,那不如宴爱卿多费些心,明日起搬入东宫居住,时常在太子身边提点着他?”

宴示秋一惊,完全没想到越徵突然来这么一遭……早知道这样的话,他刚才就不说那些好听的场面话了。虽然他现在确实想要好好教越浮郁,也想让越浮郁能尽快的信任他,但……哪个老师愿意天天和学生住在一起啊!何况是住在皇宫里。

不说他了,越浮郁这个学生必然也是不愿意他搬入东宫的。

“据朕所知,宴爱卿你住得离皇城颇有些远,每日来回进出东宫也是劳累。此番搬入东宫,对你与太子皆是便利,一举两得,宴爱卿觉得如何?”

宴爱卿觉得不如何……宴示秋腹诽,面上端着迟疑:“这……臣既是太子太傅,每日入东宫为太子殿下讲学便是本分,并不觉得劳累。臣明白皇上深意,只是家中还有年迈的祖父母,臣放心不下。且外臣长居宫中,毕竟于礼不合,只怕太子殿下也不愿被外人打扰。”

越徵抬了抬手:“太子太傅居于太子东宫,于情于理皆无不可,并无逾礼之处。至于宴爱卿家中长辈,朕也不能妨碍臣子尽孝,这样如何,朕准允宴爱卿自由出入宫城,你想回家了随时可回去看看。”

宴示秋算是明白了,越徵这是铁了心了,估计真觉得他能管住越浮郁。

又思索了下,既然能自由出入,那倒也影响不大,甚至于做起事来更为方便了,毕竟这之前他这个太子太傅虽然能出入宫城,但也不是随时都能的。

宴示秋应下了搬入东宫这件事,然后又恰如其分的踌躇:“只是太子殿下他……”

“无妨,稍后朕差人去东宫提前与他知会。宴爱卿今日回了家中,便收拾行囊,明日搬入东宫吧。”越徵还挺着急。

宴示秋又应了下来。

这件事说完,越徵便没再留着宴示秋说话,让陈季送他出去了。

从御书房出来,天色果然已经暗了下来。

宴示秋来到宫门时,砚墨正站在马车边翘首以盼,一见他出来便赶紧招手。

宴示秋瞧见了,正要走过去,还没抬脚,突然就又被人叫住了。

——“这不是宴太傅吗!”

宴示秋听到声音:“……”

他今天已经说了很多话了,怎么这会儿都还不能消停!

心中有点无奈,但宴示秋还是含笑着循声看过去。

很好,理所当然的,他还是不认识。

叫住宴示秋、正朝他走过来的是两个人,一个头发已经白了许多但面相看着不过四十左右,另一个年轻许多、约莫二十多岁,都穿着同样的官袍。

宴示秋观察了下,发现这两人的官袍和今早遇到的荣遂言所穿那身是一样的规制,也就是说他们都在从六品左右,差别大不过两级。

同行这两人的年纪和品级,其中年长那位叫他宴太傅时语气还有些阴阳怪气……宴示秋合理推测,他们就是今年同科殿试的状元和榜眼。

宴示秋心下感叹,他今天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啊!

越浮郁,一个不拿他当老师的别扭学生。

皇帝越徵,连大饼都不画就要他007工时的老板。

以及现在迎面走来,像是预备找茬的同事。

宴示秋:“……”

作者有话要说:

打工不易,老师叹气.jpg

第5章

“下官翰林院编撰徐芳州见过宴太傅,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宴太傅,宴太傅是才从东宫出来吗,都这个时辰了,宴太傅真是太辛苦了。”走近了,其中年纪大些的那位就拱拱手,用一种生怕别人听不出来他是在阴阳怪气的语调打招呼道。

宴示秋:“……”

不过对方自报家门,至少让宴示秋确认了他刚才没有猜错来人的身份。

年纪大些的这个是今年的状元徐芳州,年纪相对轻些的这个是榜眼张次槐。这会儿徐芳州明面上就不甚友善,同行的张次槐面露局促,赶在宴示秋开口前就连忙出声打圆场:“刚上任,必然都要忙些,这不我和徐兄今日也是这个时辰才从翰林院中出来,宴太傅必然只会更劳累。说来上回见面还是殿试之后的琼林宴,没想到今日能这么巧在宫门口遇上。”

宴示秋噙着笑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回道:“徐大人和张大人也辛苦了。可惜今日不巧,时辰有些晚了,改日若有机会,再与两位相聊。”

“当然会有机会,三日后便是秋猎。”徐芳州还是有些激昂的接过话茬,“下官与张大人虽只是六七品的翰林院小官,但侥幸在此前的殿试上被点为状元和榜眼,今年也有资格同去秋猎。宴太傅既是探花郎,又是太子太傅,自然更有资格……抱歉,下官差点忘了,宴太傅是太子太傅,必然要时刻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太子殿下不去,宴太傅想必也是去不了的,看来确实只有改日有机会再和宴太傅坐下聊天了。”

宴示秋轻叹了声,拱了拱手,并不跟徐芳州在这宫门口起冲突:“徐大人所言甚是。时辰不早了,我就先行一步了。徐大人,张大人,慢聊。”

说罢,宴示秋就转身朝自家马车走过去了,端的是云淡风轻,让徐芳州颇有一拳头打到了棉花里的憋屈感。

张次槐看着徐芳州,无奈道:“徐兄这又是何必呢,叫旁人见着了只怕闲话少不了。”

徐芳州看着宴示秋的背影,冷哼了声:“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怕什么闲话?”

“徐兄此言差矣,你今年还未至不惑之年,在大越朝历来的状元中并不算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