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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陛下天天碰瓷(101)

作者: 乃兮/奶酪西瓜 阅读记录

全盛在旁边大松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泡澡泡太久而已。”

容宁和一众侍卫:“……”

怎么会是这么离谱一个理由?

朦朦胧胧逐渐有意识的秦少劼,清楚听着郭院判的话。

他突然不大想醒来了。

第77章

秦少劼活到现在, 年纪轻轻已为帝王,第一回 觉得人生有点过长,也第一回觉得起居录这种东西, 可有可无, 有机会可以烧掉。

大约这几日睡得太少,他尚没有完全清醒,闭着眼很快睡意袭来,不自觉再度昏睡过去。

郭溪在边上小声对着容宁交代:“可以开窗通风,但不要过大的风, 免得刚洗完又吹大风染了风寒。陛下这段时间过于操劳,昏睡一会儿是好事。”

容宁应了一声。

“不需要吃什么药,尚食局多炖点汤就成。”郭溪起身拱手,“外面人手紧张, 我先出去了。”

全盛恭敬将人送出去, 留下容宁在原地守着。

宝坤处理好事情, 回到帝王身边, 对容宁说了声:“你去处理一下自己。”

容宁才再次离开秦少劼, 前去清理身上的各种不堪。头发丝上都是血气, 容宁连头发带人一起冲洗, 很快解决完重新回来。

她端了个椅子坐在帝王边上, 半点没有身为臣属的敬重心。

不知过了多久,全盛端了羹汤进门。他小心翼翼送到容宁身边:“容少将军, 吃点东西垫垫?小厨房刚煮出来,验过毒了。”

容宁接过,用勺子搅了搅, 慢慢将一碗羹汤全吃了。

羹汤里面有着一股奶味,加了适量肉丝和鲜嫩绿菜, 爽口垫饥。香味飘散在寝宫中,让秦少劼再度从睡梦中缓过来,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侧头,见容宁正咬着汤勺看他。

见人醒来,容宁声音幽幽:“陛下,了不得啊。”能够因泡澡而昏过去,真是让容宁觉得罕见极了。

秦少劼无言,默默再度闭上眼。好像眼不见为净,不看见容宁就能当事情没有发生过。

容宁见多了秦少劼厚着脸皮刻意装病,没想还能见到秦少劼不刻意装病下,丢人晕倒。更没想到他竟自己都无法直面这事。

连耳根都发红了

容宁稀奇盯着秦少劼的耳朵,像发现了新世界。

全盛见人醒来,忙又出去端汤羹。他小心翼翼这回又是端给容宁:“容少将军,喂陛下吃点吧。”

容宁把自己的碗勺放一边,拿起秦少劼的那一份,望向人:“陛下起来自己喝,还是要我喂?”她语气一本正经,但秦少劼听出了背后隐隐有别的意思在。

捉摸不透,秦少劼没有试探,睁开支撑起身子:“朕自己吃。”

只是昏一场,实际上他并没有什么大碍。

一碗汤羹下肚,暖意上涌,秦少劼恢复得差不多。他不能再在床上赖着,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将碗勺给全盛,秦少劼稍作思考便掀开被子,下床准备穿鞋:“替朕更衣,朕要去一趟瑞亲王府,也要去一趟皇陵。”

容宁手掌抵住了秦少劼的肩,将刚起身的人推回床上。

“平时身体好得很,连轮椅都让人做上了。现在真有点事,身子不适,人都晕了过去,反而还要起来做事。”容宁轻微挑眉,“陛下实在让人钦佩。满朝文武下次早朝好歹要给您的敬业磕一个。”

是阴阳怪气,又是一种安抚。

秦少劼慢悠悠躺好:“好,下次让他们磕一个。”

宝坤指挥使:“……”

容宁见秦少劼歇下,领命:“臣替陛下去瑞亲王府,再去一趟皇陵。这段时间,陛下好好想想该如何和臣解释,这回为什么要特意支开臣,不让臣知情也不让臣提早回来。”

她顿了顿,又开口:“更劳烦陛下告知臣,一些关于臣兄长的事。”

秦少劼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容宁和秦少劼对视着:“陛下。”

秦少劼垂下眼:“朕知道了。”

容宁见秦少劼耳根的泛红褪去,又变回了那恹恹不高兴的帝王。

她本要该转身就走,马上去处理事情。再者说这回折腾那么大仗势的是秦少劼,她身为臣子不该质疑帝王决策,不该用这种口吻和陛下说话。

她没有帝王的命令就突然归来,秦少劼其实斥责她惩罚她都可以。放在军中她都算违抗军令了。

但,君臣关系好像变得微妙起来。

她有点恃宠而骄,还想教训陛下。

容宁想到她出发前的和秦少劼的对话,手背到身后转身:“……臣回来会给陛下带点糕点。”

最近到处都是秋收,应该有很多很好吃的糕点。

先服软的容宁这么想着。

她匆匆跑人,没有回头看床上躺着的帝王。年轻的帝王再次抬起了眼皮。他安安稳稳躺着,直到看不见容宁的身影,才冒出话来:“容宁很好。”

旁边全盛听了,当然附和:“真的。陛下是没有见到。您出事那会儿,容少将军整个人都慌了。郭院判是当年容轩少将军的好友,容少将军都能威胁他。真是一心挂在陛下身上。”

秦少劼淡淡说着:“她还说要给我买糕点。”

全盛:“可不是!多贴心呢!”

宝坤面无表情:陛下平时对拍他自己马屁的人,可完全没有这么好的待遇。指不定下一刻皱眉,说人油嘴滑舌必为奸佞之臣。

如此一打岔,帝王心情转好。

出去做任务的容宁,也确实被秦少劼的情况,弄得没了那些乱七八糟复杂心情,彻底公事公办起来。

金吾卫原本的侍卫长伏诛,她暂且收编了余下的金吾卫,再带着刚休整好切没有受伤的羽林卫前往瑞亲王府。

瑞亲王府内,大部分杂役下人都放了假,没剩下几个人在。瑞王妃坐在门口院子内,裹着柔软的厚重毛绒披肩,捧着一杯茶默默盯着大门。

她知道这扇门打开,只有两个结局。

瑞亲王覆灭,或京城变天。

而最大的可能,是前者。

没有服药的她,头脑还算清醒。当大门真的敞开,她看到一身戎甲迈步进门的女子少将军,便知道一切真的是前者。

瑞王妃扯起了唇角,心深深下坠,如入漆黑地府:“殿下回不来了,是吗?”

容宁做了个手势,两列将士冲进瑞亲王府,将所有站着的人全部压下。更多的人冲进府内,再将府内的人一个个压出来。

面前只剩下一个瑞王妃。

“与罗卜藏青的信,是你写的还是瑞亲王写的?”容宁问面前的瑞王妃。

瑞王妃突然笑了声:“差点忘了,还有这事。”

“本想将这事一辈子藏着。”瑞王妃这般说,“倒没想到先帝如此敏锐,锦衣卫彻查瑞亲王府,把一切查了个干净。”

她对上容宁的视线:“但那又如何。你瞧,臣子不过是臣子。死了一条命,终究会被放在兄弟情深之后。容宁,你得盛宠到如斯地步,又有何用?终究不过是人下人。”

“迟早有一天。”瑞王妃如同诅咒一般说着,“你也会成为其一,生死不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