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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轻轻喜欢你/任青(出书版)(34)

任青两天不吃不喝,嘴唇干裂,却仍旧怒声坚持道:“你胡扯!不是我妈!”

“如果床照你妈的表情实在狰狞你看不出来,没关系,我还有……”

“你有完没完!”原靖远突然大发脾气,“他们都死了你还想干什么!你揪着一个不知情的人不放你想干什么!”

张琪脸孔倏地扭曲,“任小姐你仔细看看,我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我的丈夫跟我的儿子却都是一副要跟我势不两立的样子……我真是恨毒了你们。”

原靖远失望道:“田藤你带她走吧。”

田藤看过任青额头上结痂的创口,微微施力把她的脑袋按进怀里,他看着床头的绳子,冷冷道:“我总要替她说几句话,不然原夫人真以为任青孤立无援任她随时撒气。原夫人,那些侮辱过您的人都已经过逝了,您若想讨债,大可以掘坟鞭尸。跟一个不知情的人计较,不算厚道。”

他顿了顿,看在原靖远的情面上,压着脾气道:“我跟她已经订婚了,您对她动手的时候应该有看到她指上的戒指。如果以后您再做出类似非法拘禁的事情,我作为晚辈束手无策,但是我妈恐怕会不答应。您跟我妈三十多年的交情,如果您不介意因为陈年旧事翻脸,我妈大概也不介意。”

田藤不由分说拉着任青越过原靖远和张琪走向旋转楼梯,似乎是嫌弃她走路太慢,他忽然俯身把她打横抱起,于是任青眼前的世界第二次以四十五度角呈现在她面前。

田藤走到车前,任青直接跳下来,不料两腿一软,蓦地向着奔驰行了个大礼。田藤愣愣站着,并没有伸手扶她起来。

任青慢腾腾自己爬起来,小声道:“走吧。”

田藤仍是不动。

原靖远一只手插在兜里远远走过来。他面色疲惫,眼睛里没有多余的情绪。他把任青的包包交给田藤,并没有特意去看坐在车里的任青,似乎又是公司里跟她交集很多但是没有私人交情的“原总”。

“……我没有想到情况会这么糟。”原靖远看着大路尽头的落日。

“她如果想辞职,我会批准。”

“我想她不会辞职。”田藤看着落日下面正在融化的冰雪,“生活把她磨砺得比我想象的要豁达。”

田藤上车前,终于道:“你妈妈该庆幸她刚刚没有跳下来。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哦,提前跟你打声招呼,你妈下个月的首都画展,在未来两年里恐怕是办不成了。我小姑姑虽然敬业,却也一向对我言听计从。非常盲目。”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田藤!舍不得完结!

26

26、第 26 章 ...

任青埋着脑袋,帽檐低低的,只露出圆润的下巴。田藤挑起她凌乱不堪的头发,轻声道:“回去我先帮你弄齐,然后我带你去做个漂亮的发型,我有个朋友手艺不错。”

“好。”她闷闷地应着,忽地想起他说要跟她一起去任朵兰病房里打地铺守岁,迟疑道,“你以前说各自回家过除夕。”

田藤看着前路,温和道:“我说错了,以后除夕也要一起过。”

两个人稍作收拾开车去西城的时候道路两旁的城中村里渐渐响起零零落落的鞭炮声。任青俏丽的短发造型映在车窗上让田藤屡次分神。最后他干脆把车停在路旁,捧着她的脑袋就是一阵湿答答的热吻。任青起先有气无力地回应着,留意到他微怒的眼神,终于拿出十二万分的注意力。

他离开时,顺手擦去她癞皮狗一样丰沛的口水,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摩挲着,道:“我忙着跟我妈采购年货,没有给你打电话,也没能发现你出事,你怪我么?”

任青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道:“不怪。”

她想了想,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让你去B市出差避开他家人的时候。”

“……我本来一直想当个生日礼物告诉你:白鸿离开我,是因为害怕遗传病,但是我姐的病并不是遗传我爸这一支的,我跟她是同父异母。”

田藤闻言在她嘴上用力一亲,笑道:“走吧,饺子要下锅了。”

任朵兰不让任青靠近,她塞到她嘴里的吸管也给咬烂吐出去,年轻的院长无奈地一起哄着,但是任朵兰倔劲儿上来了,不依不饶。年年都是腊月二十八来跟她团聚,今年居然迟迟不来,也不接电话!她肯定是嫌弃她了!她要结婚了,以后有别人跟她相依为命!

田藤进来的时候,任朵兰正靠在年轻院长的肩膀上呜咽,任青坐在最远的沙发上煮饺子,饺子是在路上买的,湾仔码头。任朵兰脆弱的肠胃平常以吃流食为主,但是大年夜总是会应景地尝几颗蒜瓣儿大小饺子。湾仔码头的三鲜馅儿向来是她的挚爱。

“怎么了?”田藤问。

任青不说话,院长见状简单解释了几句,然后在值班护士的催促下去隔壁病房巡视。

田藤重新替任朵兰打了豆汁,再弄热,插一根吸管递到她嘴边,道:“姐,她没来是因为出事儿了。”

任青心里一沉。

任朵兰惊疑地望着田藤。

田藤面不改色:“她在街上见义勇为,结果让人一脚踹到墙上,你看看她的额头。她是不好意思过来见你。你问问她,是不是。”

任青脸色涨红,终于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任朵兰指了指点字板,田藤拿过来,搁到她面前,看到她颤颤巍巍点了“多”、“事”两个字。

田藤引申翻译道:“哦,说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看完春节联欢晚会,田藤果然跟着任青打地铺睡的。病房里其实另有一张单人陪护床,但是寒冬腊月的,睡在冰冷的单人床上显然不如直接睡在供应地暖的地铺上暖和。且如果两个人都睡在单人床上,必然要紧紧拥抱在一起以保证半夜不会掉下去,任青实在害羞。

睡到半夜,田藤听见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他以为她在做梦,她却渐渐从他怀里翻出去。她不愿意吵醒他,窸窸窣窣地伸手划拉搁在床头的衣服想出去。

“你干什么?”他声音里带着不太清醒的鼻音。

“啊?我上厕所,你睡吧。”她的声线不太稳,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确哭过,他会以为她要打喷嚏。

田藤一把把她拽进怀里,微怒道:“你上什么厕所!睡觉!”

任青挣扎得有点激烈,田藤不得不翻身牢牢锁着她的四肢,他低头,轻轻蹭着她的额头,安抚道:“不要难过……”

任青奋力咬牙,但是迟到的悲伤和愤怒后劲强劲,她攀着田藤的脖子,粗鲁地把他掀翻压在身下。田藤错愕地看着她闪着泪光的眼睛,终于弄清楚当年她胆敢以一敌二的底气。

他伸出手臂环着她的腰臀,平和道:“细想想,任青,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人生的前五年父母双全,母亲因病去世,父亲没让你受过委屈,父亲去世以后,你姐带着你过,也没委屈着你,你觉得这些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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