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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轻轻喜欢你/任青(出书版)(32)

蓝莹莹也是文科生,历史地理却一塌糊涂。任青初次见她,她正跟室友激烈争辩,非说明朝是朱元璋灭了闯王李自成以后建立起来的。两个人渐渐熟识以后,有一回她跟任青说国庆打算去四川旅游,四川昆明四季如春。再一回,她热情地说,任青毕业要是打算去广东发展,她可以跟表弟打个招呼收留一下,她表弟在广东烟台开了一家小公司,员工四五十个,生意不错…..

田藤嘴角轻抽,缓缓搁下杂志。任青两眼晶亮望着蓝莹莹,鼓励道:“然后呢?”

“然后他就破功了,一口咖啡差点没喷我脸上。我踅摸着估计闹笑话了。乾隆康熙谁传位给谁谁知道呢。我历史学的不好,就不吭声在一边陪笑,结果他丫笑得没完没了!那架势你是没看见,眼瞅着就要撒手人寰。呸!显得他多博学多才。”

任青哈哈大笑,半响,纠正道:“是顺治直接传位给乾隆的,乾隆跟康熙之间还有一个雍正。”

田藤看向任青,震撼地发现她并不是开玩笑。

蓝莹莹不解,“不对吧,康乾盛世,不是应该康熙在前乾隆在后么?”

“反正乾隆跟康熙之间有一个雍正。”

当夜,田藤拿着打印出来的历史常识硬逼任青从头看到尾。任青起先死活不想看,她对自己的历史知识是很有信心的,看这种常识实在埋汰自己。田藤软磨硬泡都不奏效,黑着脸把那张A4纸团一团扔进废纸篓里,讥讽道:你那点儿历史知识原封不动也好,当是给我妈攒一乐儿,我提前跟你打声招呼,我妈的历史知识被近年来愈演愈烈的古装剧普及的相当到位。

任青听出蹊跷,却拉不下脸当场去废纸篓里翻出来看,半夜上厕所时悄悄顺出纸团臊眉搭眼儿地坐在马桶上打开,立时被打击的头昏眼花。

腊月二十七,任青裹得跟个熊一样跟着田藤直奔电影院看冯小刚导演的“非诚勿扰”。电影散场,田藤郑重其事地说:结婚这种事非诚勿扰。任青点头表示赞同。田藤问:那你有诚意么?任青再点点头。田藤俯身轻轻啃咬她的嘴角,低调地替她戴上钻戒。

任青下车的时候看到田藤欲言又止,她于是也跟着欲言又止……

“今晚,方便我借宿么?”

“十分方便。”

窗外有风呼呼刮过,任青把棉被压在身下,紧紧靠着田藤。她的床一米二,是单人的,棉被也是单人的,在这样寒冷的冬夜里,只能拥抱取暖。

田藤靠在床头,长指缠着任青黑亮的头发乐此不彼地打圈。

“你愿不愿意搬去跟我一起住?”

任青困顿地眯着眼。

“同居啊?”

“是。”

“我得想想,我这里东西很多,搬家很麻烦……”

田藤拉起她的手,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任青呆呆地,“钻戒。”

“钻戒代表什么?”

“结婚。”

“也代表我跟你从此是互相依存不离不弃的关系。非常瓷实的关系。婚前协议什么的,你提都不要提。”

任青径自惊呼道:“那怎么行?婚前协议一定要有!”

“睡觉!”田藤翻身关灯。

“生气啦?”任青赶紧示好。

田藤沉默地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

她倒是利索,用一纸协议捍卫自己的自尊。白瞎了他的心意。

“婚前协议很流行的,我们签了字,一点也不影响以后的感情,我们还是互相依存不离不弃的关系。而且,据说,非常有利于婆媳关系的改善。”

田藤不为所动。

“财务部门的小王婚前也是签了协议的,你看看人家过得有问题么?她婆婆常常给她煲汤,婆媳处得跟母女一样。我肯定是相信你的,我只是希望尽量跟你妈妈搞好关系,你也不愿意当双面胶吧。”

田藤抽出胳膊,声音低而坚决:“如果要签协议,我是不会跟你结婚的。”

任青在他背后嘀咕半天,终于识时务地求同存异,小声商量道:“要不,年后你搬过来?”

田藤拉不下脸立刻答应,只能继续沉默。

任青却误以为他不愿意,委曲求全地继续退让道:“要不,我搬?”

田藤闻言迅速翻身埋入她胸口,惊险地藏住几乎要溢出来的笑声。

腊月三十上午,田藤接到西城疗养院打来的电话,任朵兰情绪不太稳定,因为任青不见了。任青年年腊月二十八至正月初五陪住疗养院,但是今年一直不见踪影,电话关机。田藤打了三四个电话,最后从叶卉那里得知任青腊月二十八下午上了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叶卉跟任青住在一个单元楼里,任青上车之前态度很自然地跟买菜回来的她打了声招呼。

田藤直接打给原靖远。

“你妈回国开的车库哪辆车?”

“什么意思?”

“她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纪念爸爸去哪儿,明儿断个更。

25

25、第 25 章 ...

原氏老宅,任青一辈子的噩梦全在这里。

张琪借口要为原靖远三十二岁生日筹办宴会,直接把她带到阴森古朴的原氏老宅。当她发现厨房并没有准备宴会食材且佣人突然鱼贯离开的时候,张琪潦草地系着作画的工服已经堵住了出路。

任青不解地看着她,道:“原夫人,厨房并没有准备宴会的迹象,我不明白您找我来的意思。”

张琪眼神不明地看着她,阴阳怪气道:“你跟我上楼。”

任青忐忑不安地跟上去,大包包放在沙发上,她在张琪凌厉眼神的催促下,没法去拿手机。

“我在机场看见你,一眼就认出来了,你跟你妈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您认识我妈?”

“何止认识。”

张琪用钥匙打开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房间大约太久没有通风,有很明显的霉味。不大不小的空间里有书柜,有小床,有落地灯,都用防尘布遮着,看得出来并不是近年的款式。任青留意到角落里有一些旧书,湿哒哒的,是中学生的课本。

“看得出来这原本是间书房么?”张琪站在门口道。

“看得出来。”

“那你知道,你就是在这里落地生根的么?”

任青惊愕地迅速转身。

“你妈跟你如今一样,直长发,眼睛大大的,楚楚动人……”张琪一顿,再开口,满满的恶意,“却是个不要脸的婊-子!”

任青面红耳赤:“你才不要脸!你凭什么骂我妈!”

张琪面孔微微扭曲:“我凭什么?我就凭她毁了我的婚姻!一个家庭教师居然把课教到小孩父亲的床上去了!你说说这不是婊-子是什么?!你不信是吧?你过来!”

张琪上前拽着任青给她看书柜里一张老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直长发,蹲在小小的原靖远面前微微带笑。张琪拉开书柜最下面的抽屉,抽屉里放置的,是一张褪色的床照和一页似乎稍微一碰就会碎成几块的作业纸。床照其实看不清人脸,作业纸上陌生娟秀的字迹却是j□j裸的敲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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