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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奇事件簿(4)

安桐似笑非笑地看着安燃,“现在知道害怕了?”他推了下安燃,“晚了。”说完看着周围,“若是今日出不去,我们大概得一辈子待在这里,也就变成了所谓的孤魂野鬼,怕是连转世投胎都十分困难。”

“呸呸呸。”安燃跳起来捂住了安桐的嘴,“别乌鸦嘴,我们吉人自有天相,自然能够出去。”不过说着说着,他的肩膀也垮了下来,“不过……”他看着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我就不该有那该死的好奇心。”他恨恨地把一大杯果汁全部灌进嘴里,接着被呛到狠狠咳了几下。

安桐看着安燃,“若是这次你真能吃了教训,那倒是真好了。”他知道自己哥哥的性格,别看这次如何悔恨,下次怕是还会照样冲动,不过——

他看着安燃黑色中透着暗红的头发,也该是让他学点本事的时候了。

他们的父母早早去世,只留下兄弟两人,幸好有一位父母的旧时帮衬他们,否则对当时尚且年幼的他们来说,那可不知如何是好。

“安桐,千万别让你哥哥接触这些,千万记住。”那位旧时临死前,抓住安桐的手说了这席话,直到安桐在他床前答应,他才堪堪闭目。

所以这些年来,无论他们如何接触这些鬼怪灵异事件,他也从没有一次动过教给安燃一些本事的念头,他知道哥哥是什么性格,教了他之后,怕是之后就得不了安宁,但是现在——

安桐盯着依旧小心翼翼张望四周的安燃,终于在心底下了决定——

对不起常叔,他怕是没法遵守那个约定了!

5

安燃此刻自然不知安桐的想法,他只是在悄悄打量周围的景象,安桐突然开口说道,“我想出了法子。”

“什么?”安燃听到的瞬间,就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他抓住安桐的肩膀,“你说你想到了?”

安桐点点头,“办法是想到了,不过……”他瞄了安燃一眼,“只盼你日后不会怪我。”

“你说什么傻话。”安燃捶了安桐的肩膀一拳,“我们是兄弟,还是亲兄弟双胞胎,我怎么会怪你,况且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在这儿出不去。”

安桐意味深长地看了安燃一眼,接着敲了敲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吧台,顿时又有人走了过来,可是无论安燃怎么看,都觉得那人根本就是纸扎的娃娃,脸面苍白,双颊不正常的发红。

安桐在木头做的托盘里扔了几个铜钱,然后抓起纸笔,又写下一行话,“替我准备些东西。”他说。

童子木然地看着安桐,没有动弹。

安燃不明白地看了看童子和安桐。

过了半晌,安桐才想起什么,又往里丢了几枚铜钱,童子还是没有动弹。

安桐只得丢下一点碎银,童子才终于有了反应,僵硬地端着托盘离开,不过安燃清楚地看见,在他转身的瞬间,盘子里的钱财早没了踪影。

“没想到这里也有死认钱的。”安燃不可思议道,这里的一切未免太像上面那个俗世世界。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可是自古就有的。”安桐耸耸肩,带着安燃来到酒吧的一个角落,取走了柜台里推出的纸袋。

站在酒吧的大门,一阵寒风吹来,安燃立即觉得周围的空气冷得可怕,他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可是身上仅有的一件T恤是如何也无法御寒的,安桐走过去把外套披在他哥的头上,“走。”

“你……”安燃想说什么,但是却被安桐立即捂住了嘴,他用眼神瞪着他,动了动嘴型,说个几个字——

不要命了!

安燃低头看着脚下,发现不知不觉中他居然已经踏出酒吧大门,急忙示意安桐自己知道了,让他放开手。

安桐指着安燃,然后示意他看自己嘴,做出了一个扯拉链的动作。

安燃连忙点头。

安桐提着纸袋大步向前,压根没有理会身后的安燃,他必须快点才会让自己不会后悔,将外套给安燃自然也不是什么兄友弟恭的把戏,只是现在的安燃根本不能接触这里的阴风,这对即将开始的计划百害而无一利。

安燃不明白弟弟为何走得那样匆匆,他只能尽量跟在他的身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周围的风更大了一点。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周围已经变成可怕的旷野,狂风猎猎作响已经到了无法无视的地步,风直接吹断了安燃颊边的一缕发丝,接着割断的发丝就随风而逝。

这还不算最糟的,行路已经变得相当艰难,安燃只得用力踏入地面的泥土,才能不被风刮走,而身前的安桐却是越走越快,单薄的T恤在狂风中就像一只随风乱飞的蝴蝶,安燃怕极了他就这样消失不见,被这种心思左右的安燃也不再害怕这呼啸的狂风,他挣扎地大步向前,并且发现自己在风中的脚步越来越快,似乎周围的风在托着他前进,单独为他开辟了一条道路,不一会儿就到达了安桐身边,他急忙抓住安桐的手臂,生怕他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安桐动了动嘴唇,似乎是在和他说什么,但是被风沙迷住眼睛的安燃根本看不清,他能感觉到露出的手背上已经被割出几道伤口,渗出的血珠也被吹散在风中,下一秒,那些风突然停止了,被风吹起的头发也突然落下,安燃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呆愣地看着周围已经消失的狂风。

安桐看了安燃被割破的手背一眼,“跟我来。”他做出口型。

这回安燃看清了,他紧紧跟在安桐的身后,抓着他的手臂,防止下一次大风的到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什么其他建筑,甚至连树木都没有,只有一盏盏悬挂在半空中的白色灯笼,在黑暗中散发这朦胧的光晕,似乎在引导他们前进的方向,却一点没给人带来温暖,只让人觉得鬼气森森。

安桐突然伸出手拦住了安燃,“到了。”他说。

6

四周只有幽幽冥火,连灯笼也消失了踪迹,安桐伸手指着安燃的嘴唇,“可以说话了。”

他打开地上的纸袋,捞出一把纸钱,平铺在周围,绕成一个圈,拿出一个琉璃瓶子,里面有一些粘稠的液体,安桐小心地打开瓶盖,在圆形纸钱的中央滴下一滴,深红色的液体迅速在白色的纸钱上晕开。

一滴一滴……安桐小心地在周围的每一个纸钱上都滴了一滴,终于,当所有纸钱滴完的时候,琉璃瓶中的液体也正好告罄,“好了。”

“这是什么?”安燃小心地走过去,低下头观察那些纸钱上的深红色液体,“这是什么?”

“公鸡血。”安桐把琉璃瓶放入纸袋,“过来。”他拉住安燃,让他一起踏入这个圆形圈,然后递给他一把小巧的金银刀,刀柄上甚至还有宝石,华丽异常,“还有一炷香时间,就到鸡叫时刻。”他盯住安燃,“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我要做什么?”安燃认真地问,他不觉得安桐把刀给自己是没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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